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牛愛群在這裡,其他人不好意思太過來。如今以走,家裡的廚房和雜事,都歸齊芬芳。做飯順便就在這邊做了,於是,林家人也就常在這邊吃飯。
四爺好像是弄了個什麼人臉識彆和跟蹤的玩意,最近蘇南一回來,兩人就鑽書房去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林陽在沒人的時候就偷著問林雨桐,“我家那個……二姐,您看正常了嗎?”
是急著想要孩子吧。
“著什麼急呀!”正常是基本已經正常了,“不是那個的問題,主要是之前受傷,身體再調理半年……你現在備孕也行呀。”
小四抱著孩子轉悠,“著啥急呀?年紀又不大。好歹是得等媽把暖暖照看的撩開手吧。”
去去去!那你三姐得等到啥時候去。
林雨桐就林陽,“彆管我們,這邊不行還有我婆婆呢。一樣能看孩子。”
林雨苗給孩子的尿布晾了,就道,“你婆婆是真能住。在這邊住了小兩月了吧。”
齊芬芳就拍了林雨苗一下,然後看了書房一眼,“說什麼呢?”
林雨苗吐吐舌頭,聲音不由的小了下來,“……我也就是說說……也沒說什麼呀?是住了小兩月嘛。不過老太太還算乾淨……就是這東西歸置的,你呆的也夠嗆吧。”
這邊以前布置的是雅致,自家媽在這邊,是力爭保持住那份雅致,人家擺的東西,她從來不給隨便換位置的。不過那位來了,擦乾淨是乾淨,但是歸置東西吧……那是啥東西都爭取靠牆,桌上的東西儘量的朝最裡麵擺,怕給摔了。於是,這個家裡一進來,就古古怪怪的,看的人忒彆扭。得虧老二給忍下來了。
其實桐桐很無所謂啦,真正雅致的是書房那位。但這話她不會去解釋,隻一副好媳婦的樣兒,“啥都不用管,裡裡外外啥都照看了。夜裡都不用起來,省了多大的事啊。”
孩子最難帶的就是月子裡,一會子一吃一會子你尿的,孩子餓了四爺抱來叫孩子吃了,然後她就是個提供了孩子的糧食,其他的不用管,隻管睡就是了。這還不舒服呀?
為了這舒服,這點忍耐叫事嗎?
虛偽!
林雨苗斜了他一眼,“你就是典型的愛人家兒子……看人家啥都是好的。”
那你這話說的,我愛我男人怎麼了?,“我還就愛了怎麼了?我男人就這麼招人愛。”
“沒有沒有……就招你愛了。”四爺出來就聽桐桐擱那愛不愛的,順嘴就接了一句話。
兩口子耍花腔,他們倆沒怎麼的,倒是把邊上聽的人弄了個臉紅。
等四爺走了,林雨苗白眼翻桐桐:“你們一家都招人愛。”說著,喜咪咪的瞧暖暖,“連這小丫頭都特招人稀罕,是不是?”
孩子咧嘴一笑,胳膊腿都撲棱開了。
小四就接了過去抱,“這丫頭叫什麼暖暖呀,該叫笑笑才對。除了出生的頭幾天我聽見過哭聲,其他時候我愣是一聲也沒聽見過。我想著晚上總會哭吧,還專門晚上把窗戶開著聽,還真就不哭。你看這一逗就喜笑顏開的……孩子要是都這樣,其實生一個也行啊。”
暖暖是我們的小名,人家是有大名的。
尹寶山和林忍讓給取的名叫尹旭芳。林忍讓說孩子是早上生的,這該有個‘旭’,尹寶山琢磨了一圈,想不出來,隻記得給閨女當年起名字,在芳和麗之間選的時候,芳被村裡另一家給取了,無奈隻能叫‘麗麗’,現在好了,添一個孫女又能用了。於是兩人各占一個字,名字定為尹旭芳。
旭還行,但這個‘芳’……四爺沒給駁回去,但給辦出生證明的時候把名字的字給改了一個同音的,改為尹旭方。
林忍讓強烈要求把這個字給改回來,說在上戶口的時候一定得記著。
但林雨桐卻覺得還好,四爺取的是‘旭日照萬方’的意思。
旭日照萬方的前一句是:遠景何晃晃。
遠景何晃晃,旭日照萬方。意思是前途渺渺,隻有旭日能指點方向。
取後半句做名字,意思是普照萬方,暗合‘暖暖’這個小字。
而前半句,不正好是自己和四爺的寫照嗎?這一站之後去哪裡,會遭遇什麼……那都是未知的。用一句前途渺渺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加上這個孩子那樣的情況下出生,一出生就有鄒青送了東西來。那東西對以後想來也是至關重要的。這丫頭,可不正是指點自己和四爺方向的那一抹旭日嘛。
這個大名不到上學都不用的,知道自家添了孩子的,都隻知道自家閨女叫暖暖。
暖暖大概真給四爺指明了方向,最近四爺特彆忙。袁教授給的項目是不小,但他也就是每天花上三到四個小時,就不乾了。因為一個組裡不止一個他。他三四個小時乾的,彆人都加班到晚上十點才能趕上他的進度,因此他日常在家是非常輕鬆的。
隻這孩子出生之後,四爺的工作時長,大致增加到了十個小時左右。白天八個小時,晚上還加班倆小時。至於弄的那個人臉識彆係統,還不是他主要忙的東西。
這段時間家裡老有人,哪怕人家進來敲門,但有些話說起來也不方便。現在,牛愛群走了,齊芬芳說要留下晚上帶孩子,林雨桐沒讓。這孩子確實晚上不鬨,林雨桐不說晚上能睡足八個小時吧,但五六個小時是能睡的。早上起來吃了飯再跟著孩子補一覺都行的。
家裡這才剩下一家三口。
四爺還在忙,她抱著孩子去了書房,一牆的屏幕。
這個屋子的溫度比彆的屋子的溫度都要高幾度,“到底忙啥呢?”
四爺抬頭瞧了母女倆一眼,“你先去睡……這一會子就好……”
“很複雜嗎?”林雨桐問道。
不複雜。
四爺一邊敲著鍵盤,一邊道,“在有關部門的監管下,召集一批誌同道合的小朋友……組建一支網絡藍軍……”
什麼意思?
“你可以理解為……自發的沒有報酬的網絡民兵組織。”
網絡民兵組織?
這個東西,聽著是個好東西。
好吧!你牛了!
林雨桐要走了,掃了一眼那個屏幕上探出來的對話框,人家是這個樣式的:
——四爺,發救兵來!頂不住了(哭唧唧)
——猛啊!四爺!爺,來嘛來嘛,做個伴一起嘛。
——我靠,爺就是爺……補上了補上了……
“……”感情跑到虛擬的網絡世界當爺去了,嗬嗬。
四爺哼笑一聲,“想當爺……到哪都是爺……”
林雨桐毫不懷疑,最終他能成為那個世界的王者。
她沒打攪他,叫他繼續忙他的。半夜裡,突然覺得有點熱,不是那種燥熱,是類似那天的熱……但明顯微弱了許多。她刷一下睜開眼睛,四爺攬著她,她懷裡是孩子,孩子舒服的扭了扭,嗯哼了一聲。林雨桐輕手輕腳的拔開四爺前襟的衣服,看見胸口似乎有一條細線在那個印記上若有若現。不大工夫,消失於無形。
原本的印記有什麼壞處暫時不知道,不清楚,但這麼個東西跟著,不知道怎麼去克製就比較害怕了。但現在不同了,隻要還有東西能束縛他們,那就好辦。
林雨桐心說,做善事本也是兩人的初心,這並不為難。
四爺像是知道她怎麼想一樣,便搖頭道,“咱們這一回是占著主場的優勢……”
林雨桐一頓,便明白了四爺的意思。
怎麼說呢?她估且將操控這一切的叫做‘神’。總想著束縛自己的,叫他‘敵神’。而似乎跟‘敵神’不知一個陣營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幫了自己和四爺的,林雨桐將他叫‘助神’。
如今是助神的主場,自己和四爺自然占優勢。反之呢?
林雨桐就道,“這敵神……”
話一出口,四爺就提醒,“敵我現在分為時過早……不要放鬆了警惕。壓著咱們未必就不好,助了咱們未必沒有利用之心……不管什麼時候,都彆大意了……”
可這話,卻叫林雨桐更糊塗了。
四爺就道:“他們如果是神,我們至今不死,難道不是另一種神……不用將他們看的太了高。能被兩方關注,本就已經說明問題了。你可以將他們當做是兩方,而咱們是第三方。”
林雨桐有些恍然了,“天道抹殺不了的人,那就是神。”
對!
天道抹殺不了的人,就是神。
四爺笑道,“我們不求成神,做一個天道也無可奈何的人……有何不可。”
難道跟爺悠悠與紅塵,不好嗎?
這話叫林雨桐如同醍醐灌頂,“……我們要做的不是依附誰……”
是啊!你將其分成兩撥的時候,或許已經一腳踩到坑裡去了。
彆說你分不清誰善誰惡,便是分的出來又如何,你怎麼確定你的感知一定都是真的。
何況,這事未必沒有另一種可能。四爺側臉問桐桐,“還記得當年是怎麼處置年羹堯的嗎?”
記得!當年唱了好大一出戲。
最關鍵的一局,便是跟十三唱了一出雙簧。哥倆一個紅臉一個黑臉,其實從頭到尾,十三都是四爺的影子。甚至是拉了弘暉迷惑了對方一把。
想到這裡,林雨桐不由的眯眼:那件事,從頭到尾十三都是執行的四爺的旨意。他的意思就是四爺的意思。
四爺就笑:“想明白了吧!那可能是兩方,但並不能排除一人飾兩角的可能呢?”
所謂的神,誰見過?
這種給你一巴掌,再給你個甜棗的把戲……當你被甜棗迷惑了,依附於甜棗了,他收服你的目的不也達到了嗎?
是啊!壞的是他,難道好的就不能是他?
好懸一腳給踩進去了。
她被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防不勝防……”
所以,更要意誌堅定,“你隻想著,咱倆的日子就要這麼過下去,永遠都不膩。不能怕有人壓你,也不要欣喜有人會幫你……要做的就是周旋。不管他是善還是惡,不管他是兩方還是一人跟咱們演戲,這些都跟咱們無關。”說著,摸了摸胸口,“彆管得到的福澤對壓製這玩意有多大的用處,總歸是這麼做跟咱們的初心並不違背……難道做了善事會加重這玩意的壓製,你就不做善事了?”
當然不!如果那樣,人活著的意義又在哪裡?拉著四爺一起遺臭萬年嗎?
如果是那樣,她倒是寧願兩人死同穴,那未嘗不是另一種永恒。
四爺就順了順桐桐的頭發,“所以啊……過日子吧。那些所謂的對以後有用的東西,得之勿喜,失之勿憂……”
彆因為那個東西迷失了自己。
活在這輩子,那麼,能牽動人喜樂的除了這輩子的遇到的人和事……再無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PS:更新的晚了,今天陪孩子上了一天的網課。各種的軟件,各種的作業,上傳作業等等,還得應付各種的係統崩潰,你得不停的去試著操作,一天下來我是頭昏腦漲,血壓真高了。碼這一章特彆艱難。但願明天能好點,畢竟今天是第一次第一天,都沒經驗嘛。要是明兒能省點時間,我給大家儘量早的更新。如果還是不行,大概孩子開學之前就是這個時間點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