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桃,你的傷如何了?”喬舒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司桃心裡一疼。她的目光落在司桃那雙纏滿紗布的手上,心中對趙家的恨意越來越深:不知司桃的手以後會不會好……
“小姐,是司桃無用沒能護你周全。”司桃聲音虛弱,臉上都是愧疚。
喬舒眼眶一紅,替她理了理額上被汗水浸濕的亂發:“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小姐……”司桃哽咽出聲。大夫給她治傷的時候說過,她的手十有八|九是治不好的,她心裡一直害怕喬舒會找彆人代替她的位置、漸漸疏遠她。可這幾日喬舒對她始終如一,她那從小就金尊玉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兒裡的小姐就像是疼愛自己親妹妹似的疼愛她……上藥、吃藥這些小事她都看著人做。她甚至怕藥苦著她,還會親自喂她吃蜜餞。
司桃想到這兒再也控製不住,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她從小就被爹娘賣給人牙子,即便是在家中的時候也從沒有人對她這麼好。
“彆哭呀!”喬舒看著委屈巴巴的司桃自己也哭了起來,一旁伺候的幾個小丫鬟見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司荷聽見聲音尋了過來,看著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主子丫鬟一臉懵逼,她趕忙上前勸著,勸了好一會兒才勸好。
喬舒看了一眼眼前清麗可人的司荷,想著那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易凝突然起了點兒小心思:“司荷,你收拾收拾隨我出去一趟。”
司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見是能出門的便道:“司荷伺候您梳妝。”
喬舒搖了搖頭:“叫你去你就去!”
“可……可我這衣裳都是新的啊……”司荷皺著眉拽了拽裙擺:“小姐您可是嫌棄我了……”
喬舒看著司荷一臉的失落連忙搖了搖頭:“我們司荷這麼好看,我怎麼會嫌棄你?”她勾了勾唇角,好看的眸子閃著好看的光彩:“咱們去裴家。”
“對!司荷打扮的漂亮一些,好讓裴公子對你更加傾心!”司桃麵上帶了一絲紅潤,不再像前幾日那麼頹廢了。
“胡說八道些什麼!裴承穆是正經讀書人,怎麼會如此淺薄?”喬舒淡淡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某些人可要吐血了。”
司桃愣了一瞬,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司橘你去將我那件鮫綃紗做的白色刻流雲暗紋長裙拿出來,司荷跟我身量差不多,應該是能穿的。”
司荷一聽嚇的直接跪了下來:“小姐這使不得啊!這、這裙子料子珍貴……”
喬舒笑眯眯地道:“嫁妝。”
司荷:……
“對了,還有那套鏤空雕花的白玉頭麵拿出來。”
“是。”
瓶兒胡同
易凝本是要出門給裴母買藥的,還未走到胡同口就見一輛十分華貴精致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她十分豔羨地看著那輛馬車,心中湧起不甘心:我樣貌才學樣樣都是頂尖的,若不是父親早亡我何必寄人籬下,天天看人臉色過日子!
一雙素手輕輕掀開車簾,隻見一名麵若嬌花的女子露出臉來。她輕飄飄地跳下馬車,身上那件在陽光下隱隱有光澤流動的衣裳與這破舊的胡同巷子格格不入。
易凝看著她頭上素雅端莊、沒有一丁點兒瑕疵的白玉頭麵捏了捏荷包中的幾塊兒碎銀子,麵上有些晦暗:從前爹爹最喜歡買樣式新奇的白玉首飾送給我了……
她看著一隻白淨纖細的小手從馬車內伸出,那名戴著白玉頭麵的女子伸手把人畢恭畢敬地扶了下來,易凝目瞪口呆地看著明眸善睞、瑰姿豔逸的喬舒咬了咬牙:不知廉恥!
喬舒回頭看了一眼跟在馬車旁全副武裝的護衛有些無語:太惹眼了……
“民女見過喬小姐。”易凝主動上前行禮,走動間如弱柳扶風,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易碎的嬌氣。
“真巧,我此次來可是專門兒來找你的。”喬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否能進去聊聊?”
“找我?”易凝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她莫不是知道了什麼專程來找我算賬的吧?
喬舒看到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瑟縮緊張,輕聲道:“上次我見易姑娘對首飾花樣有所了解,在家待著無聊便想跟你聊聊,你也知道,我們府上沒有與我同齡的女孩子。”
易凝看了她半晌沒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便點了點頭將人迎了進去。
司橘跟在最後麵,手上按著腰間的軟劍一臉防備地看向四周。
裴承穆聽見院裡的笑聲皺了皺眉:這表妹算是被姑媽給教壞了。
“哥哥,上次那個仙女姐姐來了!”
“喬小姐?”裴承穆愣了愣,放下筆墨趕忙迎了出去。先生的妹妹他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