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落抬起手,原本平靜的識海竟隨之微微泛起漣漪, 儘管漣漪很輕, 薑允還是感覺到了異動。
這若發生在與他人交戰之時, 足以危及他的性命。
“你想讓我做什麼?揭發章晟以的真麵目?還是搶回你的心上人?”
薑隕雙目猩紅, 僅是提起章晟以這個名字, 他整個人就被憤怒完全籠罩。
“章晟以!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要他身敗名裂,要他生不如死!”他歇斯底裡道。
章晟以罪有應得, 薑允覺得他這個要求還算合理。
既然答應了對方,薑允索性好人做到底,於是想了想, 又問:“沒彆的了?你因心上人入魔,就沒什麼話要我帶給她的?還有你爹娘,你有什麼話想跟他們說嗎?”
薑隕搖頭,時過境遷,那些事對他來說已太過久遠, 當初的確很深刻, 現在卻未必了。
“那些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薑允不信,他若真不在乎, 怎會將對章晟以的恨記得這麼清楚,又怎會在見到章孟時有那麼大的情緒起伏。
當時薑允還覺得奇怪, 不知章孟此人身份有何特殊之處,如今才明白,原來章孟正是章晟以跟葉巒的兒子。
一個是心上人,一個是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仇人,薑隕見到他二人的孩子,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才不對勁。
似是看出薑允在想什麼,薑隕臉微沉,渾身裹挾著層層煞氣,戾氣極重道:“我入魔後知道靈域待不下去了,便直接去了魔域。而他們明知我在魔域,卻從未去尋過,我從前一直以為,他們愛我、信任我,後來才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他們從未信過我,更從未想過去查找真相,因為我入魔了,入了魔便是有罪,何況跟平山派的聲譽比起來,我又算什麼?所以他們迫不及待地跟我劃清界限,想向整個靈域證明,我與平山派已無瓜葛,平山派以我為恥……嗬,劃清界限也好,我又何曾稀罕?”
薑允想起,當初靈域眾門派圍攻刹天宗時,平山派似乎也在其中。
難道真如薑隕所說,他的爹娘早已徹底拋棄他了?
“好。”薑允沒再多說什麼,應道:“我答應你。”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希望你說到做到。此事若辦成了,我會徹底消失,沒了我的阻礙,你突破化神後期輕而易舉。”
他說到這忽然逼至薑允麵前,話音跟著陡然一轉,狠戾道:“可若沒辦成,我便會化作你的心魔,日日夜夜折磨你,讓你寢食難安、痛不欲生。”
薑允歎了口氣,他相信薑隕能說到做到,畢竟對方存在自己識海之內,他也拿其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但你得給我點時間,我需要等待恰當的時機。”
“當然,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並不急於一時。”薑隕說完猛地伸手推向薑允,“現在,你該出去了。”
小世界中,薑允猛然睜開眼。
發現之前廝殺的場景早已消失,周圍潔白一片,唯有前方不遠處的虛空中,靜靜漂浮著一麵巴掌大的鏡子。
薑允直覺這便是整個鏡麵世界的關鍵,立刻瞬移過去取下鏡子。
這是麵造型十分精致的銅鏡,背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觸手冰冷,且不知什麼原因,鏡子並不能照出人影,裡麵空蕩蕩的,仿佛什麼都沒有。
但薑允拿著銅鏡與之對視時,又似乎能從鏡子深處感知到,一股非常陰冷可怕的氣息。
那氣息直奔他而來,似要將他完全吞噬,又因為鏡麵的阻隔而無法如願。
薑允深吸口氣,抵抗住銅鏡對他的吸引,強行移開了視線。
這東西如此厲害,他有預感,這極有可能就是他要尋的神器。
銅鏡被取下後,整個小世界立刻搖搖欲墜,遠處天空、大地如蛛網般裂開,這些裂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