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不值錢,但上麵天然的魚紋確是難得,而且一看石頭被精心處理過,在燈光下反射出溫潤的光澤,蘇沉魚接過,上麵似乎還帶了傅清許的體溫,暖暖的。
她的心尖仿佛被羽毛輕輕刷過。
“謝謝傅老師,我很喜歡這個禮物呢。”女孩精致的眉眼彎成淺淺的月牙,聲音甜軟。
傅清許另一隻不自覺握緊的手輕輕鬆開,他微不可察地放鬆緊繃的心神:“不用客氣。”
“傅老師送了我禮物,我什麼都不送的話……”
“不用。”不等她說完,傅清許迅速打斷了,他並沒想過要她回送什麼。
然後,他就看到蘇沉魚從包包裡摸出一顆水果糖。
傅清許:“……”
蘇沉魚剝開糖紙,遞到他嘴前,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看他,眼巴巴的,好像他不吃她馬上會哭一樣。
傅清許微微低頭,不由自主地將那顆糖含進了嘴裡。
草莓味的甜意彌漫在每一縷感官中。
“遊戲下好了。”蘇沉魚歡快地說,“傅老師你用微信注冊登錄就行。”
他的餘光中,蘇沉魚將那枚石頭鄭重地放進了包包。
幾分鐘後……
“傅老師,你真的第一次玩這種遊戲?”
傅清許“嗯”了一聲:“挺簡單的,比較有趣。”
“挺簡單的”四個字向來是蘇沉魚對彆人說,如今聽到彆人對她說這四個字,終於明白彆人聽她說這四個字的感覺了。
明明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傅清許在看了蘇沉魚操作一遍,又聽她介紹了一遍規則之後,傅美人用自己恐怖的心算能力和邏輯能力,迅速上手了!
沒過多久,出去看看的其他人回來了,與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節目組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去往目的地,幾人坐的一輛麵包車。
按理嘉賓中隻有蘇沉魚和楊眉兩個女生,上車後,她倆理所當然地應該坐在一起,結果楊眉笑嘻嘻地直接坐到林宿遷身邊,張明決和陸嘉禾一起,陶啟看了一眼,默默地坐在了攝像旁邊。
他想起先前眾人回到包廂內看到的,蘇沉魚和傅清許坐在一起,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而且蘇沉魚還是特意留下來陪傅清許的。
兩人的關係怕是不簡單。
其他人估計也看出來了,故意這麼坐的。
他要是跟傅清許一起坐,把蘇沉魚獨留出來,就不太識趣了。
《極限求生》第一期的直播陶言當時沒看,但是後麵看了官方放出來的精選回放,深刻明白在這個節目中,一定要謹慎小心,能不能靠這個節目人氣大漲,就看他在直播中的表現。
他給自己定義的是小透明——雖然論咖位的話,他的咖位在蘇沉魚之上。
於是,蘇沉魚和傅清許坐在一起。
蘇沉魚打了個嗬欠。
“困了就先睡會兒吧。”
蘇沉魚也不客氣,翻出眼罩,說睡就睡。傅清許看著她的腦袋隨著麵包車的顛簸而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撞上玻璃,他伸手過去墊住。
頓了幾秒,他將那顆小腦袋按在了自己肩上。
接著抬頭,就對上過道左前方,林宿遷轉頭瞅過來的視線。
“……”
傅清許淡定地和他對視。
林宿遷看看他,又看看他肩膀上的蘇沉魚,腦袋裡嘩嘩跑過一群草泥巴,然後把腦袋轉了回去。
蘇沉魚和傅清許???
他倆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林宿遷前年和傅清許合作過一部戲,不過兩人在戲中的對手戲不多,僅限認識罷了,不熟。
但他對傅清許的印象很深。
之所以深,因為,他發現傅清許的一個秘密!
網傳傅清許喜歡的是男人,他認為是真的——他偶然看到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進入傅清許的房間,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也是巧了,那個男人晚上進傅清許房間他看到了,早上離開傅清許的房間又被他看到。
兩個大男人在一個房間裡待一個晚上,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雖然不知道蘇沉魚和傅清許什麼時候認識的,先前在包廂還不覺得,認識的人坐在一起親密一些倒也正常,可剛才——
傅清許的那個動作。
臥槽!蘇沉魚不會被傅清許騙了吧?!
林宿遷一瞬間閃過娛樂圈裡眾多不太好的規則,身處這個圈子,太多人在海底沉浮爬不起來,而為了爬出海底,為了出人頭地,為了紅,自然有人走捷徑。
圈子裡什麼人都有。
蘇沉魚現在這麼火,傅清許一直不溫不火,萬一他是想利用蘇沉魚,讓自己火一把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
林宿遷越往深處想,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沉魚已經被男人騙過一次,要是再被騙……
不過也有可能自己想多了,他接下來多觀察觀察,畢竟——萬一蘇沉魚自己知道實情,和傅清許是閨蜜呢?
蘇沉魚完全不知道小林子想的這些,她舒舒服服地倒在了傅美人懷裡。
有美人坐在旁邊,不靠一下,說得過去?
她相信傅美人是不會把她推開的。
朦朦朧朧,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書房,那是書侯的書房。書侯站在她身側,微微俯身,看她寫字,片刻後,他手中執的玉片輕敲在她手腕:“不要抖,抖了字就歪了。”
“侯爺,我已經練了一個時辰,好累。”她好想把筆扔掉。
書侯斂眸沉吟,幾秒後,說:“好吧,休息一柱香。”
她如蒙大赦,忙不迭放下毛筆,不敢放肆地揉動手腕,隻敢輕輕轉動,希望書侯能離開,不要再監督她,他站在她身後,她緊張啊。
書侯說:“手給我。”
蘇沉魚小心翼翼把手伸過去,書侯白玉般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腕:“疼?”
她委屈地點頭。
誰要是一次性兩隻手寫一個時辰的字,都會疼的啊。
“疼才長記性。”書侯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嚇得她完全忘了書侯居然紆尊降貴的親自替她揉手腕,滿腦子都是,她為什麼要長記性?她做錯了什麼???
她不就是把書侯寫的一副廢字偷了出去,悄悄賣給一位當鋪老板,得了十兩銀子麼。
難道書侯因為這個罰她?
可他怎麼知道!
肯定不是,書侯怎麼可能注意到這種小事,而且那是一副廢字,她可是忽悠了掌櫃的好一會兒才能賣出十兩銀子的!
“侯爺,皇上宣您即刻進宮。”書房外,侍衛急聲稟報。
書侯鬆開她的手腕,起身,蘇沉魚一顆心頓時落回心裡,聽到書侯道:“不許偷懶,再抄十遍,回來我檢查。”
蘇沉魚:“……”
她生無可戀地看著那些宣紙,當想起她應該替書侯更衣時,書侯已經披上外衣走出書房,隱隱能聽到侍衛的聲音:“……皇上大怒……您要……”
哦,又是那個皇帝,每次生氣都要宣書侯進宮。
而書侯府上沒有妻妾,蘇沉魚來這裡半年,從來沒見過書侯留過侍女在屋內,她不止一次猜書侯和那位愛生氣的皇帝,是不是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
“沉魚,沉魚。”
蘇沉魚猛地睜開眼,緩了兩秒才想起自己倒在傅清許懷裡睡著了。
“我們快到了。”傅清許說。
蘇沉魚慢慢直身,揉了揉臉。
每次和傅清許見麵,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書侯,這次還夢到過去的一段回憶。
或許是夢裡的記憶作祟,或許是心裡那微妙的感覺,蘇沉魚看著傅清許,一股莫名的衝動迫使她輕輕地喊:“書侯?”
傅清許:“?”
蘇沉魚反應極快,嘻嘻笑著:“傅老師,我剛剛做了夢,夢到你演了個侯爺!”
“我有部古裝戲,確實演的侯爺。”傅清許莞爾。
蘇沉魚:“……好巧。”
節目組工作人員上車,給嘉賓每人發了一個頭套。
“這不是押送犯人的那種黑頭套嗎?”
工作人員解釋:“接下來我們會扶著老師們進入場地,過程中各位老師不能把頭套摘掉哈。”
十多分鐘後,七位嘉賓被帶到目的,當他們取下頭套後,發現所處的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
節目組把他們七個分開了!
早就商量好要抱蘇沉魚大腿的楊眉幾人:“……”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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