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夥子呢,家裡窮,為了供他上大學,爹媽都差點沒賣血了。可這孩子呢,是一點也不體諒……家裡的地被征收了,錢他全部拿了,出來就帶著小姑娘花天酒地四處遊玩,暑假這才幾天,換了第四個女朋友了,出事的就是這個第四個。小姑娘貪圖好衣服好包,貪圖人家給買的手機,跑出來第七天了,出事了。”
不管為什麼出事的,這倆孩子可都不算是‘好’,若是如此,那他們便是不會成為葛水根獵物,也會成為彆人的捕獵對象。
她一個人站在小區門口,朝裡看看,再朝外看看。
這些日子一直小心翼翼,從不敢過分的試探。但這樣明顯不行呀。
各種符籙自己手裡有很多,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再看看日頭正大,青天白日的,想來也沒事。再說了,還有空間做後盾。便是真遭遇意外,自己逃離的概率要比彆人大的多。
這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她大膽的跨出第一步。
這一步邁向哪裡呢?
邁向廢棄的爛尾樓。
這一片地方可不算小,在林雨桐的記憶裡,一直是爛尾的。二百多畝,還在不太偏僻的城區,一棟棟彆墅,工程剩下最後的都不多了,偏偏爛尾了。如今繞到另一邊的大門,從那邊避開人翻牆進去,裡麵果不其然,徹底的荒廢了。
挨著牆根的地方被路過的扔了廢紙塑料袋易拉罐飲料水瓶礦泉水瓶之類的。跳下去之後要不是下盤穩,這踩到易拉罐上麵可不得滑一跤。
好容易站穩了,左右看看,到處都是長到半人高的蒿草,密密麻麻的,比人工種出來的都齊整。霍開草叢,走動了沒幾步,就見草叢晃動,嗖的一聲,扭臉看過去,一隻黑黝黝的野貓竄出去,然後還扭臉過來看了林雨桐幾眼。
等貓走遠了,她才繼續往裡麵去。往前走了大概得有五六十米,就上了一條水泥路。小區內的路麵都已經是硬化過的,風吹雨淋的,縫隙裡還有雜草長出來,但至少感覺不那麼荒了。
沿著這條路左轉,就是最近的兩排彆墅。彆墅跟彆墅是門對門的樣式。鐵藝鏤空的大門,如今都已經斑駁。有些開著,有些半開著。院子裡的花壇裡,也是長著雜草。隱約能看見隱沒在草叢中的石板路,這是從彆墅的大門通往彆墅的必經之路。
她原本也沒打算進去看的,結果路過了幾家之後,發現有一戶有點不一樣。
這家的院子裡不是雜草,而是一種蘆葦,長的密密麻麻。蘆葦這東西,長在比較濕潤的臨水的地方或是水裡,這院子裡怎麼會有蘆葦。之前林雨桐瞧見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這種東西在沒開蘆花之前,遠遠看著,還以為是細竹!在這種地方,本能的防備葛水根的時候,她聯想到竹子自然就得戒備。
可再細看,發現是蘆葦。往前再走兩步,才發現院子裡當初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挖了個不深的坑。坑裡可能是這幾年積下的雨水,或許是水管子在這下麵,有點漏水,所以坑裡看著現在還是濕的。蘆葦這東西,好活。沙子裡一點根隻要活了,就能繁殖一大片。這建築用沙也是從河裡撈的,有蘆葦也算正常吧。
她的心裡放鬆一點,剛準備走,就又聽到一聲貓叫,再抬頭,就見之前見過的那隻黑貓,蹲在彆墅那沒有安裝窗框的窗台上,朝這邊看。
這麼大的地方,兩次遇到這個貓了。
她不由的朝這棟彆墅多看了兩眼,準備退出來的時候身後‘哐當’一聲,那斑駁鏤空的鐵門一下子就關上了。她輕笑一聲,手裡的符籙貼在鐵門上,門輕鬆的被拉開,林雨桐一腳就邁了出去。
“等等。”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似遠似近的聲音。
林雨桐扭臉過去,就見蘆葦從裡,站著個女人。
這個女人一頭長發,麵色蒼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在蘆葦叢裡躲著外麵的陽氣,還有些瑟縮。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偏襟寬袖的襖子,黑色的裙子,看不見膝蓋之下,這打扮,像極了民國時期的女學生裝。
“等等!”她又喊著一聲,然後小心的朝外看了一眼,才道:“救救我……幫幫我……我不想留在這裡了……”
什麼意思?
“我不想給葛平安做媳婦……”
葛平安?
林雨桐一拍腦袋,想起來了,第一次見麵葛水根就提過他的兒子,懷疑過很多話,卻唯獨沒有懷疑過他說他老婆孩子的話是假的。還叫自己找他的老婆孩子以及後人?原來都是假的,“葛平安……趙春花嗎?”
那女子一愣:“……趙春花沒跟我們村的人一起死,死後也沒葬在這裡……我就知道,這些樓的主人,是趙春花的後人……”
嗯?好像關係有點亂呀。
不過,這一團亂麻之中,好像隱隱能抓住一點什麼了。
她並不完全信對方的話,但看到這女人在水裡這麼泡著,她便道:“我怎麼能幫你上來?”
這個女人眼睛一亮:“你肯幫我?”問完不等林雨桐答話,就說:“謝謝。謝謝你!”她眼神誠懇,目光真摯。
林雨桐的心態很謹慎,隻當是客氣,也確實是感知不到彆的。但同一時間的四爺,隻覺得一股子清涼直衝太陽穴……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