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不能走。”鄧布利多極力維持住平和的口吻,叫住了那個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的青年。
“我還能乾什麼?收屍嗎?他們連Lily的墓都不讓我靠近…”斯內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
“Lily的兒子…哈利…”
“那是波特的兒子。彆和我提他!就是他害死了他的媽媽!Lily還那麼年輕,那麼聰明…”
斯內普暴喝一聲,猛然轉身舉起魔杖直指著鄧布利多,但自己說到後麵又變得喃喃自語起來,抬起的手臂也放下了。
鄧布利多悲傷地回望著這個悲痛欲絕的男巫,身體紋絲未動。
西瑞爾站在角落裡,看著對麵狀若癲狂的教授,抱腿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回憶裡感受不到溫度,但是他此刻卻覺得渾身防冷,徹骨的冰寒。
所以Lily還是死了,在那個戰爭的年代,那個本尼本該在英國生活卻匆忙跑去了中國的那段日子。
“那也是Lily的孩子,她最愛的人。你還沒見過哈利吧...他有一雙和Lily一樣的祖母綠的大眼睛。”鄧布利多重新帶回眼鏡,一字一頓地強調。
“那關我什麼事?”斯內普失控地尖聲提問。
“你我都知道,那個人...他隻是消失了,不說他自己,他的餘黨…”鄧布利多說的很慢,斟酌著表述。
斯內普慢慢合上了自己劇烈喘息的嘴巴,整個人僵立在書架的陰影裡,像是一道剪影,或者一塊黑色的岩石,沉默地等待自己被風化。
過了很久,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黑色的身影輕輕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
一句無比冷漠的話和一扇打開又合上的門。
鄧布利多依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著麵前的黑咖啡出神。
周圍直達房頂的書櫃開始扭曲拉伸,牆上的畫像開始跳躍。四周的一切景象都旋轉起來,西瑞爾不得不從地上爬起,看著身邊越來越光怪陸離的景象。
在一圈圈各色旋轉扭動的光圈中,一段一段記憶像是電影回放一般一幅一幅相繼跳到了西瑞爾麵前。
憔悴的斯內普半跪在鄧布利多腳邊用魔咒發狠的劃自己的手臂…
蒼白的斯內普一封一封寫著警告信…
斯內普把魔藥遞給了鉑金色頭發的巫師…
Lily在草坪上哭泣,少年斯內普頭也不回的走進城堡…
狼人的夜晚,拚命的奔跑...
有求必應室的爭吵…
上課走神的斯萊特林學生…
在公園和Lily一起舉著小花兩眼冒光…
蹲在地下室哭泣的身影...
一幕幕在眼前出現又化為湮粉。
“Lily…sorry…”一聲輕輕地歎息。
西瑞爾重新站在了斯萊特林院長的臥室地毯上,手邊是那個不小心碰到的水晶球。
水晶球裡的銀色煙霧絲絲縷縷還在飛速旋轉。
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