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聽著。”林雨桐不著急,還抖了抖他的衣服,他不由的又往下滑了兩寸,大頭朝下。
趙為民是真怕了,周圍都是驚叫之聲。
之前在包間的人都出來了,有人要過來看,那個姓齊的小夥子一把給攔了:“……都彆動,不用管。要不是小趙把人惹急了,人家一個小姑娘何苦冒這樣的險。”一個失手就是要死人的。這是多大的仇恨才這麼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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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這些人心裡就都有數了。這個小趙以後還是遠著一些。最怕的其實就是這種有點身份但是做事沒下線的人。跟這種人相交,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拽到深坑裡去了。
趙為民這時候沒時間想彆人怎麼看,他用特彆快的語速道:“之前確實是借口,事實上是我叔叔,我叔叔想著認回他的兒子,才去自首的。他兒子要辦成的事,他這個做爸爸的就得做到。他就是這個瘋子,他真的腦子是不正常的……可他卻跑去跟公安局說,當年那些診斷都是假的……這個診斷是說被打傷做出來的診斷,也是說他被診斷為精神有問題也是假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如果調查開了,我父親難辭其咎。他現在正到了要緊的時候,不能出一點紕漏。這件事,隻能叫我叔叔改口。可他就是瘋子,他不肯改口……我隻能逼他改口。你大概不知道,你父親手裡有一份蕭遠給簽過字摁過手印的合同……我要托人買下你父親的公司,然後順理成章的將蕭遠押在手裡的,如此,我叔叔才會就範。之前我找人聯係過你父親,願意出兩倍的價錢買下……可惜,他說什麼都不賣。那就對不起了,不賣也得想辦法叫他賣……這就是經過。”
他娘的!
林雨桐覺得還是沒嚇唬死這混蛋玩意,她故意的就鬆了一下手,周圍全是吸氣尖叫聲。趙為民都快嚇死了,整個人往下栽了,腿才被人給拽住。
四爺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幕,這會子正亂,也沒人注意,他看著樓梯間的標識方向,順著就進去了。
那邊林雨桐拉住了趙為民的腿,這才喊邊上圍觀的人:“快幫幫我,我拉不住了。”
幾個保安這才圍了過來,三兩下的將趙為民給拉起來。
趙為民是一屁股坐在走廊裡,身子靠著欄杆。林雨桐就道:“欄杆穩嗎?”
趙為民蹭的一下屁股移了方向,離那個欄杆遠遠的,這才陰沉沉的看林雨桐:“你……”
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林雨桐拿出個小玩意,是從褲兜裡掏出來了,“猜這是什麼?”
趙為民變了臉色,他以為林雨桐是衝動,卻沒想到人家是有備而來。剛才的話她一準都錄下來了。意思便是,你要是現在叫嚷,秋後算賬,那咱們且都算算帳。還有,若是以後再找林家的麻煩,你就小心點。
這算是將把柄給徹底的攥到手裡了。
經理趕過來警惕的看林雨桐,然後問趙為民:“需要幫助嗎?”
林雨桐好整以暇的微笑,趙為民卻搖搖頭:“沒事,我跟同學鬨著玩的。”
這經理就起身打量了林雨桐幾眼,然後近前幾步,低聲道:“這位小姐,有些遊戲可不好玩。而且,我這裡從來沒有人敢玩過這樣的遊戲。”
“敢玩的人,必然有敢玩的資本。”林雨桐還沒說話,四爺從後麵過來。他朝那經理看了一眼,然後道:“借一步說話。”
那經理看這兩人的氣度,也不是一般人。他皺眉,但還是走了幾步,心說,這又是誰家的二世祖。
林雨桐回頭去看,也不知道四爺跟這人在說什麼,隻看見這經理的臉不停的變幻,煞是精彩。四爺還抽空瞪了她一眼,她這才收回視線。扭過頭來又跟趙為民的眼神碰上了,她蹲下來狀似親密,趙為民卻不由的朝後挪了一點,看起來很是忌憚。
“行了!走了!”四爺在身後喊了。
林雨桐跟趙為民擺擺手,起身見之前那個姓齊的小夥子還在朝這邊看,她還跟對方點點頭,報之以微笑。
這邊林雨桐跟著四爺亦步亦趨的上了電梯,那邊姓齊的卻招手叫經理,問了幾句,又低聲囑咐了兩句。然後就在四爺和林雨桐從前台路過的時候,前台的小姐剛放下對講機,“兩位請稍等一些。”說著,就從抽屜裡取出兩張黑色的卡片:“這是齊少吩咐的,還請兩位笑納。”
林雨桐低聲跟四爺說了一聲,就朝樓上看去。
四爺將卡拿了,朝對方揚了揚,對方頷首示意,轉身回了包間。林雨桐這才跟著四爺出來。
出來的時候車已經開過來了,兩個人開了兩輛車,誰都沒急著說話,而是上了車。四爺在前麵,林雨桐在後麵。見後麵沒有跟著的車,她這才摁了喇叭。再走過一個路口,邊上有一條岔路,四爺就將車停在了邊上。林雨桐跟過去,四爺就上了這邊的車,“走吧!我給韓小磊打了電話,叫公司的保安來兩個,把車開會去。”
林雨桐就踩油門繼續走,扭臉看四爺:“你剛才跟那個經理說什麼了?”
“告訴他彆兜攬趙為民。”四爺就道。
林雨桐便明白了,他們乾這一行的一定是消息極為靈通的。之前並沒有聽到消息說趙為民家要如何,突然有人這麼說,而且,明顯今兒趙為民是被林雨桐算計了,所以,四爺說這話,那邊是信的。哪怕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是什麼了不得人,但聽風報信這個人情還是得還的。況且,能知道這樣消息的,一要麼是多少有些背景的。二嘛,就是那種準備朝趙家動手的。
要是第一點,那這個麵子得賣。誰也說不清對方明日會不會一飛衝天。要是第二點嘛,那這樣的人更惹不得。反正一邊是已經紮不起來的趙為民,也不是很有所謂的事。
四爺就問桐桐:“這個卡,人家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是不是趙家恰好還出了彆的事?”
“趙來康去自首了。”林雨桐這麼說。
四爺便明白了,對於那些人來說,一看趙為民被人追到那樣的地方那樣對待,就會叫人去打聽趙家的事。趙來康要真是去自首了,那隻要打聽就一定打聽的到的。於是,四爺說趙家要出事,這就算跟人家那邊得到的消息大致對上了。趙來康一旦進去了,他那張嘴裡會說什麼,那就不清楚了,“要是這樣,倒是好了,不用做多餘的事了。”
對的!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有心人,那自有人去做的。輝煌會所就是個消息集散地,很快的,這個消息就會到有心人那裡。就不信趙來學沒有什麼政|敵,對方隻要抓住他這個把柄,就不會手下留情。這些人出手,可比四爺再借力打力好多了。
況且,趙來康隻要還在裡麵,多審一審,未必不能再找出一點彆的來。
如此也好,正好不沾手。
至於說怕趙家報複,那倒是不用擔心的。林雨桐將錄下來的給四爺聽,光是趙有為那句‘我要托人買下你父親的公司,然後順理成章的將蕭遠押在手裡的,如此,我叔叔才會就範。之前我找人聯係過你父親,願意出兩倍的價錢買下……’,隻這些話,就夠趙家喝一壺的。
買下林家的公司,還雙倍買下。你家的錢打哪裡來的?
你不找麻煩則罷了,一旦找麻煩,那可能你家丟的就不隻是官了,還有攢下的那些家財。
但同樣的,現在……至少現在還不能把人逼的太狠的。要不然,他就成了光腳的了……光腳的什麼也不會怕,而自己和四爺倒是不怕,但是兩邊還都一家子人呢。小心謹慎總沒有錯的。
趙為民在衛生間洗了一把臉之後,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跟林雨桐都說了些什麼。這麼一琢磨,麵色就變了。他一拳砸在衛生間的鏡子上,手頓時鮮血直流。但他不敢耽擱,趕緊打了電話過去,話卻不能全照著實話說:“……爸爸,是這樣的……我今兒在輝煌會所聽到一個消息,有人要利用二叔這件事對您下手……您早做準備,我現在再去見見二叔,你放心,蕭遠還在外麵,二叔不會胡亂開口的,這邊交給我了,您得小心應對……不行的話先暫退一步未嘗不可……”
掛了電話,他卻知道,有些事,不是暫退一步就行的。如果對方有機會將人一把摁下去,是不會再給冒頭的機會的。這跟斬草除根是一個道理,怕將來會被反撲。
父親這一次,如果能退居二線,這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畢竟父親當年在林東來的處理上,確實是插過手的。國法便是找不到證據,但是D紀還在。一旦沾上了,絕對撕扯不乾淨的。
但就是那句話,隻要二叔不開口,那一切都還不要緊的。否則,怕就不是二線不二線的問題了,而是牢獄之災。
在林雨桐和四爺回到東順飯莊的時候,趙為民出現在趙來康的麵前,這種地方見麵必是不方便的。趙為民手上包紮過,血滲出來一點,瞧著傷的不輕。他笑的特彆溫和,“父親說,您的事情您自己做主,他也不插手了。還說叫您放心,蕭遠是他的侄兒,是我的兄弟,就算您暫時出不來,也沒關係。到底是親人,我們會關照的!一定會關照的……無微不至。”
趙來康眼睛眯了眯,他看向自家侄兒,便什麼都懂了。他歎了一聲,然後搖搖頭,“蕭遠是我兒子,你爸是我哥,是我親哥……”我舍不得我兒子,但我也不是有心要害我哥的。所以,“……放心……放心……”
好似在說他自己很放心。當然了,不答應也不行呀,自家哥哥可能真的不清白,但侄兒卻清白的很。這樣一個心思沉的人還在外麵,蕭遠那孩子太單純,真不是這個狼崽子的對手。因此,他隻說著‘放心’二字。
但是趙為民知道,他這是叫自己放心。
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你爸是我哥,我不會害他。
趙為民鬆了一口氣,既定的無從辯駁的那些過往沒辦法了,隻要不添新的罪名,那就好辦。
這些事,林雨桐是完全不知道的。這會子宴會都快結束了,兩人這才進來。
一進來林東來就看見了,馬上招手叫閨女:“誰出事了?解決了嗎?”
“一個同學,人生地不熟的,碰見個碰瓷的,解決了。”林雨桐說著就坐下,那邊老太太遞了一個碗來:“趕緊吃吧,特意給你留的。”
林雨桐愣了一下就接過來,“謝謝奶奶。”
謝啥呀?這孩子!
一碗的各色菜,肘子雞腿的堆了一碗。林東來卻叫邊上的服務員,“叫下一斤餃子來。這倆孩子都沒吃呢。”
吃完飯,酒宴也散了。林東方兩口子帶著兒子站在門口送客人,林東來急著有事要走,林東方還有事要說,直拉著林東來:“你等一下。”
“那就回家說呀,我這真有事呢。”林東來想找個人約一下主管的一個領導。
四爺就在裡麵喊:“林叔,彆急著走呀。我正有事跟您說呢。”
宋蘭蘭就在邊上戳了戳金紅勝:“叫你兒子走呀。人家一家子,他在這裡乾啥?”
金紅勝怎麼就覺得宋蘭蘭這麼沒眼力見呢,他也不戳破,隻道:“你先回去吧!有事你沒聽見呀。”
宋蘭蘭嘟嘟囔囔的到底是出去了,出門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紅勝家的兒子跟東子家的閨女站在一起多般配。那孩子隨了她爸和她姑,真真好模樣。”又有人說,“那是你沒見人家媽,也長的漂亮。這姑娘是儘挑著優點長了。”
宋蘭蘭這才有點恍然,兒子已經大到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了嗎?這麼一想,就回頭去看。隔著玻璃窗,她看見桐桐那丫頭站在兒子身邊,個頭也不算是矮的,剛到兒子肩膀的位置,很有些小鳥依人。而兒子呢,手裡端著茶給東子遞過去,看起來很親密。然後兩人越來越近,看起來越來越親密。
四爺正跟林東來說趙家的事,但是桐桐嚇唬人那一套卻不能叫林東來知道。他是避重就輕,甚至不惜將功勞往他自己身上攬:“……他是想拿住蕭遠威脅他二叔,跟咱們並不相乾……而且,趙家快到頭了,您現在倒是不用急了……要辦什麼隻要走正常程序,到時候,那些跟趙家有瓜葛的,他們比咱著急。等著他們上門吧……您且歇著……”
林東來就看這小子,他是怎麼從人家嘴裡掏出來實話的。他早看出來,像是那趙家的孩子,最是個偽君子。人家為啥連威脅他二叔這種事還辦的這麼曲折蜿蜒的,其實本來就是可以先請了蕭遠去他家以親人的名義暫時‘留’兩天再說的,如此趙來康一樣會就範。但人家不,人家就是這種不能臟手的玩法。但這樣的人,這麼臟的謀劃,還肯告訴你,你是怎麼叫人家張嘴的。他表情的不由的嚴肅起來了:“說實話,你是不是闖禍了?要是闖禍了就儘早說清楚。要不然真等出事了,就晚了。這些事都不該你們管的,我告訴你,衝動的事不能辦……”
“林叔,我辦事你放心。一點尾巴沒留下,以後你安穩做你的生意,趙家不會沒事乾擾您的。我跟你保證。”四爺說著,就馬上轉移話題,“回頭,這事你還得跟我蕭叔說一聲,蕭遠那邊得看緊了……”
林東來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然後他再次叮囑兩人:“你們跟他一個學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尤其是桐桐,你更得小心些……女孩子容易吃虧……”
四爺馬上接話:“您說的是,趙為民以前就騷擾桐桐。不過您也放心,有我呢。除了上課,我不會叫桐桐單獨一個人的,有我陪著她,絕對不給趙為民可趁之機。”
林東來:“………………”行啊狼崽子,在這裡等著呢。可我這會子了又能說什麼呢?其實應該不至於那麼危險,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你倒是會順杆爬。
好半晌,他才一臉不爽的回了一個不知道是‘嗯’還是‘哼’的話。,新m.. .. ,,,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