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該進去?這麼進去合適嗎?
男孩目光閃躲著環視著周圍,內心一片混亂。
瞥到牆角,那裡堆著一些聖誕禮物,都沒有被拆過的樣子,西瑞爾依言就看到了自己送的那份。想想從聖誕節到今天都幾天了,三天?還是四天?
斯內普教授不會這麼多天都在房間昏睡吧…
西瑞爾為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機靈。
還是進去看看吧,至少心安...等教授恢複過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男孩壯士扼腕般推開了左邊緊閉的房門。
沒有上鎖。謝天謝地!
擰開房門西瑞爾慢慢地把頭探了進去。
臥室比辦公室還要昏暗,窗簾拉的緊緊的,深灰色的大床上鼓起一坨,正隨著教授粗糲的呼吸上下起伏。
透過房門的光正好打在了側臥在床男巫的身上。淩亂的黑發半散在臉上,依舊擋不住他緊皺的眉頭和臉上不正常的坨紅。
平時那麼警惕的人,現在自己都要站在他的身邊了,依舊沒有反應,情況真的不容樂觀。男孩心疼的想。
床頭櫃上放著小半瓶魔藥,和一杯清水。棕色的藥劑渾濁著粘附在瓶壁,西瑞爾拿起來扇聞了一下,是一種快速退燒藥。
西瑞爾將藥瓶放下,輕輕捋開教授的頭發,將手掌貼在了男巫額頭上,感覺溫度偏高。擔心是自己從外麵回來手掌冰涼,男孩又彎下腰,一把掀起自己的毛線帽子,將飽滿的額頭和教授的相貼。
離得太近了,抬眼就可以看到教授的黑色睫毛…男巫呼出的熱氣噴在男孩臉上,男孩耳根悄無聲息地躥紅。
溫度就是偏高...男孩連忙站直,瞬間遠離了昏迷不醒的教授。
即使這樣男巫都沒有醒,依舊眉頭緊皺。
如果強效退燒藥吃了都沒用...西瑞爾定了定神,決定去找龐弗雷夫人。
男孩使用了一個升溫咒將室內溫度抬高了一點,將平安放在了斯內普的枕邊,跑回辦公室壁爐前呼喚龐弗雷夫人。
半天都沒有回應,男孩無法隻能跑上去自己再找一圈。
醫療翼空無一人,門上掛著一個“外出取藥”的木牌。這就太不湊巧了...麥格教授路上還提到鄧布利多校長也不在學校。
西瑞爾隻得留下一張紙條,頂著滿頭大汗有些絕望,又急忙往回衝。
回到地窖斯內普教授果然沒有醒來,甚至在床上的姿勢都沒有改變過。
西瑞爾盯著教授乾裂的嘴唇發呆,腦海裡突然想起教授書架上放著一本《疾病中的魔藥》。
病急亂投醫的男孩決定先去看看自己如何護理,期盼著醫師或者校長或者隨便什麼靠譜的誰一會能過來幫幫忙。
翻開書,順著檢索目錄,幸運地找到了雨林熱,書上說這是一種急性肺病,早期反應是發熱和咳嗽,中期表現昏迷不醒和脫水。
似乎為了印證書籍的正確性,臥室傳來幾聲低啞的咳嗽聲,男孩不敢拖延,教授這種情況正是向中期的過渡,不能耽誤。
病情描述的下方寫著適用魔藥——巴林藥劑。
一個想法直接闖入了男孩的腦海,被動地等待從來不是他的性格,與其在這裡無謂地著急,不如自己試一試。
說做就做,男孩拿起書走進右手邊教授的實驗室,著手準備材料。
說不上巧合的巧合,實驗台上放著一係列巴林藥劑的材料。
斯內普教授大概在一開始生病的時候是想自己做的,奈何病情來勢洶洶,他根本沒有機會做完這劑藥劑就已經病倒了。
男孩正好接手,深深吸了口氣戴上手套地開始按照魔藥書的指示製作。
這種感覺很神奇,西瑞爾站在實驗台前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個人,或者更確切地說自己的靈與肉被劈成了兩半,身體冷靜地執行著每一個步驟,該切塊切塊,該研磨研磨…而內在的靈魂卻動蕩不安,所有的情緒的被靈魂吸走了,擔憂的、心疼的、害怕的、以及隱秘的自己獨自完成一劑魔藥,幫助教授恢複健康的興奮與期待。
巴林藥劑其實不困難,但是很考驗耐心,每加入一劑藥材都要順逆時針攪拌固定的圈數,不需要你多麼高深的技藝,但需要一顆百折不撓的耐心。
西瑞爾掛念著在臥室發燒昏迷的教授,又不敢掉以輕心功虧一簣的毀了魔藥,生生在銅製坩堝前熬了4個小時,不敢離開,從上午10點到下午兩點,滴水未進。
身體似乎已經突破了所謂的極限,西瑞爾反而覺得沒有多累,直到看到鍋裡的魔藥蛻變成了書裡描述的淺綠色,才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