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玉:“上一次進行到現在,我已經確定會失敗,因為知道還有一塊補充板,所以確定還有下一次循環,也是最後一次循環。”
禾玉深吸一口氣:“上一次循環的我確定這一點之後,一定會儘最大可能配合這一次循環的我。所以,‘他’乾脆利落殺掉趙憑棄,以趙憑棄的死亡節點與記憶告訴現在的我——時間非常有限,不要浪費時間思考與推斷,還有‘他’存在。”
瓊震驚,腦海中有一個猜測,但不敢確定,呢喃問道:“現在的你不思考,那誰來思考?”
“我,上一次循環的我。”
禾玉勾唇,推了推眼鏡,下巴微微抬著,精致流暢的弧度從側麵看似刀般鋒利冷漠,聲音帶笑,卻又如臘月寒霜,聲線如玉石撞擊般動聽:“上一次循環我的隻做一件事,推算真相,以‘他’的方式告訴我。”
“這一次循環的我,用剩餘的時間解決問題。我們在不同循環過程中配合,分工合作。”
隻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
第二次循環的禾玉要做的事情,隻有第三次循環的禾玉才最清楚,也最能理解,隻要稍微提示,立刻就能有所回應。
瓊張了張嘴,與其他人一樣,震驚地看著禾玉。
此刻,他就站在那裡,穿著白襯衣、黑馬甲,身形單薄清瘦,卻又似青鬆般筆挺,無邊框眼鏡鬆散地架在精致完美的鼻梁上,眼角淚痣添上一抹清冷。
身體脆弱、單薄,靈魂卻極具力量。
——多智近妖。
這一刻,他們腦海中隻閃過這四個字。
上一次循環的禾玉到此時此刻,便已經確定一次循環絕對不可能成功解決問題,所以他果斷地“殺掉”趙憑棄,以他為媒介,提醒下一次循環的自己。
而了解自己的禾玉,清楚明白,在信息不夠的時候,必須去收集足夠的信息。
第二次循環的禾玉去收集信息、推導真相,他會以自己的方式告訴第三次循環的禾玉。
第三次循環的禾玉則需要去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比如說——資源的不循環、第三次循環遊輪可能撐不到駛離加馬海峽。
多可怕,兩次循環的自己,竟然還能借著趙憑棄,打一次配合。
副本與幕後之手安排了必死結局,可不到死的那一刻,他便絕對不會認命!
鍛於晨有一個疑惑,他問:“為什麼選擇趙憑棄?因為他不想活?”
這不像禾玉的作風,第二次循環的禾玉與趙憑棄配合,以他的死亡節點與死亡畫麵為關鍵信息,那便要確定趙憑棄站在己方陣營。
可按照禾玉的性格,如果他將趙憑棄納入己方陣營,會願意殺掉對方,讓對方成為”死人陣營”的人嗎?
再聯想到禾玉剛剛對趙憑棄說的話——
‘死人陣營的人不意味著離開時一定會死,我已經發現一些線索,你可以活著。’
格帶拔高聲音:“死人陣營是假的?!”
這個假,並非是指莫爾等人不是“死人陣營”,而是“死人陣營”與“活人陣營”或許並不形成所謂的對立……
聞言,禾玉冷笑點頭:“上一次循環的‘我’殺死趙憑棄,足夠說明這一點,循環秩序的混亂,很可能會導致上一次循環的我發現這一次循環我發現不了的線索,得到更多推測。”
循環過程一致,不意味著所有細節與線索都一致。
頓了頓,他篤定道:“我不確定上一次循環的我發現了什麼,但殺死趙憑棄,一定是確定進入死人陣營,最後不一定會死。”
前麵的循環“死亡”,但現在這一次循環還活著。
有沒有可能……
死人陣營與活人陣營的對立,是副本誘導?引誘他們對禾玉等人出手?
團滅副本,可不單單是團滅禾玉等人。
一瞬間,手握緊成拳,元澤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所以說,死掉的二十八個人,全都是白死?他們明明在這個循環還活著,卻被副本誘導與我們作對,要不他們被我們殺掉,要不便是他們殺掉我們?”
想到不想死的希森,想到自殺的莫爾……
這一瞬間,氣血翻湧,不僅僅是元澤,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把火,似要將一切都燒得乾乾淨淨的火!
薄驚山背著缺月彎刀,聲音沙啞:“禾玉,接下來怎麼做?”
——不到死的那一刻,他們就絕不向幕後之手低頭。
這把火燒著吧,不想燒死自己,他們便要燒死幕後之手!
禾玉深吸一口氣,眼神沉靜:“遊輪絕對不能停,副本循環但物資部分不循環,前兩次循環對遊輪主體造成的損傷絕對不會循環。所以駕駛室會有縫隙,那縫隙絕對是前兩次循環破壞的,還有——”
格帶突然想到什麼,瞳孔一縮,聲音微顫:“倉庫……倉庫有水漬……”
眾人呼吸一滯。
什麼情況下會有水漬?
進水了。
或者……船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