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
薑允垂眸看了眼玉巹,雙手仍置於膝蓋,絲毫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
趙宿眼底泛起點點冷意:“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接。是,朕喜歡你,所以不會為難你,但你父皇、母後,還有那個叫董玉良的,朕可不會手軟。”
薑允抬頭看趙宿,眼眶泛紅:“你除了拿他們威脅我,還會什麼?”
“既是威脅,自然管用就夠了。”
趙宿話落,再度將玉巹往前送了送。
薑允這次沒拒絕,抬手接了過來。
二人坐在塌上,手臂挽著手臂飲了合巹酒。
趙宿心滿意足,將玉巹放回桌上,怕鳳冠壓在頭上太沉,便想動手幫薑允取下來。
哪知才一靠近,薑允便本能地後退,雙手護在身前,警惕又不安地緊盯著他。
“你若敢對我做什麼,我便立刻自殺,我說到做到。”
趙宿緊盯著薑允,亦沉聲道:“你敢自殺,朕便率軍滅了南琮,讓他們都給你陪葬。”
“你敢!”
“朕連皇兄都敢殺,又有何不敢?”
薑允氣得渾身發抖,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現在他連死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正在僵持之時,趙宿突然主動開口:“朕去塌上歇息。”
他說完轉身就走,沒給薑允再說什麼的機會。
畢竟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對薑允做什麼。
兵臨城下將其強搶過來,已經讓薑允對他生厭,他不想對方再恨他,讓彼此關係再無轉圜的機會。
目送趙宿走去屏風後,薑允仍沒放鬆警惕,仔細聽著屏風後的動靜。
他聽見趙宿脫去外袍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躺上軟塌的聲響,之後寢殿內便安靜下來,隻剩紅燭依然在跳躍舞動。
薑允又耐心觀察了許久,確定趙宿已經熟睡,才取下鳳冠、褪去沉甸甸的外袍,輕手輕腳將紅燭挨個熄滅。
之後他躺上床,本以為趙宿在屏風後,今晚注定無眠,沒想到一沾床便睡了過去。
然而床榻上的“薑允”的確睡著了,識海中,正盤膝而坐的薑允卻驀地睜開了眼。
被迫掉線許久的係統喜極而泣:“宿主您終於醒了!”
薑允淩空而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著低頭看向識海。
他識海中的靈氣原本廣闊如汪洋,如今卻枯竭大半,隻剩下湖泊大小。
果真如藥魔所說,自己即便能僥幸撿回條命,修為境界也會大幅下跌。
“你沒跟我說,斷魂穀下是個大型的幻陣。”
“我也不知道啊,作者根本沒寫斷魂穀的事,但根據書中的隻言片語,我可以保證,趙宿跟竺絮並未遇見幻陣。它是被你給觸發的。”
薑允隨手化出輕舟,指尖探入水中,喃喃道:“我果然這麼倒黴嗎?”
“這事先放一邊,宿主,您得想想,現在該怎麼脫困?”
“我哪知道怎麼脫困,明日一醒,我就會失去全部記憶。倒是你,就沒有點建議之類的嗎?”
係統遲疑道:“有倒是有,但我怕說了,宿主您打我。”
“我要能打著你,早就動手了。”薑允一臉愁容:“先說說看吧。”
“宿主您知道的,趙宿已是爐鼎之身,但爐鼎不一定隻能是被動的那個,也可以主動。若是由他在上,主動與您雙修,待他修為大增,或許可以破局。”
薑允沉默,聽完好一會沒說話。
讓趙宿主動上他,這什麼餿主意,難怪係統怕自己打它,薑允現在是真的想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