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下來的族人則靠在一起,看著男人們的目光滿是仇恨,掃向葉安的視線也充滿畏懼和警惕,個彆甚至還帶著厭惡和算計。
葉安沒說話,在眾人的注視下收回長刀,看向木棉,開口道:“這件事我不再插手,是不是要和我一起走,你最好再考慮清楚。”
木棉臉色微白,想起葉安之前曾說過的話,拳頭不自覺攥緊。
“我明白,大人,我會將事情處理好。”
葉安沒有多言,召回雀鳥和犬群,轉身返回房車。母虎放開壓在爪子下的男人,也邁步跟了上去。
葉安離開之後,戰場上隻剩下木棉和對麵的男人們。
雙方對峙片刻,木棉開口道:“留下和班傑有關的人,留下所有改裝車和物資,你們可以走。”
男人們自然不情願,但還是照做了。
他們不害怕木棉,卻忌憚葉安。雖然葉安放話讓木棉自己解決,但誰也不能保證,己方一旦動手,他會不會再露麵。
“不妨告訴你們,我們不會再回聚居點。”木棉繼續道,”從我們的聚居點向東走,越過一條小河,有一處礦脈,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
見男人們都是麵露驚詫,仿佛壓根不知情,木棉確定自己猜測屬實,班傑要麼不知道礦脈的存在,要麼就是隱藏實情,打著獨占的主意。
礦脈的消息一經揭露,這片雪原肯定會變得不太平。
男人們回去之後,必然會將消息散播開來。無主之地的礦脈,誰先占下就是誰的。哪怕知道木棉不懷好意,男人們也會上鉤。
同時,這些男人也會對班傑生出懷疑,他千方百計鼓動眾人,是否早就知道礦脈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他所在的聚居點是不是早已經獲悉實情,隻是瞞著彆人?
想到這次的損失,男人們都是怒火中燒,無法向葉安和木棉複仇,索性將火燒向班傑的族人和同伴。
木棉的要求很快被答應,隊伍中屬於班傑的人手都被推出來,在反抗過程中被逐一殺死,有的死在木棉刀下,有的是被急切想要脫身的男人們奪取性命。
等到最後一個人倒下,男人們扛起死去同伴的屍體,攙扶起傷員,留下全部改裝車和物資,結伴走出木棉的視線,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木棉帶著女人們打掃戰場,清理掉凍結成塊的血跡,隨後回到拖車邊,視線掃過救下來的族人,又看向之前跑走的兩個女人,攔住分發食物和水的少年,硬聲道:“我有事情宣布。”
族人們立即停下動作,半數站起身,裹緊身上的獸皮,對木棉要說的話隱隱有所猜測。少數人卻開口抱怨,抱怨木棉回來得太晚,抱怨獸皮不夠保暖,抱怨木棉不給他們吃東西。
“都住口!”木棉厲聲道。
她的聲音異常嚴厲,人群中的抱怨聲終於停止。
木棉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上前,將之前驚叫跑走的兩個女人拽出隊伍,扔給她們兩把短刀,又讓人去取一袋肉乾和麥餅。
“木棉,真要這麼做嗎?”一個強壯的女人遲疑道。
“我已經決定了。”木棉斬釘截鐵,抓過獸皮袋扔給兩個女人,道,“離開。”
“什麼?”女人滿臉驚愕,不可置信地叫嚷道,“你怎麼能這麼做!“
“我能。”木棉強硬道,“我是你們的首領,我帶著你們穿過雪原,我讓你們活到今天。捫心自問,你們的命是不是我給的?”
女人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因為木棉句句屬實,沒有她,她們全都會死。
“你們有戰鬥能力卻寧可留在聚居點,也不願意為族人冒險。你們喜好挑撥是非,私下裡沒少議論小薇,說她給大家帶來災禍,說因為她族裡才會遭遇橫禍,我是不是沒冤枉你們?”
“我……”兩個女人張口結舌,麵對眾人的目光,慢慢低下頭。
“還有,大人救了我們,沒有大人,我們根本就不是班傑的對手。可你們做了什麼,恩將仇報!”
木棉的話不隻讓兩個女人羞愧,也讓一同被救下來的族人低頭。
“你們不能繼續留下,必須走,今後是死是活同我再無關係。給你們武器和食物已經是仁至義儘。”
木棉的決定不容反駁,兩個女人想要旁人幫忙求情,卻沒有一個人出麵,羞怒交加之下破口大罵,最終是被人拖向遠處,罵聲依舊沒有停止。
葉安坐在房車裡,靠著椅背,雙腿交疊搭在駕駛台上。
兩隻魚鷹落在方向盤上,幾隻雀鳥從窗口飛進來,落在他的肩膀上嘰嘰喳喳。
葉安半合著雙眼,手指點點雀鳥的小腦袋,通過這些小家夥,清楚掌握木棉一行人的一舉一動。
“計劃要改一改了。”
或許是自身實力提高,再不會時刻麵臨生命威脅,讓他失去了部分警惕心,做事不如之前謹慎,考慮問題也有欠缺。
通過今天發生的事,葉安開始反省並審視自己的舉動,重拾謹慎和小心。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任何疏忽和自滿都可能帶來大-麻煩甚至致命,沒人能夠例外。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