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說道這裡突然頓住了，然後重新拿起刀叉，認真地切盤子裡的燉牛肉。
顯然那些牛肉已經被豆豆燉的軟爛，一刀下去，連著湯汁碎成一片糊糊。
讓人食欲全無。
“將來我做，您就可以歇著，研究新的魔藥，或者魔咒什麼的。”
西瑞爾歡快地接過話茬。
“嗬，小崽子，你不畢業的嗎？你一直呆在這裡鄧布利多會哭的。”
斯內普乾脆將盤子嫌棄地推到一邊，嗤笑了一聲。
“我想好了，教授，我要做龐弗雷夫人的助理兼接班人。”西瑞爾閃爍著灰綠色的眼睛。
斯內普看著對麵男孩無所畏懼，堅定的眼神，一時有些恍惚。
“你爸爸大概會哭暈在霍格沃茲的醫療翼。”
“不會的，我會努力申請聖芒戈的不坐班主任醫師。絕對讓他麵子上過得去。”西瑞爾像是早就想好似的，得意洋洋的回答。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熱愛霍格沃茲已經到這種程度了？”斯內普感興趣地問。
“呃……大概…...情懷？”西瑞爾一時語塞，頭頂的耳朵也跟著不自在地抖了抖。
斯內普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顯然對他的玩笑並不感冒，也不打算刨根問底。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因為你更加容易受到傷害，所以……”斯內普輕柔地繼續說。
西瑞爾莫名覺得剛才和諧有愛的氛圍蕩然無存。
“麥克萊恩先生，我說這些的意思是，做一件事情之前，麻煩先考慮一下後果，再考慮下你身邊人的感受。你以為第二個項目時候，你主動站過去很英雄嗎？！”
西瑞爾閉著眼睛縮了縮脖子。
完了完了，開始了開始了......
“動動腦子吧！你至少一萬種不把自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送過去就能解決的方法！你是一個巫師！你還是一隻白狐！你對自己的身份沒有概念嗎？”斯內普繼續低聲快速地數落。
“你的魔杖是做什麼用的？用來疏通下水管道的嗎？哦哦，我忘記了，魔法界不需要動手疏通，麥克萊恩先生的寶貝魔杖似乎留著也是個累贅，不如放到櫃子最裡麵去吧，包上天鵝絨，將來當傳家寶給你的下一代好了。”
西瑞爾默默地把魔杖塞進魔杖套裡收好，唯恐教授一氣之下把它丟到壁爐裡去。
“就算不用魔杖，你那些東方的法術呢？這些東西學了是用來考試和應付你家人的嗎？無論是這邊的還是你那邊的法術，都是工具，一個工具如果不去用它，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
西瑞爾看著斯內普院長一動不動的坐姿和頜動的嘴唇，覺得自己現在想找根麵條上吊。
“霍格沃茲培育你4年，你跟在我身邊四年。最後遇到事情，竟然第一反應是那你的肉身去擋子彈。嗬！”
斯內普端起了手邊的水杯，他們桌上的殘羹冷炙已經被豆豆無聲無息地端走了，倆人手邊一人多了一杯菊花茶。
正準備端起來喝的斯內普頓了頓，盯著杯子裡奇怪的花朵皺起了眉毛。
“這又是什麼東西？”
“咳，菊花茶……我們那邊的。比較……”
盯著斯內普院長如炬的目光，西瑞爾將“敗火”兩個字咽回了喉嚨。
“比較，健康。”
說罷，西瑞爾立刻低頭，做出認真反省，後悔萬分，痛徹心扉，發誓好好做人的樣子。
斯內普顯然不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糾結，一口飲儘了杯子裡的菊花茶，“咚”一聲，將杯子磕放在了桌子上。
西瑞爾跟著聲音整個人抖了一下。
“你已經14歲了，抄寫大概也不能讓你有更深刻的體悟了。課後勞動吧，麥克萊恩先生。剛好比賽結束，你也該好好收收心，五年級6月份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Ordinary Wizarding Level，又縮寫為O.W.L或OWL）如果拿不到10個O，那請你自己掂量一下後果。”
“……院長？可是我一共就選了9門課……”
“那我現在很愉快地通知你，親愛的麥克萊恩先生。下學期，請你多選一門。”
斯內普扯出一個假笑。
“好的，院長。”西瑞爾委屈巴巴地回答。
“那麼，現在就開始今天的勞動服務。”
斯內普說著站起了身，十分霸道地瞬間將餐桌餐椅恢複原狀——三本書，要不是擊球手的身體素質還在，西瑞爾反應足夠快，估計現在已經坐在了地上，收獲一個實實在在的屁股蹲兒。
將屁股摔成8瓣。
似乎也間接達成了打屁股的效果？......
“你竟然還在發呆？！”一聲近在咫尺的的低語嚇得西瑞爾整個人“狐軀一震”。
“沒沒沒......”西瑞爾將手擺成了招財貓。
“看見那打低年級論文了嗎？你今晚的任務。整體全部批改，用我桌上黑色的那支羽毛筆。什麼時候弄完，什麼時候回去睡覺。順便說一句，明早的魔藥課，我不希望看到某人遲到。”
斯內普施施然地鬆開了脖子上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後走進了左邊的房間。
“咣”的一聲。
左邊臥室的門無情的關上了。
西瑞爾抖了抖頭頂的耳朵，手裡抓著那打羊皮紙，沒忍住豎起了耳朵。
仔細聽了一下，貌似還挺清楚。白狐族敏銳的聽覺終於起到了應有的作用（林玖攜外公外婆：？？？），好像先是櫃子門，之後是衛生間的門被打卡又合上，水聲嘩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