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的魔法波動還在劇烈的震蕩,手指流著血的男巫這時才想起被自己丟在一旁的魔杖,哆嗦著拿起,試探著施了一個漂浮咒,企圖移走麵前一大塊障礙物。
輕微的魔法波動就像是一個導-火-索,瞬間引爆了屋內一角,男巫堪堪趴下躲過一劫。
是了。這樣魔力元素濃鬱、魔力波動劇烈的地方,輕微的魔力變化都會打破岌岌可危的平衡。斯內普輕輕抹去嘴角擦破滲出的血珠,將魔杖收了起來。
他閉了下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全是障礙物,手動摳挖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為什麼能從靈魂上感到西瑞爾麵臨危險。
一陣微弱的熟悉的魔力波動在狂暴的環境中突然吸引了斯內普的注意,男巫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一個角落,跳起來撲了過去。
在半截疑似沙發和茶幾的小山中,斯內普毫不猶豫地開始搬挪。
冷汗布滿了男巫的額頭,白色的襯衫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褲子也被扯破了一條口子,從他上學開始,就再也沒有這樣狼狽過。
搬走了一大塊實驗台的木板,男巫終於看到了疑似校服袍的布料一角。希望就在眼前!斯內普不知疲倦般加快了動作。
隻剩下最後一塊了!男巫給自己打著氣,輕手輕腳的搬開碎片...
然後......
男巫狠狠地愣住了。
騰出的這片空地裡,是堆破破爛爛的碎布和校服袍。
能認出來的隻是一件皺巴巴的校服袍而已。
男巫脫力似的將自己摔坐在了地上,雙目呆滯。
西瑞爾呢?他明明感覺到就在這裡啊…
“嘰——”一聲幼小的的尖叫打斷了男巫的沉思。
一隻白色毛絨絨的尖腦袋慢慢從校服袍下麵鑽了出來,鼻尖還頂著一截襯衫布。
斯內普充血的黑眼睛慢慢地染上淚光,他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的把白色的小獸抱了起來。
白的小狐狸立著兩隻尖尖的大耳朵,耳朵尖有點點米色的絨毛,還是幼年的小狐狸眼睛瞪得圓圓的,熟悉的灰綠色。在斯內普的手裡抽了抽鼻子,不再不安掙紮,而是張開嘴打了個小哈欠,露出裡麵尖尖的小犬牙,一截粉色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自己的黑鼻尖,慢慢眯住了眼睛,就著斯內普抱舉著的動作不再動了,一臉乖巧。
斯內普輕輕笑咳了一聲,將臉埋進了小狐狸白生生的厚皮毛裡,把溢出的眼淚狠狠地擦在了毛上。
那一瞬間,斯內普覺得自己撕裂出個一大口子的靈魂被填上了。
當衣衫襤褸的男巫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獸慢慢從有求必應室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巫師都長舒一口氣。
“西弗勒斯,你能把他安全帶出來真的是太好了。”鄧布利多一臉欣慰的舉起魔杖,向仍然在劇烈輻射波動的有求必應室施了一個局部隔離咒。
“這是...阿尼瑪格斯?”費立維教授扶了扶眼鏡,不確定地望了一眼斯內普懷裡的已經睡過去,團成一團的小動物。
“看起來不太像。”米勒娃嚴謹的回複,看起來想離小動物更近一些。
斯內普不著痕跡地將身子偏了偏,沒有出聲。
“噢,好吧。我想你需要這個。”心善的女巫不介意斯內普的閃避,變出一條毛線小毯子,遞給了自己的同事。
“謝謝。”斯內普感覺自己的嗓子像著火了一樣,沙啞地回複。
龐弗雷走了過來,開始沉默地給斯內普和他手裡的“小獸”做身體檢查,和簡單治療。
“我想這個爆炸沒有之前想的這麼簡單。”一直在操縱魔咒的鄧布利多突然開口,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年長的白巫師快速地抖動著手裡的接骨木魔杖,一圈一圈的魔力散發著金光向有求必應室靠攏聚集,殘破的牆體在威力巨大的魔法下一層一層化為粉末,再次聚合。
這時,鄧布利多左手突然在空中一抓,一頂灰撲撲的王冠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確切的說是懸浮在他的手上。
在老巫師手掌心裡飛快地轉著圈,甩出一圈暗黑色金屬色的殘影。
”噢!這是黑魔法!”費立維教授教授驚呼出聲。
鄧布利多教授輕輕地點了點頭,手上動作不停。離開了王冠的有求必應室就像是終於被抽走了所有魔力,瞬間全麵坍塌。
幾位教授紛紛倒抽一口冷氣,後退一步。
鄧布利多再次嘗試了幾個魔法,最終遺憾地搖了搖頭。將整個倒塌的房間封閉了起來,變成了一麵堅實的牆。
“很遺憾...看來暫時有求必應室修不好了…”鄧布利多下嘴唇上頂,兩個嘴角下沉,做出一個遺憾的表情,湛藍的眼睛有些暗淡。
“那麼現在我們先來解決手頭這幾件事!”老巫師努力恢複了活潑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波比,能麻煩你一起來校長室,我想我們的當事人可能還需要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