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正文完結(2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13867 字 10個月前

文小將軍冷嗤,利落的拔出腰間長刀,滿眼殺氣,“那就看看是我文晟的刀快,還是天子的追兵更快!”

他話音剛落,瞄準姚宣辭後心的那支利箭再度襲來。

……

溫伯清和許臨書兩人一個左臂一個右臂,全都包紮好傷口掛在胸前,隱約有鮮紅的血色暈染。

大夫處理好兩個人的傷,又急急忙忙跑去給自家師兄弟們幫忙,給其他侍衛們包紮整理傷口。

溫伯清小心翼翼蜷了下腿,被許臨書察覺,“怎麼,你腿也傷著了?”

溫伯清比劃了個小聲的手勢,指了指屏風處緊皺著眉頭一臉憂色的溫瓊,“小聲點。”

“扭著腳了。”

許臨書聞言鬆口氣,“行,總比死了強。”

皇城而來那些人先到了鶴城裡搜了一圈,溫家彆的不多,就是侍衛多。

搜到溫家巷子便引起侍衛的注意,分了個人小心緊跟著,沒想到溫家這邊剛糊弄過去,姚宣辭的蹤跡被追查到了。

還好喊人喊得快,救兵趕過去時,姚宣辭還沒徹底死透。

溫伯清想想姚宣辭那慘烈的樣子,忍不住歎口氣,抬起頭望向溫瓊的方向。

身上刀傷還好說,這家夥又中了一支毒箭,那才真真是要了命,

心想著,一瘸一拐的起身上前,碰了下出神的溫瓊,“阿瓊,彆站的那麼近,血腥味太濃熏著不舒服。”

溫瓊回過神,往後挪了一步,溫伯清看的直歎氣,拉了個木椅過來,“坐下。”

“放心,一個觀長和鶴城最有名的大夫,多多少少能跟閻王爺搶一搶。”

他用不著調的歪理企圖說服溫瓊相信他,“你看裡頭,這都半天了還在忙活,定然是有救的,沒救的話早就出來了。”

見溫瓊不吭聲,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這麼在意他做甚,不是都打算和離了。”

溫瓊被“在意”二字砸中,倏地抬起頭,“哥。”

她這兩個月一直陷在到底誰欠誰的漩渦裡,想了很久,甚至有意避著姚宣辭,依然是苦不得法。

正如溫伯清所說,她在意這個人,死前不甘心,重來一世,生怕遭受同樣的冷漠和無情,刻意的拚命的遠離。

可這個人死前甘願活在悔恨之中,重來一遭小心翼翼護著她,努力的順她心意,竭力留在這個世界,卻因為她妄圖斬斷前世舊夢輕易放棄抵抗。

她不安的揪住溫伯清的衣袖,小聲的求助道,“若有人欺負了你,知錯後甘願贖罪多年,你可會原諒他?”

她這一聲“哥”,讓溫伯清恍惚間似乎是回到了幼時,那個乖乖巧巧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

他摸了摸她的頭,觸及她眼底的不安,輕聲道,“若是旁人,一報還一報扯平了,原不原諒無所謂,老死不相往來便是。”

“若是親近之人……”溫伯清那雙桃花眼若有所思望向屏風,“那便還兩倍債才行。”

夜色很快渡過,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時,滿屋子血腥起已經衝淡了不少,濃鬱的苦藥味逐漸霸占整座屋子。

溫伯清那話說得很對,姚宣辭是有救才會浪費那麼久時間,得知姚宣辭有活的機會,溫瓊這才在溫母的陪同下去休息。

等她醒來時,姚宣辭依舊未醒。

等大夫和白鴉替他換過藥後,溫瓊坐在窗邊小榻上,撐著下頜望著外頭湛藍的天空,又走了神。

這次文家人是為了報仇而來,聽許公子說天子的身體不甚好,四殿下被立為了新太子。

或許,該把和離書送去皇城落官章了。

……

姚宣辭已經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

他見到了阿姐,她如今是北寒垂簾聽政的太後。

他見到了墨崖,這不著調的侍衛死後竟連屍體都拚不全,白鴉找了很久,在侯府湖底找到了墨崖的腦袋。

他見到了倒在小榻幾毫無聲息的阿瓊,衣箱裡的白綾被點燃,引燃了半間屋子,寒冬裡的大火,快要將他燒作灰燼。

所以鄭如毓死在了上元節的花燈樓裡。

他等來了前來接阿瓊回涑州的溫伯清,溫伯清狠狠刺了他一刀,罵他廢物。

是啊,廢物。

他最恨的便是自己,自視甚高連發妻都護不住的廢物。

溫伯清重回皇城了,可他第一件事便是來侯府要將阿瓊的墳墓遷走,作為兄長,他要接妹妹回家了。

安文凜發覺他想要密謀造反,那次他險些就死了,躺在榻上養了很久的傷,那時他在想,鄭如毓和新後在地府,可會欺負了阿瓊。

等年幼天子被扶上位,他身為攝政王卻累極了,想去見一見阿瓊時,溫伯清不讓,他隻好翻牆,翻進來就撞見了溫夫人,溫夫人的精神越來越差了,可他很羨慕,因為溫夫人說阿瓊在陪著她。

後來,他也見到了阿瓊,是在她墳墓前。

他看見她想去追溫夫人,可溫夫人這一次好像沒有看到阿瓊,阿瓊沒被看到,動也動不了,他很思念,卻不敢多看,怕阿瓊被看見後就不見。

可他忍不住湊近了一下,果然她消失了。

他太想要看到阿瓊了,道家佛家,歪門邪道,無數辦法他都用過,可怎麼也見不到,姚宣辭那時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有辦法了!九重山道觀的觀長告訴他,有個不靠譜的辦法,能轉世見到阿瓊。

不過是心頭血刻畫法陣罷了,這有何難。

溫伯清不喜皇城,悄無聲息的搬走了,連同阿瓊一起,他怎麼能帶走阿瓊!他怎能帶走阿瓊!殺了……不,這是阿瓊的兄長,不能殺。

血陣越來越紅豔了,可他越來越虛弱,可幸的是輔佐幼帝的臣子都很不錯,可以安心去涑州找阿瓊了。

明山彆莊,他知道,這是溫伯清夫人的彆莊,溫伯清找人采購了許多桂花樹苗,阿瓊就在這兒。

他看到了阿瓊!

可她要消失了,不,彆走,彆走!

姚宣辭拚儘全力的衝上前,眼前隨之一黑。

他不能死,他還要見阿瓊!

姚宣辭竭儘全力衝破黑暗,終於看到一縷模糊的光亮,可他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阿……阿……”

模糊間,他聽到有嬰兒啼哭聲在身側響起,中氣十足的響亮,還有慌亂交談聲。

“快快快,姑娘被你吵醒了,去哄哄!”

“艸,白鴉你他娘的講不講理,我一點動靜都沒露好嗎?!”

“閉嘴,小聲點!”白鴉氣得拍了墨崖一腦瓜子,“你找和離書,我去哄。”

他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床榻前,見小床上粉嫩嫩的小女嬰蹬著腿,正委屈巴巴的嗷嗷哭,半點眼淚沒有,無奈道,“小祖宗,你這跟誰學的乾打雷不下雨。”

他家公子自幼是個小大人,夫人性子好,小時候定然也是個乖巧女娃,怎小主子這般俏皮。

性子十成十隨了舅舅。

白鴉正準備將小姑娘抱起,隨意一瞥才發覺榻上的蒼白男人正幽幽望著自己,嚇得一哆嗦。

“公子?!”

他這才反應過來,驚喜不已,“公子!您可醒了!”

白鴉高興的,抱起自家姑娘就往外衝,完全不顧賊一樣還在翻找的墨崖。

“夫人,夫人!公子他醒了!”

等溫瓊抱著女兒來時,姚宣辭已經被墨崖扶著半臥起,剛喝完了半盞茶潤喉。

溫瓊一進門便被那雙深邃漆黑的鳳眸鎖定,目光幽暗像極了一頭餓了許久的孤狼,讓溫瓊隔了兩三步站在榻前。

她還沒張口,就見他費力的抬起手,握著一張薄薄的紙,上麵還蓋了個熟悉的官章。

“你……”男人嗓子嘶啞的,發音都不連貫,“何時……落章的?”

白鴉和墨崖當即溜走。

“你受傷半個月後便蓋好了,托你的福,四殿下特意加急送來的。”

溫瓊見他這般虛弱的狀態,登時放鬆了些,將小姑娘放到床榻上,從他手中抽走那張紙。

“剛好,它到了沒多久,小丫頭就出生了。”

小姑娘才兩三個月大的模樣,躺在繈褓裡嫌棄熱,努力蹬腿,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卻一瞬不眨的盯著姚宣辭,小嘴笑咧開,還往他那邊拱了拱。

姚宣辭目光被吸引,探手小心翼翼碰了碰,隨即再度望向麵前的溫婉夫人,眸光微暗,“生產時可驚險?疼了多久?”

他頓了下,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指被小丫頭握著,有幾分不甘心和歉意,“我本想陪著你生產,沒想到會有人追殺而至,什麼都錯過了。”

溫瓊三兩下將和離書疊好,漫不經心,“不急,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賠罪。”

姚宣辭聞言倏地望向她,“你答應讓我留在你身邊?”

溫瓊坐在床榻邊,逗弄著女兒,“看樣子,你似乎不在乎是哪個你了。”

“……都是我,隻是各自厭惡某段時間的自己。”姚宣辭語調柔軟下來,嗓音還是嘶啞得很,“上一世的我恨極了和你成婚後刻意冷漠的我,這一世的我厭惡醒悟太遲的我。”

他簡短解釋完,注意到自己手臂手腕上的刀疤,被嬰兒嬌嫩的肌膚一襯托顯得格外可怖。

他不自在的抽回手,又沒有安全感的再一次確認,“真的,不趕我走了嗎?”

“還沒想好,隻是讓自己糾結判斷太難了。”溫瓊輕輕淡淡道,“交給時間去證明吧。”

聽清這句話,男人愣了好久,眼底隱隱有些發紅。

“好。”

他上輩子的時間換了今生一次機會。

今生還有很長很長,他不畏懼,也不膽怯,因為這一輩子不再是一個人。

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守護他愛的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