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兄,請喝這酒。此乃,七十年之純釀啊。鮮美無比啊!”海東彥海真人含笑道。
“請,請。海兄無需客氣。”這蘇北河蘇真人也是笑道。
兩個人都是喝的麵色發紅,醉醺醺的樣子。
麵前木桌上,一個紫色小鼎溫著酒。熱氣騰騰。
這酒非是凡品。尋常凡酒,也是不可能真正讓真人醉的。這是靈酒的一種。且封存七十年,其酒意非凡,若是凡人飲了,恐怕一口就要昏睡過去。多喝幾口甚至會殞命。便是真人在喝,也同樣是有極大影響。這等酒,比一般的靈酒還要厲害的多。除了蘇、海兩位真人外,其餘這個層次的人,也是很少會這樣喝酒的。而他們更是有名的兩個酒鬼。一喝起來,就通常是幾天幾夜都不算事。這是宗門上下都知曉的事,對此也見怪不怪了。
此刻,林妙塵和曉玲兩人來到近前,看他們喝的這個樣子,不禁有些鄙夷。堂堂宗門真人,不思正事,卻在這裡喝的醉成這樣。實在是不像話。但平常時候,連掌教都不會以此說他們什麼。應該說自前任掌教逝去後,這宗門內也沒什麼威望比他們還高的了。自然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喝成什麼樣便都可以了。
“海兄,今日殿上,實在勇猛非常啊。直讓那黃毛小丫頭,憤恨之極,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啊。”蘇北河真人放下酒盞,誇讚道。
海真人也是大笑起來,又猛地將酒喝下,得意洋洋道,“北河兄,你也知。原本,她方南琴能上位,也少不了你我兄弟二人的功勞。當初,不是我們給前掌教提議,她能在泰炎被廢後冊立為繼任者,是絕對沒那麼順利的。偏偏,她一上來就想卸磨殺驢啊。這不懲治她一番,能行嗎?”
“不錯!正是如此!”
“誰人不懂,知恩圖報之事?偏偏她姓方的丫頭,實在可惡之極。居然想廢掉自泰隆祖師便定下的祖製。想集權沒問題。但,不先掂量掂量,自個的能力,真是可笑。”
“知不知道,曆代掌教,有多少都想這麼做了。但一個都沒成功的。緣何?就是因為,這事,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一蹴而就的。想成功者,必得是,威望高絕的至強者。必得是,實力強橫,橫掃當世的強人才可。而就她,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沒有我們老幾位的扶持,她當初能做這掌教?可笑!”蘇北河冷哼道。
“人心不古啊。在前掌教之時,他老人家,也要好好地尊敬我兩位。可她區區一個不過二十的小丫頭,竟敢跟我們叫板了?知不知道,我等,當初經曆過什麼?這昆山派的大好局麵,她以為是她的功勞嗎?”
“才剛即位,就急哄哄的,琢磨著廢了其他人。自己掌權。也不想想,你有那個能力嗎?知道,宗門現在有多少弟子嗎?又知道,從弟子們的管理、培養,優秀傳承弟子的選拔。到,日常所需資源的供應,和各門各派的關係維護。再到宗門陣法的護養。等等。這一概大小諸事。她懂得哪一項!”
“沒有各支脈真人、長老的幫助。靠她一人,她懂得什麼?能做什麼?”
“整日坐在那大殿中,看些古書,空想些計策,就真能解決一切了?當你是仙師嗎!”蘇北河接著怒聲道。
“不錯!北河兄,說的句句在理!”海真人連連點頭,旋即趕忙給他倒滿了酒。兩人又是大口喝了起來。
旁邊隱匿站著的林妙塵與曉玲兩人,聽得是氣憤非常。曉玲差點忍不住上前踹他們兩腳。但被林妙塵拉住了。她知道現在兩人雖然是醉了。但沒到神誌不清的地步。而關鍵也不是趁這機會打他們兩下解氣。重要的,是利用這個時機,探聽一下他們說的話。這或許可能是關鍵的情報。
“細聽。探聽情報,才是關鍵。”林妙塵低聲道。
曉玲雖然很氣憤,但也不得不同意這樣做。
“此事啊,那小丫頭一定不會放棄的。今次,雖然暫時平息了。但她絕不可能善罷甘休。不過,那成真人持中立意見。互不相幫。咱們兩人,即使想要廢了她,權利也不夠。”
宗門祖製。要廢掌教,不是不可。但是僅有兩位真人的權柄,是不夠的。
通常要行廢立之事,有個首決條件,要求,必須是當任掌教倒行逆施,極其不得人心。如此,方可進行廢立之事。但還有重要的要求,即是,要至少宗門所有支脈中,超八成的支脈主事讚同,這事才可成立。
而在當前的支脈主事中,站在他們這邊的,確立的,也不過三分之一而已。
剩下的,要麼支持掌教,要麼絕對保持中立。說白了,就是牆頭草。指望他們,是指望不上的。
“嗬。那幫家夥,都是牆頭草罷了。但,隻要讓他們看到,我們有優勢,並,許以他們足夠的承諾。讓他們知道,換個聽話的掌教上台,對我們所有人的好處。此事,就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