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鐘離越水居然跟荼白的夢境相通,應該不會是很奇怪的夢吧?
最多就是夢到他擼擼毛之類的吧。
不過鐘離越水說的會叫人叫他起床,那個人是誰?
翌日天光未亮,方潮舟見到了要喊他起床的人,不對,確切來說,是一隻貓,而且就是荼白。
隻是荼白好像被下了法術,它一看到方潮舟醒來,就喵嗚喵嗚地叫,一直沒有發出人聲。
方潮舟愣了愣,“師祖給你下了法術?不能說話了?”
荼白點點頭,又拿毛絨絨的小爪子扒拉方潮舟的衣袖,扒拉了半天,沒扒拉動,它氣得胡子都歪了。
方潮舟見它這樣,突然心領神會,“你是不是現在不僅不能說人話,連白虎的樣子都變不成了?”
他猜對了,現在的荼白真真正正成了一隻貓。
方潮舟大喜,又有了吸貓的動力,他起身前把荼白禁錮在自己懷裡,好好擼了一頓,擼得荼白眼皮子都要翻起來了,恨不得不從方潮舟身上下去。
若不是方潮舟還有理智,記著鐘離越水的話,差點也沒能起得來床。
方潮舟去鐘離越水那裡之前,會習慣性先沐浴更衣,前些日子荼白都能變成白虎的時候,他有意避開了對方,雖然現在荼白變不了,他還是留了份心,在淨室外設了一道結界,才脫衣入水。
淨室長期備著溫水,很是方便。
方潮舟雖知道淨身術可以清潔身體,但他曾經作為現代人,還是更喜歡每日用水洗澡。原來在知春洲沒條件,在這裡,泡澡成了他最喜歡的事情了,畢竟沒話本,又沒零嘴。
泡個一刻鐘,方潮舟才從水裡起來,剛轉身準備拿衣服穿上,就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鴛鴦眼。
他倒忘了,即使荼白被鐘離越水下了法術,修為也比他高,破開他的結界輕而易舉。
荼白就蹲在不遠處,不知道看了多久。它看到方潮舟看過來了,喵嗚了兩聲,踩著貓步走了過來,走到池邊的時候,它用爪子扒拉了下水麵,劃出一道道漣漪後,就低下了自己的貓腦袋。
隻是舌頭還沒伸出來,就先被方潮舟捏住了脖子。
“不能喝。”他看出荼白要喝他的洗澡水,連忙製止了。
被捏住後頸肉的荼白並沒有放棄,還拚了命要探頭。方潮舟見這樣子,乾脆把荼白抱了起來,邊出了浴池。
單手抱著貓,另外一隻手抓起掛在屏風處的單衣,方潮舟穿衣穿得十分艱難,最後不得不把荼白抱到門口,放下,然後迅速關門,穿衣。
腰間係帶還沒係好,荼白又從窗戶那裡跳了進來。
*
因為荼白鬨得這一出,方潮舟趕去鐘離越水庭院的時候已經過了卯時整了,他到對方房門外的時候,有些尷尬地給房間裡的人請安,“弟子給師祖請安,望師祖安好。”
鐘離越水的聲音過了一會才響起,“你遲到了。”
每次跟鐘離越水對話,對方潮舟來說,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放在腿側的手,悄然擰住了自己的肉,才能勉強答話,“抱歉,師祖。”
“既然遲到,我罰你,你可有異議?”鐘離越水聲音平靜。
有也不敢說啊。
“沒有。”方潮舟隻能這樣說。
此時趴在方潮舟腳旁的荼白喵嗚了一長串,它衝著屋子叫的,方潮舟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但很快,荼白就進了屋子,過了一會,鐘離越水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進來。”
方潮舟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進過鐘離越水的房間,在他看來,那就跟禁地一樣,進去了就會死。
“師祖讓我進來嗎?”方潮舟怕自己聽錯了。
鐘離越水“嗯”了一聲,他似乎看到了方潮舟沒有動,語氣冷了一些,“要我出來請你進來?”
方潮舟捏自己的腿,都快把那塊肉捏青了,隻有這樣,他才能維持清醒。他其實真不喜歡麵對鐘離越水,因為聽到對方聲音,就夠暈了,待會進去,看到鐘離越水本人,他豈不是更暈?
估計又要跟昨日那樣了。
頭痛。
鐘離越水還要罰他,怎麼罰?不會拿法術打他吧?
但再頭痛,再不想進去,方潮舟也躲不了。
他視死如歸地往前踏了兩步,手放在了門上,不過,手心貼上冰冷的門後,他又頓住了。
真的不想進去。
“喵嗚。”房裡傳來荼白的聲音,像是催促。
方潮舟咬了咬牙,手微微用力,將房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