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道,長遠嗎?”
“我的一生都走在上麵,不會停下,不會後悔,沒有長遠之分。”
“那就更可惜了。”
“你——!”
太一不悅至極,瞳孔裡火焰跳動得更厲害了。
“三清與你,終究是露水情緣,得一時,而不得一世。”元始低聲輕吟,又如同看破了天機的隱者,“若有空閒,不妨去一趟不周山下的盤古殿,祖巫們隱藏的秘密,或許與你會有感而孕有關。”
他的身影好似神識一樣消散,不見風來,雲霧遠離了光芒。
太一伸手一抓,霧氣從指縫裡溜走。
忽然。
一塊玉牌掉落下來,太一接住,神識掃過,發現是一個沒見過的心法,唯一的功效就是幫先天生靈調養生息,克服妖族各種野蠻的習性,這個心法最低都要到大羅金仙境界才可以參悟。
太一臉上的怒意一滯,古怪道。
“這算是賠禮嗎?”
他的另一隻手放到腹部,去檢查小金烏吃完玉清之氣後怎麼樣了。
結果。
太一看到了一隻圓滾滾的小金烏,肚皮仿佛吃撐般鼓起,不止是它營養過剩,外圍的金烏蛋殼也實質化了一部分,蛋膜晶瑩透亮……
在火焰中成型的小金烏,成功讓太一想到了溫泉蛋。
可香了。
他單手捂住臉,快速推演玉牌裡的功法,確認沒問題了就進行修煉。
這才……壓製了他亂七八糟的聯想。
靜心啊,要命!
妖帥白澤的宮殿裡,一隻玉手提起了他的蹄子。
昏厥了一段時間的白澤在他的力量下,暈乎乎地轉醒,額頭的獸眼還未睜開,白澤就聽到了身邊有一個神秘的存在問道。
“你看到了什麼?”
“紫色……”
白澤雙目無神,不受控製地說出了神通所見之色。
白衣道人沉吟,淡笑道:“看錯了,是紅色,記住了嗎?”
白澤懵逼臉。
一種深入妖心的力量隨著他的言語,潛移默化地改變了白澤的記憶。白澤再次回想起看到了什麼的時候,迷茫地說道:“紅色……豔麗的紅……”
白衣道人鬆開手,白澤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他說道:“倒是一隻不錯的小獸,就是天賦神通太礙事了一些。”
屬於三清之一的玉清的外表開始變淡,霧化之後,紫衣青年轉身離開,臨走之際多看了一眼東皇宮的方向。
東皇太一體內的小金烏……不是他的孩子,卻可以吞食他的力量……
聖人後代嗎?
此刻,天機不明,天道隱匿。
一道下界的神識悄悄跑入太古天庭,又在南天門附近打了個轉,最後化作了一片飄來的花瓣,落在一名仙官的肩膀上,進入了南天門。
正在琢磨心法的太一似有所感,展顏一笑,兩指撚起遠處仙官肩頭的粉白花瓣,在對方一無所覺的情況下把花瓣帶進了東皇宮。
“蓮華的花瓣沒有這麼小啊。”
蓮香雅致,花瓣柔軟異常,真實到太一下意識地用指腹搓揉。
下一刻。
一名玄衣少年跳了出去,臉上發紅,惡人先告狀道:“你摸什麼啊!”
太一聞著指尖殘留的蓮香,比他還過分地說道:“你跳什麼啊,太古天庭的仙葩都是我和哥哥的所有物,你變成花瓣還要怪我?”
玄衣少年震驚,張了張嘴,“你明知道……”
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太一大笑道:“我隻看見一片蓮花的花瓣從下界飛來,飛入我宮中,化作一少年,鐘靈俊秀,為祥瑞到來之景,不禁喜上眉梢。”
以神識外出的通天聽完之後,冷哼一聲道:“彆以為你誇我就有用,三清為天地厚愛,天生便擁有大氣運,豈是‘祥瑞’可以形容的!”
他心裡美滋滋的:我當然很好看啊。
太一隨後說出的話潑了他一頭冷水:“不過你二哥比你更好看一點。”
通天滿臉悲憤:“那是他比我年紀大!他以前的樣子,你明明還說醜!”
“沒有。”太一回想,認真道,“我絕對沒說過這個字,浮黎可好看了,太古天庭裡都找不到可以與他媲美的人。”
通天用對方背叛革命友誼的眼神瞪著他。
看臉的羽族!
“我……大哥也很不錯……”他咬牙切齒道,“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太一對修煉無為之道的老子全無興趣,看到對方就記起《道德經》,“沒有,不想,再好看也不對我的胃口。”
通天興高采烈來,一肚子氣地坐在了以為是給他留的座位上。
“二哥說好了會在太古天庭待個上千年,卻突然回昆侖山了,我還以為你們鬨什麼矛盾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二哥單方麵想不開了。”
“他和你說了原因嗎?”
太一對玉清是怎麼研究出這類心法的有一點好奇。
突發靈感?
“沒詳細說,就是黑著臉回來的。”通天摸著下巴琢磨道,“能把他氣到的事情不多,好歹也是我二哥,心境修為不低,你該不會在他麵前大開殺戒,或者是用東皇鐘把他砸倒了?”
太一修煉完心法後,神清氣爽:“都不是,他不想我吃烤肉而已。”
通天愕然道:“烤肉?”
“吃了一隻鳳凰嘛。”太一風輕雲淡地回答,一邊用心法控製食欲,一邊回味鳳凰肉的味道,身上散發出洪荒頂級捕獵者的危險氣息。
通天打了個寒顫,對上太一意味不明的金瞳。
“你看我做什麼?!”
他炸了。
太一迅速收回“和善”的目光,微笑道:“沒什麼,你擔心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團氣有食欲。”
通天都不知道是否該信自己的靈覺了,太一這隻凶鳥!
怪不得二哥會跑回家……
“三清不吃烤肉的。”
出於好意,通天勉為其難地告訴太一,以免他和二哥打起來,尤其是在二哥打不贏對方的情況下……允悲。
不過三清包含上清,他油小聲得不能再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除非特彆香。”
“……”
你真是刷新了三清的底線。
太一無語,對麵的通天也假裝沒說過這句話,左右環顧,看見太一手中沒有放下的玉牌時,靈覺給了他一絲異樣的提醒。
“你手裡怎麼有昆侖山的玉牌?”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昆侖山是產靈玉的地方,玉質特殊。
“你二哥給的。”太一捏著溫潤的玉牌,品質不錯,上麵的紋理宛如昆侖山的地勢。“他剛走,你要是來得晚一些,沒準能看見他。”
通天愣住:“二哥來過?”
太一把玉牌傳給他看裡麵的心法:“這心法很不錯,就是門檻太高了,非大羅金仙不能參悟,不利於其他妖族修煉。”
通天一頭霧水地看完心法,推演出它的效果……
他的臉色嚴肅起來。
“你要說是大哥給的,我還可以信,這不是二哥的道!”
“啊?”
“太一,你見到的是神識還是本體?”
“神識化身吧。”
太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份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
“不可能!”通天坐不住地跳了起來,“我二哥在昆侖宮沒有出去,以他的脾氣,找到解決辦法後肯定親自過來見你的!”
他的手指氣得有些發抖,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有人冒充三清!”
該死的。
天道怎麼沒有劈死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