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他了(2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9288 字 10個月前

果然,那雙眼睛一下亮起,比那璀璨風煙花還要絢爛奪目,讓他莫名的滿足。

下雪了,他拉起帽兜為她擋雪,安撫道,“莫怕,以後這兒也是你的家。”

可他從未去正視過那一刻的滿足因何而來。

甚至刻意的漠視侯府,隻想擺脫莫名會浮現在腦海中的那雙淺色的琥珀眼睛。

直到徹底失去的那一刻,姚宣辭才明白為時已晚。

他知道阿瑤姐弟前往涑州,便讓白鴉緊隨其後一路護送。

得知她被召進宮,擔心鄭如毓又發瘋,便禁住了她留在院裡,讓墨崖暗中相護,他前去見遙遙而來的嫡姐。

誰曾想第二日離去後,墨崖被皇室暗衛刺殺,侯夫人借鄭如毓之手生生扭曲了他的本意。

他走上天子忠臣的位置,最後是孤寂一人。

那樣怕冷的人,被斷了地龍,寒冬的日日夜夜該是多麼難熬。

他自嘲的輕笑著,慢條斯理昂頭飲下杯中鳩酒,“你一生葬送在我手中,能賠給你的,唯有這條命了。”

溫熱的鮮血從唇角溢出,那雙深邃的鳳眸輕輕合上,隻是不知到了黃泉,還能不能見到她。

“阿瓊,大仇得報……你,可開心?”

姚宣辭的意識在寒冰深淵之中沉浮著,越來越飄忽,忽而聽到若有若無的一句話,“……公子怎……怎麼發高……熱了……”

等等,渙散的意識漸漸凝聚起來,這聲音有些耳熟……墨崖?

“哎,公子醒了?!”

姚宣辭被刺目的亮光閃了一下,緊閉上眼睛,眼皮上是橙紅的光源,一切動靜漸漸入耳,鼻翼間是苦澀的藥味。

一呼一吸間,胸膛上的陣陣刺痛提醒著他,這仿佛是真實的人間。

榻上的俊美男人慢慢睜開眼,幽冷的眸光暗似是有實質一般,審視著掃過麵前的宋禦醫。

直到墨崖的身影落入他視線中後,男人好看的劍眉隨之皺起。

真的是墨崖。

冷不丁看清不遠處那道明黃的身影,他眼底掠過一道凶戾的煞氣。

新、帝。

這一道狠厲之色讓墨崖膽戰心驚,與白鴉對視了一眼,公子對這一箭好恨啊。

姚宣辭意識到不對勁,緩緩閉上眼睛。

穩健的心跳聲證明他還活著,已經死去的墨崖站在他麵前,曾被親手斬殺的天子也在。

幾乎是下一刻,他猛地睜開眼,嗓音嘶啞似是能嘔出血來,“阿瓊呢?”

白鴉忙道,“夫人本來還在側殿的,不知何時回去了,該是身子不舒服。”

他話音剛落,榻上的男人直接掀開薄被起身,絲毫不顧及胸前還滲著血的傷口,穿上鞋靴踉蹌了一下,便不管不顧束著外袍往外走去。

“哎哎公子!”

宋禦醫連同墨崖一起攔住他,“姚世子,你這毒箭剛拔,體內還有餘毒,切不可亂動。”

太子見狀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你家夫人大概是回了侯府,又不會消失,姚世子何必著急,有事兒讓侍衛傳個話便是。”

男人幽暗的目光投了過來,俊朗的眉眼間似有一團沉鬱鬱的戾氣,沙啞的嗓音聽著像是在確認,“太子殿下?”

“是孤。”安文凜隻當對方是剛蘇醒,意識還未回籠,溫聲解釋道,“孤得知你被暗襲,特地來看看你。”

姚宣辭不僅是太子黨,還頗得天子看重,安文凜自當要來表示一番。

隻是感覺眼前之人,似乎與平日有些不大一樣,少了幾分清貴儒雅,多了些強盛者的侵略性。

但他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勸道,“姚世子發了高熱,還是躺回去吧。”

此時安文凜隻是太子……他回到了過去。

姚宣辭垂下眸,恍惚的摸了摸胸前厚厚的繃帶,隨即穩定心神,冷冷甩開宋禦醫的手,邁開長腿,“回府。”

他隻想親眼見一見她。

看到那溫婉的眉眼,才心安。

人一走,安文凜便沉下了臉,他堂堂太子屈尊來此探望,還好心相勸,姚宣辭竟為了個婦人將他忽視。

這人真是同如毓所說那般,是塊冷硬的石頭,非要追根究底去查販鹽之事,頂著傷也要回侯府去。

頑固不化!

大理寺沒有馬車,姚宣辭還記得馬廄在何處,生生忍著胸前撕扯的傷痛,俊臉上一絲動容都未有,利落地翻身上馬,握著韁繩一拉,縱馬飛躍而去。

白鴉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公子!你的傷啊!”

這番動作,剛包紮好的箭傷定會撕裂開,想都不用想傷口處一定滲出血來了!

姚宣辭卻完全顧不得這些,一路策馬奔馳,忍到侯府時已經疼得冷汗淋漓,薄唇毫無血色。

他撫上胸口摸到一手濕意的觸感,僅是瞥了一眼指上的鮮紅,接著疾步走進清瑜院,險些撞上欲出去的宋嬤嬤。

“哎喲,我的老天爺呐!”

宋嬤嬤急慌慌避開,抬頭見是自家姑爺,還未來得及行禮,隻見他繃著一張俊臉快步從自己身旁掠過,空氣中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姑爺不是中了毒箭,怎麼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離得越近,姚宣辭的心跳得越發急速,喉結上下滑了滑,輕顫的手掌碰觸到那扇薄薄的房門時,頓了頓,然後鄭重的敲了敲。

他回到皇城時,隻見到女子安然沉睡的麵容,還有一張萬字和離書。

她將這樁婚姻的不滿之處全數寫在紙上,仿佛能看見她當時的心灰意冷,與怨恨不甘。

重來這一遭,他隻願她不會再寫下這張和離書,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屋子裡傳來細弱的腳步聲,能想象出女子蓮步輕移時輕晃搖曳的裙擺。

腳步聲近了,男人不自覺緊繃起肩膀,單薄的鴉青色衣衫下隱約能看出那好看的肌肉線條,血腥味也越發濃重。

房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拉開,女子那雙漂亮的琥珀眸子看到他時閃過一絲驚詫,“你怎的這就回來了?”

隨即,目光落在了男人結實的胸膛,看到一團暈染的暗色,細眉一擰,緊接著被一下攬進滿是血氣的溫暖的懷抱裡。

耳邊,是男人低啞好聽的嗓音,“我回來了。”

“阿瓊,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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