第109章 109(2 / 2)

白晝如焚 蔡某人 8495 字 3個月前

兩人在附近用餐。之後,從“倫敦眼”沿著河岸散步,偶爾,停下來擠進人群看街頭的吉他表演,陳清焰從身後抱著她,簡嘉兩手摸著他亙在脖子下的手臂,一笑,跟著搖頭晃腦哼唱。

《加州夢》。

“可這裡不是Los Angeles呀。”簡嘉轉臉勾住他脖子,親了一口,她嘻嘻直笑。陳清焰便貼在她乾淨潔白的耳垂那壓低聲音唱:

“On a winter\'s day,I\'d be safe and warm”

氣息悉數噴在後頸上,簡嘉笑得更厲害了。

一低頭,他的手上,依舊戴著對戒的其中一隻,折射著幽幽的光。

晚上,等洗漱過,兩人坐在明亮寬大的飄窗上,陳清焰給她揉頭發,又拿吹風機吹乾。一片淩亂,他又把她弄的像小狗。

“你故意想我醜!”簡嘉起身拿枕頭砸他,“桄榔”一聲,花瓶碎了。她一愣,陳清焰起身,拍了拍她腦袋:

“彆亂動,我來清理。”

簡嘉吐了吐舌頭,像做錯事的孩子,臉紅紅的:“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房東會不會生氣?”

“沒關係,我們賠償就好了。”陳清焰波瀾不興,重新坐下來並把簡嘉拖曳到腿上,她腦袋枕在他懷裡。

“陳叔叔,”簡嘉俏皮一笑,儼然忘記了飛機上他暗示性十足的警告,伸手摸他的臉,“我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嗯”

“你看過AV嗎?”簡嘉好奇死了,她對陳清焰的一切仍舊好奇。周瓊告訴他,男生們從小就猥瑣又齷齪。大學寢室裡,女學霸們在熄燈後談起這些,既嚴謹又奔放,會有人認真推眼鏡坐床頭分析大數據。

聽這個問題,陳清焰微微蹙眉,他低頭看她:

“不看,我直接找女人。”

簡嘉臉變了,她呼地坐起,氣氛被陳清焰的實話一下破壞的乾乾淨淨。

“你是不是很驕傲?”

“沒有,我解決生理需求而已,你情我願,我又不做違法的事情。”陳清焰骨子裡的涼薄和冷靜,從沒變過。

“我不想對你說謊,程程,那是我過去的事了。我和你分開後,你不在,我用手這你也要生氣嗎?”

他不覺得過去有錯。

“我是你第幾個女人?”簡嘉變得傷感起來,她朝後縮了縮,很難過地看著他,“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吧?”

明明開場活躍,陳清焰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變得如此僵局,他不打算多解釋,黑眸閃動:

“最後一個,我要你做我妻子。”

簡嘉搖了搖腦袋,她要把不愉快都趕出去。過去,是時間的消逝,她不想做一個耿耿於懷的人。一個人,理應期許未來。

隻是,陳清焰這個人永遠充滿著變數,他深深吸引她的地方,同樣是她最畏懼的地方。

多麼矛盾又和諧。

陳清焰一動不動盯著她,忽然,把她撈到懷裡聲音低下去:“程程,陳叔叔是你的……”

簡嘉本來想流淚的眼,突兀地被他逗笑。她跟小女孩子似的,心情起起伏伏,像過山車,簡嘉抱住他的臉,摸他高挺的鼻子,點著:

“如果你變心,陳叔叔,我會隨時不要你。你知道我做的到。”

“現在要麼?”他開始不停吻她的臉頰,簡嘉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吊燈,璀璨高亢,像皇後樂隊主唱的好嗓子。

她臉上一點點變紅,忽然扶住他後腦勺壓向自己,小聲說:“不要。”

陳清焰讓她多少害怕。

他把她領進陌生的世界,鮮活、繁榮又壓迫隱痛,他是主宰者。簡嘉很多次都覺得自己會死在當下,然而,並沒有。她無意看到他那裡,驚悸到炸,比想象中的要醜陋一萬倍。

但陳清焰是醫生,有一次,事後非常冷靜地讓她握著,給她講醫學知識。

讓她全麵的客觀的精確的--了解某物。

“你不能不答應我。”陳清焰溫柔又冷清地逼問著她,簡嘉忽然失笑,老男人墜入愛河就這麼黏糊的嗎?

她掙紮著起來,拉開窗簾:看來天放晴了,黑暗裡,遠方的星辰趕過來赴約。

“沒有比北極圈更亮的星光了。”簡嘉有點惆悵地說。她從小喜愛宇宙、昆蟲、所有幽微又浩瀚的世界,這一點,同樣是她愛上陳清焰的理由。

陳清焰對於她來說,也是這樣的世界。

她每做一個選擇,就能分裂出一個全新的宇宙。

“因為光從宇宙遙遠的地方到達我們這裡需要時間。程程,如果我們此刻向太空深處凝望,實際上是從時間上往回看。”陳清焰挪過來,在她耳後低語,他是崇拜科學理性的人,又一語說到簡嘉的心上。

所以,精密的手術總能讓醫生感到最大的挑戰與滿足。他實踐著已經被實踐了的東西,並尊重探索那些未知的區域。

“我們必須知道,我們必將知道。”

希爾伯特的墓誌銘,也是他的座右銘。

而簡嘉的存在,是他另一種全新的滿足,點燃他另一個世界的生長感。

和醫學一樣,隱藏悲歡和治愈。

“我們可以往回看,回憶些什麼,但生活本身應該朝前,程程。”陳清焰抓起她的手指,在他身上,不乏詩意的理性。

簡嘉一言不發聽著,看著他。他沒變,一丁點都沒有,說話的時候冷靜克製,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除非--

在做.愛時,陳清焰才會變作一團地火。

帶著叵測的溫柔。

很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到犯困時,陳清焰不忘繼續科普人體24塊脊椎骨,把簡嘉摸的直癢。

“人類並不適合直立行走,人體本身,有太多進化不完美的地方。”陳清焰停在她的尾椎骨那,說最正經的話,做最下流的動作。

簡嘉被刺激的輕輕喘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卻突然想起什麼,有點不□□心地說出來:

“我們在泰晤士河走那會兒,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