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徒們從沒有想到,三角洲內會藏著這麼多的危險。
不提大型變異獸,成群結隊的小獸就足夠將他們逼入絕境。更有十幾個人倒黴透頂,好不容易逃出獅群的領地,卻一頭-撞-進蟻群的勢力範圍。
即便是攻擊性位於底層的白蟻,傾巢而出,也足夠將他們變成一堆枯骨,骨頭也會被拖進巢穴,成為真菌的養料。
野牛群涉水前行,聽到雨中傳來的呼救聲。聲音從水麵傳來,是被鱷魚咬住的幾名惡徒。
求救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這些人做夢都不會想到,報應會以這種方式降臨。
那些被他們殘害的無辜者,死在他們手中的冤魂,此刻逐一出現在雨中,漂浮在半空,俯瞰他們最終的下場。
或許是臨死前產生的幻覺,也或許是因恐懼陷入瘋狂,在被拖入水下時,這些人無不大睜著雙眼,驚恐地望向頭頂,嘴裡叫嚷著模糊不清的話。
野牛群停在距鱷魚百米左右的地方,葉安察覺到異樣,視線移向高處,除了灰白色的雨幕,什麼都沒有。
最後一名惡徒消失在水麵,慘叫聲戛然而止。
鱷魚浮上河麵,同野牛群對峙。
葉安拍了拍野牛的脖頸,牛群主動繞開方向,沒有同鱷魚群發生衝突。
在三角洲的多個角落,逃散的惡徒遭遇相同的命運。
不需要紫荊和鈴蘭帶人抓捕,生活在這裡的變異獸互相傳遞消息,凡是闖入領地的惡徒,沒有一個能夠逃脫,更不可能活下來。
在石林中,狐狸和豺將戰利品拖向地洞。
這些地洞是土撥鼠挖掘後遺棄,被它們發現,進一步拓寬,就此定居下來。
在獅群領地邊緣,大群禿鷲聚集,紅色的脖子在灰蒙蒙的雨中格外醒目。
禿鷲展開雙翼,隨著氣流上升盤旋,等到獅群離開,陸續從半空中落下,爭搶餘下的獵物。
葉安牽引野牛群在三角洲內巡視,確保沒有一個惡徒逃脫,才調轉方向返回孤島。
彼時,雨勢仍不見減小,大量的變異蛙聚集在離孤島不遠的水域,蛙鳴聲此起彼伏。
木棉將帶回來的奴隸安置在孤島外側,組織人手臨時搭建起成排的草棚,讓他們得以避雨棲身。
五百人的隊伍,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被惡徒壓迫的奴隸中,僅有少數人是被中途抓捕,大部分是同樣惡貫滿盈,曾經一同作惡,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同伴拋棄陷害,淪落到如今地步。
葉安帶著野牛群出現,惡徒們瞬間逃散,留下的人抓住機會,在瘋狂和怨恨的驅使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木棉一行人趕到時,這些人所在的丘陵已經被血染紅。血水浸入大地,連雨水都衝刷不掉。
葉安回到島上,聽完木棉的彙報,將一隻打磨過的牛骨頭盔拋給聚集過來的孩子。這是他在追襲中獲得的戰利品,本屬於惡徒首領,如今卻被孩子們接過,成為打發時間的玩具。
“我去看看。”
在追襲過程中,葉安捕獲大量惡徒們的記憶,對這支隊伍有了極深的了解。這些活下來的人未必全部乾淨。為了三角洲的安全,必須仔細篩選清理,將潛在的威脅扼殺掉。
和熱鬨的營地不同,草棚前一片寂靜,若不是棚子裡冒出煙氣,仿佛根本沒有人居住。
葉安沒有驚動棚子裡的人,而是站定在數米外,直接催動異能。
數息之後,突然有幾個人從棚子裡衝出來,手中沒有武器,在空氣中揮舞著拳頭,雙眼赤紅,狀似瘋獸。
“解決掉他們。”找出混上島的惡徒,葉安對木棉說道。
甭管他們在隊伍中曾遭遇過什麼,手中沾染的血和人命做不得假,對孤島的惡意也隱藏不住。哪怕他們掩飾得很好,騙過了木棉,到底逃不開葉安的雙眼。
木棉聽葉安簡單說明,當即攥緊了拳頭,朝身後揮了揮手,立刻有強壯的女人衝過去,將這些人壓製住,當場捆住手腳,丟進洶湧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