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一太平,金文心覺得舒服自在多了。晚上下了家教老師的課,文韜就在外麵喊呢,“二姐,我們出去吃烤肉,你去不去?”
去!
隻要是去找吃的,我都去。她利索的就出來了,看文竹和文韜都在外麵,“就我們三個嗎?”
“媽媽陪大姐在健身房還沒回來,咱們就在路邊吃點。順便等他們。”
好啊!好啊!
文竹看文韜,“這錢誰出?”
文心趕緊道:“當然我出,我是姐姐嘛。”
文竹拉了文心,“二姐彆搶,就叫這小子出。她都有錢請班上的女同學吃好吃的喝飲料,請咱們怎麼了?就叫他請。”
文心睜大了眼睛,“有女生喜歡文韜呀?”
文竹就低聲道,“每回都上學都在樓下等文韜……我那邊有個望遠鏡,下回他出門的時候你在樓上用望遠鏡看……”
有相同的八卦,瞬間拉近了距離。兩人合起夥擠兌文韜,三個人說說笑笑。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都過去好些天了。感覺暑假都走了一半了,神奇的事,她很少想起姥姥家那邊。每天的時間她都被安排的很滿。有點空閒時間,不是文韜請看電影,就是文竹拉著一塊聽音樂會。
尤其是參加了幾次音樂會之後,她更沒時間了。文心練琴的時間多了,空閒的時間也多了。偶爾文心還教她彈鋼琴。
相比起三人看起來的親密,丫丫還是按部就班。回來的時候外麵要是練琴,她就戴上耳機,做自己的事。
文心好幾次都去找丫丫,表示我們沒有孤立你。
丫丫覺得好笑,其實私下裡,文韜和文竹不少和她聯係。遇到好玩的笑話或是彆的都會轉發給她,不至於說孤立誰不孤立誰。她也不是真的孩子。
也因為不是真的孩子,她覺得文韜好,文竹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於是在私下裡,她比較喜歡問文韜的都是:你今天跟誰玩?玩的什麼?
打籃球嗎?哦!沒事。路上小心。
當察覺到在意的時候,她從心底其實是有些慌的。她不知道這孩子的意外是怎麼發生的,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這一天,很平常的一天。她的手機叮咚的響了一下,是紅毛發來的消息:知道嗎?徐成被逮進去了。聽說查出來的,受害的小姑娘就有二十多個。李莊前年落水死了的那個……不是落水的,是自殺的。她家裡有一本日記,她爸媽之前嫌棄丟人沒往出拿。現在查了,就拿出來了。那姑娘就是受不了這個事,自殺了。這畜生總算是惡有惡報了!
林雨桐收到消息的時候將這邊給劃掉了。不管是徐成還是劉娥母女,都完蛋了。因為他們而給自己和四爺帶來的壞名聲,幾乎是絕了這種可能。
而四爺這邊,因為前妻和前嶽家帶來的負麵影響,也可以直接忽略了。原主的前妻在美國騙保,這其實很能說明問題。對方有問題,那麼前夫便是跟她離婚,錯了嗎?再就是前嶽家,那五十二萬給的恰恰好。第一,孩子心理舒坦了。跟父親的隔閡少了。第二也算是還了對方照顧的情分了。雖然這麼說很直接,但叫人家評判起來,總不能說這邊無情無義。
而自己和四爺,在外麵看來隻是離異重組家庭,又不是十惡不赦的罪過。兩人也不存在跟前任撕逼的可能性。一個在牢裡出不來,一個死在異國他鄉。很穩定的婚姻關係。
把這些都掰扯明白了,那問題隻能出在四爺原身的工作上。
林雨桐就跟四爺道:“如果要撤桌子,不跟他們玩了,會怎麼樣?”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能殺人父母,你當他們不能?那幾個孩子的安全相脅迫或是警告,都是輕的。重則身敗名裂,無立足之地。”
林雨桐倒吸一口涼氣,四爺現在算是逼上梁山麼?
她緊張的是,“幾個孩子的安全……”
“沒事,願意同流合汙,自然千好萬好。”四爺說的很輕鬆,“當然了,也得小心著不小心翻船了,被人家拉出來做替罪羊。”
如果真成了替罪羊了,結果一樣會是身敗名裂,無立足之地呀。
兩邊都是懸崖,不順著這一條道兒走看來是不行了。
見桐桐是真擔心,四爺便笑,“你是對這個東西不懂,心裡才存了畏懼。可懂的人,這些事都不叫事。要是原身,隻怕真就玩現了。”
那就是換了他,萬無一失。
可這話才說了三天,四爺從電視台錄製節目出來,從電梯直接下了地下車庫。人馬上到了車跟前了,從邊上斜刺出一個人來,穿著連帽衫,走的很快,手裡拎著個小桶,直直的奔著這邊過來,“金思業,你害我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
正好四爺邊上有一柱子,地下車庫的柱子四四方方的,承重用的,他朝側麵一躲,那一桶硫酸全都潑在了剛才站著的位置,慢幾秒,都可能被潑上。饒是躲的及時,衣服和鞋上也已經飛濺上了,幸而錄播廳冷氣足,穿的都是厚實的西裝,如今隻是衣服爛了,沒彆的。
這人一看一次不成,身後抽出刀就奔了過來。眼看到了跟前了,邊上猛的衝出一輛車來,直直的撞向持刀之人。
這人被撞的飛出幾米遠,手裡的刀早扔了。
開車的人開了車門衝四爺喊:“金教授,上車來。”
四爺被夾在這個道兒裡,除了上車沒彆的路可走。這邊才上車,車門子就關上且鎖死了。開車的是個女人,年紀也就三十上下,印象很淡。
這女人開車就走,“我剛才打了一一零了。這裡不能呆,我開車送你去附近的派出所還是?”
“不用,把車擋在地下車庫進出的通道上就行。”四爺說著,朝後看了一眼。後麵並沒有人趕來,保安一個都不見。
挺有意思的。
兩分鐘之後,出警的警察過來了,現場問詢之後,還得去警局錄口供。
四爺簡單的說明情況,女人在邊上卻說的極儘詳細,“……當時我嚇壞了不敢下車,對方的動作太快了。幸好金教授躲開了,我一看是機會,開車就衝過去了……您說我這要是把人撞出個好歹,算是見義勇為的誤傷嗎?太可怕了!那是硫酸呀!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呀……”說著,不停的看四爺,像是尋找認同。
而四爺那邊看手機呢,桐桐發來的,“現在在哪?”
四爺順手扔了一個定位。她肯定是聽說了。
是啊!桐桐是聽小白說的,畢竟電視台那地方,小白進進出出的,也是認識幾個小助理的。也在好幾個群裡摸魚,總能收獲一點消息的。這回群裡就發的是金教授遇襲,說是潑硫酸,還拿了刀。她當時就嚇壞了,趕緊找錄製節目錄製了一半的林姐。
然後林姐直接就跑了,開著車一踩油門就走遠了。
她到的時候,看見四爺正在警局門口,一個眼熟的女人在跟四爺說話。
“我送送你吧……金教授。”女人心有餘悸的樣子,“你一個人這麼出去,也不能叫人放心呀。誰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同夥。”
四爺擺手,“不用,有人接我了。”
這女人扭臉看過去,就見林雨桐手裡拎著高跟鞋快速的跑過來。
林雨桐看見四爺衣服上那些被灼燒出來的洞,當時就變了臉色,那冷厲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動手殺人,“誰乾的?”
“先回家!”四爺拉了拉桐桐,然後再度跟愣在邊上的女人道謝,“這次多虧了這位女士了。回頭一定鄭重道謝。”
林雨桐朝對方點點頭,被四爺拉著就走。上了車她才是真惱了,“不是說沒事嗎?”
四爺輕笑,“不過是一個警告而已。邊上等著的絕對不止那個女人一個想趁機救我的人。我要是不動,自然有人出手,那硫酸潑不到我身上。不過是之前想抽身退步……對方想給個教訓!”
你是隨便什麼人想給教訓就給教訓的嗎?
林雨桐嗬嗬一笑,“找個機會,我要進那個圈子轉轉。”敢給我的人教訓,那我叫你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教訓。
四爺看她,覺得自己像個被護著的犢子。
“我是篤定沒事才敢……”
“你篤定不行,得我篤定。”林雨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得!現在彆犟嘴,越犟嘴她的火氣越大。
回去之後,四爺特彆乖巧,“你去忙吧,我在家不出去。”
我不忙!不用出去!
四爺:“……”好吧!他起身往臥室外走,手還沒摸出門把手呢,就聽桐桐喊:“去哪?”
“去廚房……”
“不用!”桐桐在臥室裡給在廚房的保姆打電話,“拿吃的喝的過來。”看你是餓了還是渴了,隨便。
保姆無所適從,吃的喝的多了,誰知道主家要吃什麼喝什麼呀!
她端一盤子過去,“這個行嗎?”
行吧!
再端一盤子過去,“這個要嗎?”
要!
然後一溜的盤子,家裡能找到的吃的都給折騰來的。
保姆心說,這兩人說是吵架了吧,也不像。說不是吵架了吧,也不是。
感覺怪怪的。
幾個孩子回來,這種怪異的氣氛還在。丫丫那邊今晚都沒去健身房,她收到林雨桐的消息是晚上有事去不了了。她乾脆也沒去早早回來了。還以為是有事外出了,結果就在家裡坐著呢,這是……咋的了?
金教授很客氣的,“丫丫回來了?趕緊去休息吧。”
丫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吧!兩口子的事彆人管不了。
幾個孩子進進出出的,相互嘀咕了不少,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文竹想撒嬌賴過去問問,可一碰上自家媽那冷眼,嚇的縮回去了。
他們四個臨時拉了一個群。
文竹就說:是不是爸爸出軌了。
文韜瞠目:你真敢想。
文心弱弱的:爸爸不是那樣的人。
丫丫心裡嗤笑,你爸不是那樣的人,那我媽是無理取鬨嘍。想懟回去,想想算了。懶的搭理你們。
幾個人說到很晚才睡了,四爺苦口婆心的也說到很晚,桐桐才有些軟化的跡象,發誓保證了半天,最後以和諧的睡前運動作為完結。
照著之前,這就是這一篇揭過去了。可沒想到有的人幾輩子了終於長進了一點,剛才又啃又咬的又摸又是摁的,四爺沒注意。可卻不知道,那一下下的手法叫他半個小時之後就陷入了深睡眠,幾個小時怎麼折騰都不帶醒的。
確定他睡著了,桐桐這才起身,摸了四爺的手機。解鎖密碼她知道,直接開鎖,找到了微信裡的一個不起眼的聯係人,此人標注的姓名是小李。
初一看,不會覺得被叫小李的人是個重要人物。而且點開,跟此人的對話框是空的。好似從來沒有聯絡過一樣。
她挨個排查了一遍,最乾淨的就是此人了。
他先撥打這人的電話,那邊沒接,直接掛斷了。
林雨桐又發了消息:見麵談談。
等了五分鐘,等的林雨桐都以為是自己判斷失誤的時候,對方才回複:老地方。
老地方是哪裡,桐桐哪裡知道?
她發消息:我定地方。
那邊好像覺得四爺成了驚弓之鳥,不敢過去一般,隨意的甩出兩個字:隨你!
林雨桐定了個附近的酒吧,那裡是酒吧一條街,人員混雜。
那人回複了一句:半個小時之後見。
很好!半個小時之後嗎?
林雨桐下電梯的時候算了一下,這住在什麼地方才能保證肯定半個小時之後能見到了。自己到那酒吧,最多也就半個小時。自家在哪,對方知道不奇怪。可對方在哪,她現在不好判斷。
不過沒關係,很快就能確定了。
不就是背後下黑手嗎?你黑的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