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巒表情諷刺,沒忍住笑起來:“道侶又如何?直到後來親眼所見,我才知道薑隕說的都是真的,除了我,章晟以身邊一直有人,每次被我發現,他都一副會痛改前非的模樣道歉,下次卻仍會再犯……”
薑允道:“但你都忍下來了,你並沒有揭發他。”
“是,但我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不會再忍耐了。”
薑允默然,片刻後問道:“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你就當……”葉巒低喃,“就當我是想找人說說話吧。”
這個理由薑允勉強接受了,頷首道:“你放心,我這人嘴很嚴,今日你說的話,絕不會再對外說起。”
葉巒搖搖頭,似乎並不介意他出去說什麼。
“你知道昨晚忘憂峰宅邸坍塌的事嗎?”
“聽說了,似乎是有弟子修煉時,不小心砸到了屋頂。”
“那隻是對外的說辭,其實當晚宅邸是被攻擊了,當時我和章晟以都在密室,攻擊到來前,我們曾發現有人藏在密室內,事後那人卻不知所蹤。”
薑允裝作一臉驚訝的模樣。
葉巒並不在意他什麼反應,自顧自地道:“其實這幾日,我經常發現自己的東西有被動過的痕跡,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我還是忍不住想,也許是他回來了,正在找什麼東西。我唯一能想到的,也隻有他曾送我的那根簪子。隻可惜那根簪子在被拿回來時,就被章晟以毀了,他不許我收彆的男子的禮物,我還以為那是他愛我的表現……”
薑允沒想到自己找了這麼久,正一籌莫展時,葉巒竟主動送上門,給了他答案。
“毀了?你確定?”
“當然,那根簪子章晟以是當著我的麵毀去的,連灰燼都沒留下。”
薑允察覺到識海內薑隕突然泛濫的悲傷,心情卻正好與之相反,知道簪子已被銷毀,他心裡很是鬆了口氣。
若是如此,他也不必再顧忌什麼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巒大概是憋了太久,聞言點點頭,接著道:“我懷疑掌門和掌門夫人可能出事了。”
薑允愣了下:“他們不是正在閉關中嗎?”
“我也隻是懷疑,並不確定。其實當初薑隕入魔後,掌門和掌門夫人一直在調查此事,他們並非不信薑隕,而是眾目睽睽之下,薑隕所作所為讓他們實在無法偏袒。兒子入魔,當爹娘的怎會不傷心,我再見掌門夫人時,她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但我之所以懷疑他們出事,是因為那日我碰巧去了趟洞仙峰,路過宅院時,聽見掌門正在跟章裘長老吵架,兩人具體說了什麼我沒聽清,隻知道他們情緒很激動,還險些動起手來。”
“那日之後,洞仙峰上空便出現了禁製,任何人不能入內,章裘長老說掌門和掌門夫人正在閉關,但明明前一日,掌門夫人還跟我說起,道她明日要去趟雲澤,怎會這麼突然就閉關?”
“這件事明顯不對勁,我也試圖去洞仙峰一探究竟,卻被禁製阻攔在外。從禁製上的靈力波動來看,的確是掌門的無疑。”
她說著又感歎道:“若是薑隕還在就好了,他是掌門之子,或許禁製會允他進入。”
葉巒話落看了眼薑允,見他聽完一臉的沉思,於是自顧自站起身。
“好了,今日我說的夠多了,也該告辭了。”
她來的突然,走的也很直接,等走到院落外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仍坐在原地的薑允。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將他跟薑隕聯係起來,又為何要不管不顧說這麼多。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些天一直縈繞在她心頭,讓她想起曾經跟對方相處的點點滴滴。
或許,她是想努力為薑隕做點什麼,又或許,隻是期盼有個人能撥開平山派的重重迷霧,讓真相浮出水麵,讓有罪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葉巒走後,趙宿才帶著慕時來到薑允身邊。
方才葉巒跟薑允說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慕時,好玩嗎?”薑允揉揉慕時腦袋,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