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鬥法鬥得越來越激烈,小舟“砰”的一聲直接炸開了,等他們各自浮在半空中時,方潮舟卻不見了,除此之外,先頭一直默默觀戰的宋漣衣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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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潮舟看了下卷在他腰上的披帛,又看了下離他很近的大變態,再看看幾乎看不到地麵的下方,他現在修為還是受限的,現在要是掙紮,宋漣衣一鬆手,他可能就要摔成肉餅。
在性命麵前,被綁就被綁吧。
於是,方潮舟安分地當起了俘虜。
宋漣衣似乎有些驚訝方潮舟的安靜,側頭看了他好幾眼,但什麼話都沒說。等他們終於落地,方潮舟看了下周圍,發現這個地方有點眼熟,好像曾經來過。
“眼熟嗎?”有人問他。
方潮舟忍不住點點頭。
“眼熟就對了,這裡是鎏金窟,來過吧?”那人又問他。
方潮舟又點了點頭。
那人聲音裡帶上笑意,“果然是你,方潮舟。”
方潮舟猛地頓住,他看向說話的人,眼裡儘是不可思議。
宋漣衣怎麼會認識他?
等等,宋漣衣說這裡是鎏金窟?
鎏金窟,宋漣衣……
方潮舟的眼睛瞬間瞪圓了些,之前那個依依姑娘該不會就是這個宋漣衣吧?那他這次是不是涼了?
“想起來了?還不算太笨,不過也沒聰明到哪裡去。”宋漣衣用力扯了下卷在方潮舟腰上的披帛,就往前走,方潮舟被迫前行。他們去的好像是鎏金窟的後樓,跟前樓比,這裡實在很安靜。
一路上,方潮舟幾乎隻能聽見他和宋漣衣的腳步聲。
宋漣衣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了腳步,他扭頭看著方潮舟,勾了下唇,“推開門,然後進去。”
抱著聽話就能得到寬大處理的方潮舟,上前打開了門,然後踏了進去,但一踏進去,他又把腳縮了回來。
“怎麼不進去?”宋漣衣的聲音離他很近,好像是貼在他耳朵說的,可事實上,宋漣衣離他有兩人的距離。
這間房間裡麵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方潮舟隻匆匆一瞥,就看到鐐銬,鞭子,蠟燭……這有點像原著裡宋漣衣給薛丹融準備的那間驚喜屋。
隻是薛丹融一直沒機會看這份驚喜,因為宋漣衣每次下藥都沒把人綁過來。
可是這驚喜屋跟他有什麼關係?
鹹魚慌了。
大概是方潮舟麵上明顯的慌亂取悅了宋漣衣,這個大變態低低一笑,繼續用少女的聲音說:“上次你讓我念了大半夜的話本,這次我也想聽聽你的聲音,因為痛苦而發出的聲音。”
就在此時,方潮舟終於解開了禁言術,他忙不迭地說:“痛苦的聲音?要多痛苦?我現在就叫給你聽。”
說著,他自己重重擰了自己一把,然後宋漣衣聽到跟殺豬一樣的聲音。
宋漣衣:……
宋漣衣眉心抽了抽,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你不要頂著薛丹融的臉做這種奇怪的事。”
方潮舟猛地住嘴,他想了想,往旁邊的門上一靠,把眼神變得迷離。
“啊……痛……好痛……嗚嗚嗚,不要……停下來……”
邊做作地喊,還把兩隻手抬起來,貼在門上,製造出有人綁著他手的假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漣衣,太……痛了……啊……”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方潮舟的演戲。
宋漣衣一道法術把方潮舟旁邊那一塊的門板直接打爛了,他臉色徹底黑了,“你再敢啊一個字,我就弄死你。”
方潮舟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說:“不喜歡啊?那我換成呀,怎麼樣?”
說完,他就準備“呀”,但一開口,方潮舟發現自己又被下了一道禁言術。宋漣衣那張屬於少女的清麗臉蛋上此時滿是陰鷙,語氣冰冷還透著殺氣,“一個字都不許說,你敢發出一個音,我今晚就弄死你!”
方潮舟立刻抿住唇,沉默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宋漣衣眯了下眼,突然轉身走了,隻是他才走了幾步,就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怒罵:“淦!腦子裡都有回音了!”
宋漣衣裝了許多年的姑娘家,人生第一次說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