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 / 2)

薛丹融豔臉含霜,看都沒看那玉勢,直接砸回了靛藍色的錦盒裡,再一腳踢開錦盒,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方潮舟。

方潮舟本能覺得不太妙,他一隻手還拽著自己的腰帶,在凝視下,他緊張地舔了舔唇,然後開始係腰帶。

“這腰帶怎麼鬆了呢?嗬嗬,趕緊係上。”他假笑一聲,飛快地係上了腰帶。

昨夜已經對小師弟耍夠流氓了,以後不能再這樣了,要不然他怕小師弟會打死他。

薛丹融看了一眼方潮舟係上的腰帶,扭開了臉,餘光又瞥到了地上的錦盒,眼神變得更冷了,“二師兄準備怎麼處理黎一燁送來的東西?”

方潮舟看了一眼,他注意到玉勢旁邊的瓷瓶,原著裡那個是增長修為的丹藥,不過原著裡的薛丹融並沒有吃,一並毀了,當時不少讀者嗷嗷叫,說小師弟浪費了黎一燁的一片苦心。

“那個……”方潮舟盯著瓷瓶,“好像有點用,把那個留……”

話還未說完,方潮舟就感覺周圍陰森森的,他不由看了下左右,又沒找到奇怪的東西。

“二師兄想留下來?為何?”薛丹融的聲音生硬冰冷,讓方潮舟都一愣。

但方潮舟一直摸不透薛丹融的性子,也沒覺得太奇怪,如常回答道:“我有點好奇。”

“好奇?”薛丹融猛地回過頭,鳳眼裡翻滾著不明的情緒,他死死地盯著方潮舟,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為什麼好奇?”

方潮舟對上薛丹融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是誤會了,連忙解釋:“不,小師弟你誤會了,我沒好奇那根玉勢,我是好奇那個瓷瓶是什麼。”見薛丹融還是將信將疑地盯著他,方潮舟顧不得太多,直接補充道,“我怎麼會對玉勢好奇呢?我都知道怎麼用。”

嗯?

他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沒關係,成年人看點小黃話本,也很正常啦。

方潮舟解釋是想讓小師弟對他放心,哪知道他解釋完,小師弟不理他了,甚至連斷水劍都不理他了。

在經曆了一早上的不知所措後,方潮舟心安理得給自己放起了假。

嗷嗷嗷,終於可以休息了。

沒有人叫他早起,沒有人逼他去寒潭修煉,想睡到多晚就睡到多晚,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方潮舟左手零嘴,右手話本,非常充實地過了幾天廢人的日子。

黎一燁送來的丹藥,他打開看了看,但沒敢吃,自從上次把杜雲息送來的助陽藥當糖豆吃了後,他不敢隨便吃了,想到時候拿這瓶丹藥給杜雲息看看。

如果杜雲息說這藥沒問題,他再試試味道好不好。

至於那個玉勢,方潮舟本想毀掉,但每次拿起的時候,又忍不住覺得做玉勢的玉實在是塊好玉,一摸上去就發熱,熱度不會灼傷人,完全恰到好處,可以達到暖手的作用。

知春洲天寒地凍,方潮舟有時候窩在被子裡看話本,看得翻頁的那隻手冰涼涼的。

所以他偷偷把玉勢放在了被子裡,手冷的時候,就摸著它,等另外一隻手也冷了,就換那隻手摸。

方潮舟把玉勢當成了暖寶寶。

*

黯魂門。

身著黑袍的男人斜躺在美人榻上,衣領敞開,胸口有一條極明顯的疤痕,他彎著單膝,手持酒杯,略顯蒼白的臉上此時掛著興味的笑。

旁邊的魔修見男人酒味空了,立刻上前為其斟酒,但斟酒的時候太緊張,放下酒壺的時候,不小心灑了點酒液在木盤上的東西上。

男人握酒味的手一些捏緊了,一瞬,那個魔修已經被打退了好幾步,一口血湧上口腔。魔修不敢求饒,立刻跪在了地上,膝行向前,想彌補自己的錯誤。

可他還沒有碰到木盤,上麵的東西就先被男人拿了去。

黎一燁冷冰冰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魔修,再看向手裡的物件,他拿出絲帕仔仔細細把物件上麵的酒液擦掉。

若方潮舟在此,便會發現黎一燁拿的東西,跟他的“暖寶寶”長得一模一樣。

不對,也有些不一樣,黎一燁手裡的那根會發光。

黎一燁擦完酒液之後,物件的光弱了下去,再漸漸消失。他見狀,輕牽唇角,輕聲道:“這小家夥玩這麼久嗎?也不怕把自己玩壞了。”

兩根玉勢是一對,方潮舟那根隻要碰到人的肌膚就會發熱,而一發熱,黎一燁這根就會發光。

所以黎一燁這幾日清楚地知道了方潮舟使用“暖寶寶”的時長。

原著裡雖然提到了黎一燁送的玉勢,但因為黎一燁剛送,薛丹融就毀掉了,原著作者沒辦法把另外一根玉勢的作用寫出來。

那廂的方潮舟不知道自己被監督了,他看完話本,就把“暖寶寶”和話本一起收進了儲物戒。

他翻了個身,正準備睡覺,突然發現薛丹融今夜還沒有回來。

這幾日薛丹融雖然不理他,但都會準時回洞府,今日他都看完話本了,怎麼還沒有回?

方潮舟想了想,還是坐起來,穿上他的白色狐裘,從儲物戒拿出一盞夜明珠燈,去外麵尋人去了。

他想,就當是報答小師弟上次“舉手之勞”好了。

方潮舟一邊尋,一邊叫薛丹融的名字。

入了夜的知春洲就是個活生生的冰窟,方潮舟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臉馬上就要被刮爛了,他不知道薛丹融會在哪,但他先去了寒潭尋人。

薛丹融平日都在寒潭裡修煉,也許今日沉迷修煉,忘了時辰。

等方潮舟走到寒潭,還真的在寒潭裡看到了薛丹融。

隻是薛丹融此時的情況不太妙,他盤腿坐在潭水裡,露出水麵的頭發到上身已經全部結滿了白霜,遙遙一看,幾乎以為是個雪人坐在裡麵。

方潮舟喊了薛丹融幾聲,對方都沒有應他。

他怕人出事,隻好趕緊脫了狐裘和鞋襪,咬咬牙,直接踩進了寒潭裡。

因為水寒,方潮舟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他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等走到薛丹融跟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凍僵了。

“小師弟。”方潮舟彎下腰,喊薛丹融。

薛丹融的長睫都結滿了白霜,一張臉就那一點紅唇尚有顏色,如雪夜之紅梅。

方潮舟又喚了薛丹融一聲,見人還是沒睜眼,不由伸手想拍拍對方,可是手還沒碰到對方肩膀,就先被扣住了。

少年眼眸睜開,長睫上的白霜抖落一半,他看著提燈而來的青年,紅唇微微抿了抿,就越發扣緊了對方的手。

方潮舟看了下自己被抓住的手,以為薛丹融是不喜人碰觸,便想收回來,同時說道:“小師弟,你怎麼修煉到這麼晚?還是快……”

話尚未說完,就被用力一扯,手受到的力氣連帶著他的身體往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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