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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被那內容好奇得心癢癢,可蘇沉魚在說完相信觀眾之後,她開始著手準備畫畫,似乎真的打算並不直接把聖旨內容說出來。
她肯定是故意的!
另外兩位主持人分彆過來看了下,然後兩人用非常漂亮的話術掩蓋自己也沒看懂的事實,轉身溜去其他嘉賓那,除了蘇沉魚,共他嘉賓同樣寫得一手好字——寫得不好,就不會來了。
然而蘇沉魚這封聖旨內容,已經牢牢抓住百分之九十觀眾的眼球,也不知是哪來的感覺,又或許是直覺,總覺得蘇沉魚後麵寫的內容很有趣。
看直播的觀眾,有些已經截下圖來,詢問萬能度娘,結果——結果度娘沒有識彆出來!
一時之間,有一大部分觀眾都在解析蘇沉魚那篇聖旨內容,評論裡多是在問有沒有翻譯出來,因為翻譯不出來,查字典都查不到,有人開始說蘇沉魚這是亂寫的字,他們當然查不出來。
然後有人對此言論進行反駁——就算是蘇沉魚亂寫的字,好像也沒毛病啊。人家寫字目的是展現其書法,沒有硬性規寫必須寫正確的字。
更多人反駁的是——自己認不出字,就說人家寫的是錯字,要點臉吧。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翻譯出幾個字來,用事實證明蘇沉魚並沒有亂寫字,而她寫的字,並不是繁體。
這個時候,蘇沉魚已經開始作畫,觀眾雖然心頭還係在那封聖旨身上,但是有的是機會直播結束後再翻譯,倒也把注意力拉回來,想看看蘇沉魚會畫什麼。
緊接著他們發現——
蘇沉魚雙手各執一隻毛筆!
這是要雙手作畫????
臥槽。
有人驚呼出聲。
還沒開始畫,彈幕裡又有挑刺的來了:
【嗬嗬,裝得一手好逼。】
【她就是想出風頭吧?】
【惡心,她就是想把白含煙他們都壓下去,讓自己一枝獨秀,太**了。】
然後,有一條懟這些挑刺的彈幕出現:【之前說人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裝的,現在人家真的會,又說人家搶風頭故意裝逼,好話壞話都被你們說儘,這是臉被打腫後的傻逼式發言吧。】
於是,整屏彈幕都被這句話刷屏。
挑刺的話好歹是消停了些。
……
“沉魚,雙手作畫……你為觀眾準備的驚喜真是層出不窮啊。”在聽到蘇沉魚說再要一支毛筆時,周問琛心中就有了猜測,他著實沒想到,蘇沉魚居然能夠雙手一起作畫。
連他自己下意識都閃過一個念頭:小姑娘這麼炫,萬一翻車怎麼辦?這可是直播,一旦這裡翻車,她先前表現的一切驚豔,都會隨這功虧一簣,觀眾隻會記得她最後翻車,不會記得前麵的。
人就是這樣,當加諸在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後,一個錯點就會被放大,繼而被否認前麵做過的所有努力。
“主要大家太熱情了,這麼熱情,我就想多回報一下大家,也想當著大家的麵挑戰一下自己,有壓力才會進步嘛……最後左手畫的要是不怎麼好看,大家不要嫌棄哦。”她俏皮地對著鏡頭眨了下眼睛,不過看起來確實有點惴惴,似乎沒什麼太大信心的樣子。
現場觀眾大聲道:“不會,你隨便畫——”
黑子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
【這是擔心裝逼過頭,最後翻車,所以提前說一句?呸,不要臉。】
【不會就不要做出這幅會的樣子來吸引眼球好嗎。】
【這一出怎麼這麼熟練,你們忘了她走紅毯的行為嗎?蘇沉魚為了奪人眼球,什麼做不出來?】
【她才多大點?就想艸什麼都會的人設,也不怕風大閃了腰!】
【坐等翻車!】
……
十多分鐘後——
現場再一次被掌聲覆蓋,鏡頭全部給了蘇沉魚,並非不給其他嘉賓,因為其他嘉賓們包括三位主持人,全部圍在蘇沉魚這裡。
站在案桌前一襲紅衣的蘇沉魚,用她那雙乾乾淨淨、纖細白嫩的手,同時畫出了兩幅畫。
左手畫的是更為精細的人物肖像,雖然沒有畫出具體五官,卻畫出了神韻,從衣著上可以清楚看出,她畫的是所有嘉賓,背景則是《快樂加倍衝》的舞台。
右手則詩情畫意許多,畫了一幅寒梅怒放圖,畫完之後,還題了首寒梅的詩,妙的是她題的這首詩,寫的字體與聖旨的字體完全不一樣。
聖旨的字體是娟花小楷,而畫上這首詩卻是行雲流水頗具風骨的行楷。
終於有人跳出蘇沉魚寫的具體內容,從而注意到她本身的書法。
……
她剛才不太信心的樣子……是裝的吧???
就這?
還他媽怕畫不好?
觀眾總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騙。
直播間已經被滿屏的“666”覆蓋——先前已經刷過“臥槽”,現在好歹要換一個詞彰顯觀眾的“高智商”!
彆說觀眾。
台上圍觀的所有人,也都驚呆了好嗎。
其他嘉賓圍過來,不管最先的想法是什麼,這會兒看著蘇沉魚麵前的那兩幅畫,連嫉妒都升不起,隻剩佩服。
——捫心自問,他們絕對做不到蘇沉魚雙手作畫的程度,而且,蘇沉魚畫得並不粗糙,正因為他們自己也對這方麵有研究,才能明白要做到蘇沉魚這一手,有多難。
不佩服都不行。
她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
白含煙原本心有不甘,從蘇沉魚一開始上場,外形上全線壓製住她時,她心裡就不太舒服,但是吧——長得沒人家好看,這是先天條件,再不甘心也沒用。
她就不信,蘇沉魚彈琴會比自己好。
在候場區等待的時候,經紀人就安慰她,說蘇沉魚這麼年輕,肯定比不上她,結果……兩人齊齊被打臉。
白含煙寫琴五年,之所以學琴,她第一部戲拍的古裝,演的就是一個會彈琴的高手,就是那部戲讓她對古琴感興趣,後來找了專業老師學習。
會彈琴不難,會彈好琴那就不是非一日之功,想要達到出師的地步,沒個幾年苦功夫是不可能的。
蘇沉魚撥弦時的速度以及她彈奏時展現出的技巧,讓白含煙意識到,蘇沉魚的琴藝,完全在教她的那位老師之上。
當一個人在某方麵的能力遠超你之時,雙方距離太遠,是升不起嫉妒的。
所以白含煙輸得心服口服,之後上台時,把c位讓給蘇沉魚,她是心甘情願的,當然,不想跟蘇沉魚站在一起,那也是心甘情願。
好歹她也是一線花旦,被個小姑娘比下去,太丟臉了。
不過,在書畫這裡,她心裡隱隱有想和蘇沉魚比一下的感覺,蘇沉魚彈琴那麼厲害,總不能書畫也會跟他們拉開一個大差距吧。
事實證明……
認命吧。
人小姑娘就是厲害,就是厲害,就是厲害!
韓青文跟她差不多心理,甚至慶幸,幸好圍棋那一場,他直接認輸,算是保全了點顏麵,畢竟觀眾沒有看到他和蘇沉魚直接對弈。
人在某個時候,是會被周圍的氣場影響的。
當時的他,在和蘇沉魚一起坐下,和她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時,難看直接說明他內心的感受,隻是蘇沉魚執起白子時,他心裡就有個聲音對他說:認輸,贏不了她。
然後,他識實務地聽從心裡的那個聲音,認輸。
書畫這一場,大家一起輸——好比上班遲到,心裡心慌不安,結果到達公司,發現還有人跟自己一樣遲到,瞬間不心慌了。
……
蘇沉魚放下筆,抬頭就對上無數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她淡定地移開,再度落向自己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