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
在衝出營地時,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跡,少部分是自己的,絕大多數都屬於他人。
想要穿過通道前往森林,必須涉水而過。
隨著眾人前行,鮮紅的血流入水中。血絲蜿蜒流淌,血腥味開始擴散,引來藏在山脊下的居民,大群變異水蛭。
這些水蛭和葉安曾見過的不同,通體烏黑,沒有任何花紋。每條都有成人的食指長,頭部長有恐怖的吸盤,大群出現在水麵,活像是在河中鋪開搖曳的黑毯。
過河的人心知不妙,在繼續前衝和調頭返還之間猶豫不決。這使他們失去唯一逃生的機會。
水蛭從四麵湧來,堵住所有人的去路。
水波蕩開,一環套著一環。
黑色的水蛭伴著水波撲來,大片覆上被困在水中的人。
這些水蛭沒有-毒液,也不會麻醉獵物,叮咬異常疼痛。吸盤中遍布利齒,活生生將皮肉撕開,吞噬獵物的血肉。
伴著獵物的血肉流失,捕食者的身體快速膨脹。直至目標僅剩下一層皮包著枯骨,水蛭才陸續脫離,任由死去的人沉入水下。
水蛭群的突然出現,擋住通往森林的路。
營地眾人逃脫無望,陷入更深的混亂。
關在籠子裡的老人和孩子反倒是此刻最安全的。聚居者們忙著逃命廝殺,沒人留意到他們,更不會打開籠子,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葉安一行抵達時,聚居點中燃起大火。
火從倉庫中燒起,沿著兩側的房屋蔓延。
放火的是被砍掉一條胳膊的男人。他身上帶著七八條刀痕,傷藥終被搶走。心知自己活不成,索性拉著所有人墊背。
葉安等人沒時間救火,抓過被繩子捆住的狩獵隊員,讓其在前方帶路,去往關押老人和孩子的地方。
狩獵隊員不肯走,直接倒在地上。更是異想天開,企圖和葉安講條件。
葉安沒心思和他廢話,單手按住男人的頭,催動異能,在男人的慘叫聲中找到需要的線索,隨即讓紫荊等人留在原地,踹倒擋在麵前的圍欄,獨自衝入被大火包圍的營地。
“老實點!”
紫荊按住蜷縮在地上的狩獵隊員,用刀背拍拍男人的臉,發出一陣冷笑。
“想想你做過的事,還想和大人講條件,活得不耐煩了!”
營地中煙氣彌漫,能見度很低。
葉安掩住口鼻,越過被點燃的木屋帳篷,踩著倒塌的橫梁,找到尚未被火光波及的籠子。
火焰熊熊燃燒,黑煙如烏雲籠罩。
籠子裡的人不斷咳嗽,身體十分虛弱,仍不放棄自救。
老人和孩子拚著雙手割傷,用石頭去砸籠子的鎖鏈,砸不開就用牙齒去咬,即使滿口鮮血,也不放棄生存的希望。
一個手持火把的男人走到籠子前,血不斷從傷口湧出,臉色慘白,腳步踉蹌,仿佛一具行屍。
男人靠近籠子,看著裡麵的人,滿臉獰笑。
火把靠近,火星飛濺,老人迅速將孩子護進懷裡,代價是背部被燒傷,傳來一陣劇痛。
“死吧,都去死吧!”
男人瘋狂大叫,就要將火把丟進籠子裡。
千鈞一發之際,雪亮的刀鋒劃開男人的脖子,一隻手從男人身後探出,抓住即將飛出的火把。
籠子裡的人逃過一劫,不知來者是誰,心驚地抬頭望去。
火光中,一個身材高挑,滿頭黑發的青年出現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