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從那兩條笨蛇的窩裡,它們兩個忙著交.配,四張蛇嘴吻得不可開交,哪會注意到我這隻單身小雞,我就偷偷搞過來了,你快打開,我渴了。”
雙頭蛇的蛇膽和蛇蛋都可生吃,也能入藥,都是大補之物,方潮舟盯著那蛇蛋想了一會,為了增加修為,他還是把蛇蛋打開了。
蛇蛋被他分成兩半,一半他喝,另外一半放到那隻雞的麵前。方潮舟第一次生喝蛇蛋,那味道腥得他差點吐出來,而那隻雞倒是喝得很開心,咕嚕咕嚕就喝完了,還當場打轉轉跳起了舞。
方潮舟最後是捏著鼻子,才把蛋液喝完了。
而他們偷吃了雙頭蛇的蛋的事,還是被發現了。
原來雙頭蛇每日都會清點蛇蛋,發現少了一顆,又在蛇窩旁邊發現了一根雞毛,其中的雄蛇聞著氣味迅速追了過來,看到地上隻剩蛋殼的蛇蛋時,勃然大怒,發瘋似的要咬方潮舟和那隻雞,對於一些法術避也不避。
方潮舟見那雙頭蛇不好對付,隻好選擇逃跑,隻是逃跑的路上,他不小心被雙頭蛇咬了一口。
他剛被咬,跑在他前麵的雞又回來了,身形變大了數十倍,一個騰飛,一爪狠狠踩在雙頭蛇的眼睛上。雙頭蛇吃痛,不由鬆開了方潮舟,而那隻雞趁機用尖喙叼住方潮舟的衣服,瘋狂加速往前跑。
被拖了一路的方潮舟,被路上灰塵弄得眼睛都睜不開,好幾次他想讓雞停下來,一張嘴,嘴裡就進了雞毛。
終於等那隻雞停下來,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還未來得及施淨身術,就聽到那隻雞大驚失色地說:“你是誰?我好不容易捉到的那個小白臉修士去哪了?”
方潮舟:“……”
他呸了兩聲,把嘴裡的雞毛吐出來,才說:“如果我沒理解錯,你說的那個小白臉修士應該就是我,不過你要容我先洗洗。”
*
雙頭蛇咬到了方潮舟的小腿,恰巧就是宋漣衣作畫的左腿,方潮舟處理了傷口,把自己捯飭乾淨後,先找了個山洞,暫時在裡麵避一避風頭。
那隻雞跟他一起進了山洞,進去後,它還很生氣,一直在碎碎念,“那條笨蛇,吃它一顆蛋那麼生氣做什麼?過幾天,我要把它的蛇蛋全部偷光!必須偷光!不,我不一次性偷,我偏要一天偷一顆,氣死它!”
方潮舟靠著牆坐著,起初他還能回應那隻雞的抱怨,而過了一會,他就感到了頭重腳輕。
他察覺到不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喚回清醒,“書上似乎沒說雙頭蛇有毒。”
旁邊的雞聽到方潮舟的話,“雙頭蛇是沒毒啊……等等,我忘了你還吃了那笨蛇的蛇蛋,這兩者疊加在一起是有毒的!哎呀,糟了糟了,我出去看看有什麼能解毒的!”
說完,它就跑出去了。
留在山洞裡的方潮舟先服用了解毒丸,又卷起了褲腿,他先用腰帶繞在了傷口上方的近心端,綁緊了,再用小刀在蛇牙印那裡畫了兩個十字,試圖把毒血擠出來。
自從那年他和薛丹融被雲絳蛇咬傷後,他回到天水宗,就去翻了翻被蛇咬傷的處理辦法,看到書上說這樣的法子,可以讓毒素擴散得沒那麼快。
他強打精神,咬著牙,擠出傷口的血,不過一小會,石榴紅顏色的血液順著雪白的小腿往下流,洗過腿上的畫,畫的顏色變得愈發濃烈,紅、黑、白三種顏色糅雜在一塊,刺眼且豔麗。
血一直往下流,不僅打紅了金鈴鐺,連白襪都染紅了些許。
這些時日,方潮舟一直試圖把小腿上的畫洗掉和腳鏈取下,可都失敗了。
在方潮舟擠到幾乎流不出血的時候,那隻雞回來了,它回來時叫的很大聲,“小白臉,我在外麵捉到一個跟你一樣都是天水宗出來的修士。”
它之前問過方潮舟是哪個宗門的。
方潮舟聽到這話,不由抬起頭,而看到站在山洞口的人時,他怔了一會,眼睛不由自主垂下了,一垂下,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腿上的畫。
不知為何,他第一反應是把褲腿放了下來。做完這個動作,他才小聲地說了一句,“小師弟。”
腳步聲在接近,方潮舟感覺到陰影籠下來的時候,不自覺地指尖相貼,蹭了蹭,才蹭幾下,手腕就被扣住了。
“師兄受傷了,都不願意聯係我嗎?”薛丹融的聲音很低,語氣跟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樣。
方潮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薛丹融,更不想讓對方發現他腿上的畫和金鈴鐺腳鏈。
他低眸看著被扣住的手腕,微微用力,想抽出來,可沒抽動,反而被對方抓得更緊。
扣住他手腕的少年輕描淡寫般地說:“臟了,要洗一洗,師兄。”
“師兄”二字跟前麵的幾個字幾乎是連著說,中間似乎並沒有停頓,不過方潮舟不敢確定,但那兩個字,薛丹融說時,聲音又低了下去,聽上去有幾分含糊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 工具雞
之前經過提醒,褐馬雞嚴格來說是隻鳥,所以我就改動了下前麵,現在這裡的雞就當是褐馬雞認為自己是雞好了,下一章恢複它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