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神情,秦小幽實在難以想象。到底該是何般的強者,才會讓堂堂尊主,都心生畏懼到了此般地步?實是讓人驚駭啊。
“可以說,我確實是怕了。須知,她能輕易撕裂空間而來。這人間的天地,對她而言,就如同一玩物。隨手可破。要對付她,我實沒有一丁點的信心與把握。更不知,要以何種手段來謀劃。這不是有沒有可能的問題。而是,沒有任何的,可以施行的,有成功把握,哪怕十分微小的一個計劃。”
“現在來看,如果這樣做了,就一定是送死。”尊主搖頭歎息道。
尊主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懼怕與他人的家夥。更從不會對其他人生出什麼敬畏之心。哪怕是王家的人,他也從來都隻當做平等對話的存在。但現在,他真的不覺得,自己在麵對那林仙子時,能夠毫無懼怕之意的直起腰杆。兩次直麵怒火,讓他深深地感到,與這個上界來客的巨大差異。這種實力差距,可能就與一個普通凡人,和他之間的差距了。隨手可滅而已。如此情況下,還妄想著能謀劃,誅殺對方。顯然是個很滑稽的事情。
可,真就什麼都不做,任憑行事。眼下的情況,怕也是不會平靜下去的。矛盾已經發生。自己一方先一步的監視之人已經被揪出。不管做不做,對方的怒意都已經埋下。眼下沒有殺掉自己,可能隻是另有他用。而隻要她再有一番心思,便隨手可以除掉自己。而這對於她來講,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順手為之的事情。
二者間的差距,就是這麼的大。
因而,現在的情形,就是明知已經開罪了對方,恐怕很大概率的,後麵會被對方所清算,除掉。但,因為實力差距過大,又怎麼也瞧不出有任何的能夠反擊,乃至殺死對方的能力。也便無從以謀劃。好像如此來看,怎麼樣都是個死。
但因為直麵過兩次對方的憤怒之下,所展現的冰山一角的實力。已經讓自己恐懼到崩潰了。如何都生不出半點能反抗的心思了。說是在引頸待戮,也是差不多了。活生生的被嚇怕了。
“尊主,萬不可這樣想!”
“匹夫一怒,也可血濺五步。蚍蜉尚可撼樹。”
“我等,走到今天這一步,何其不易!怎能被一個區區上界女子,而嚇破了膽,就此等死呢!”秦小幽勸慰道。
尊主沉默了。
他確是不想自己這樣下去的。但是此時此刻,著實是難以有半點的不懼心思。很顯然的,對方的實力,已經恐怖到了能輕易撕裂空間了。下界之人的力量,看來是根本不可能對其造成半點的皮肉傷害的。更遑論,去殺死她呢。
“這些話,隻能起到自我安慰的程度,而不會有絲毫用處。多說無益。”尊主搖了搖頭。
他從不喜歡說大話。尤其眼下到了這般地步,說些這之類的自我心理安慰的話,也無半點用處。
秦小幽也不禁沉默下來。何時曾看過,尊主有這等無力又歎息的時候呢。原本何時,他都是一副傲氣凜然,天下可奪的霸氣模樣。此刻,卻頹唐無力,沒有任何的氣力一般。
“尊主,彆放棄。我們,可以去拉攏那位,葉大帝。他實力深不可測。誰便可說,他就比之元嬰要弱呢!”秦小幽勸慰道。
“找葉大帝,是個好選擇。隻是,他為何要付出這許多,為我們而做此事呢?”
“他是修天人道的。大部分時候,隻願好好地過平凡生活。而與元嬰動手,必要揭露大部分力量。為我們,你覺得,這可能嗎?”
“何況,把保命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還是個全然不了解,一切成謎的一個人。實在不是個好主意啊。”尊主立即就否定了。
仔細一想,秦小幽也是在感覺,這確是個不可行的主意。
這葉大帝其人,誰人都知他修天人道,以融入凡人中為目標所追求。要他現在去與一個元嬰拚命,使出全部力量來。怎麼可能會答應。
何況,他們與那位葉大帝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關係的地步。如此情況下,指望他,這豈不是個完全的可笑之談。
“眼下,確實還有個希望。隻是,我陷入了瓶頸中。這也好像是一條死路啊。”尊主搖頭歎道。
秦小幽目光一凜,知道尊主所說的是什麼。
先前,那般謀劃於那泰炎作亂昆山派的事。為的就是拚湊起泰家寶庫裡隱藏著的,一本古之神功道法!
隻可惜,暫時還未能功成。隻拚湊了一半,那泰炎便草草而亡了。
“尊主,尚有一線生機,便該爭取到底!”秦小幽目光灼灼,勸慰著尊主。
尊主看向她,不禁一笑,“好,便依你所言,我也該當如此!”
“引頸待戮,這從來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