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一愣。
家入硝子描述的語氣很平淡：“高專平時的任務都是以災害等級優先排序，這類鄉村的小委托如果排不到的話基本上就是自行處理，或者掛去詛咒師那邊，就看有沒有又閒又窮的詛咒師願意跑一趟。”
就算是又閒又窮的詛咒師也不是很願意乾這種無本買賣。
“村民呢……”五條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把小孩子帶了回來，那村民呢？”
“村民是死是活還有什麼關係嗎？在他們眼裡，咒術師……一切超脫於普通的東西都是需要‘祓除’的對象。”
夏油傑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自若，他的陣營劃分似乎已經相當明顯。
“愚昧的猴子而已。”
“傑……你該不會……”五條悟欲言又止。
夏油傑不回答了。
奇犽偷偷繼續和伏黑對上視線，試圖打探一下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伏黑甚爾不緊不慢的坐在那裡，半點反饋也不給。
明擺著就是故意想憋著他。
房間的氣氛因為突如其來的安靜而變得有些詭異。
在牆上的時鐘指針快走了幾個輪回，滴答作響的聲音代替心跳聲成為所有人耳朵裡唯一的響動的時候，家入硝子突如其來的歎氣打破了有些僵持的局麵。
她下意識想摸煙出來點上，又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硝子皺著眉，說：“大哥，能彆演了嗎？”
夏油傑撲哧一聲笑出來，剛開始還有些節製，後來乾脆後仰著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捂著肚子開始大笑。
五條悟：“……？”
硝子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什麼東西，“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她瞪向夏油傑，嘴裡念念有詞：“都說了不要描述得這麼像個殺人魔一樣，市長會哭哦。”
硬物嗑上桌子的聲音在不大的客廳回響，奇犽把上麵那塊裝幀好的小匾翻過來，然後念出上麵的字。
“表彰狀……？”
被裝幀起來的表彰狀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上麵甚至帶上了市長的簽名和祝願。
“夏油傑先生……為肅清市容市貌，保障市民的安全做出了巨大貢獻……這個是上次盤星教那個吧？”
硝子冷酷的將另外一塊也翻過來，“看這個。”
“表彰狀……夏油傑先生……在社會實踐期間拯救幼童，促進社會穩定……？”
奇犽對後麵的官方說辭不是很感興趣，重點也不在上麵吹得有多天花亂墜，按照他從之前書麵上所得知的，一些淺薄的關於這個世界的常識來看……
關鍵是單單從閉塞的鄉村將受到虐待的幼童救出來肯定不會得到有市長簽名這個程度的表彰啊！！
所以說——
“你又報警把誰抓進去了？？？”
伏黑甚爾代替夏油傑回答：“112名村民。”
五條悟倒吸一口涼氣。
他從沒聽說過，報警這種事情還會上癮的嗎？！
“上次抓盤星教是以邪教和買殺人的名義，這次是為什麼？”
“邪教這一點不是很好用嗎？悟，我不是沒有能混淆普通人心智的咒靈，隻要對著警察的表露出野猴子的凶性，結局就是顯而易見的吧。”
“所以你休學準備乾些什麼？”奇犽看著坐擁兩張市長簽名表彰狀的夏油傑，又看了眼伏黑甚爾，有些遲疑的問，“不會想充當那個‘又閒又窮的詛咒師’，在日本每個角落拯救遇害兒童吧？！”
你醒醒！給伏黑甚爾打工是最沒前途的啊！
你乾脆自己當警察得了，日本監獄真的夠你用嗎？！
“你說反了，奇犽。”伏黑甚爾懶洋洋的說，“我說了，現在夏油是我老板，他雇傭的我。”
“咒術師的效率太低了，詛咒師和社會對立的身份也很影響我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決定——”
“成立一個咒術事務所，接日常委托，高專排不上的事情我可以去做，我不方便做的事有伏黑去做。”
家入硝子嘖了一聲。
五條悟聽傻了。
奇犽也聽傻了。
夏油傑慢慢地等他們消化完這個消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五條悟覺得自己的這個摯友可能是真的在和伏黑甚爾的表演賽裡被打通了什麼奇怪的關節。
奇犽覺得很後悔，他之前的輟學創業真的隻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他真的直接輟學創業！還拉著甚爾當合夥人啊！！
想了半天，奇犽問了一個很現實的話題：“甚爾……很貴吧？”
“很貴。”夏油傑誠懇地回答，“可是猴子很有錢。”
奇犽：“……”
一口一個猴子還要賺他們的錢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