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不置可否地將他往身邊拽了拽,躲過了一個瘋跑過來的小朋友。倆人趁周圍的人沒有往這邊看,直接筆直地穿過了小個的玻璃金字塔,從魔法通道進入了會議的大廳。
醫療魔藥研討會其實算是業內一個比較隆重的會議,幾乎有些知名度的醫療大師和魔藥大師都會來。
入目是一個豪華程度媲美魔法部大廳的展廳,大概是坐落在“藝術殿堂”的下麵,這裡多了很多魔法雕塑和畫像。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整個大廳,膚色各異,這些巫師的穿著也頗具特色。
西瑞爾在內心再次讚歎了一遍為會議選址的人的機智。
就這樣一群來開會的人,無論在哪兒,施展多少麻瓜忽略咒,都會被注意到吧!也隻有這種每天接待數以千、萬計的世界各地遊客的地方,才顯得不那麼顯眼。
斯內普帶著“助手”西瑞爾直接走到了會議報到處,領取了會議資料和酒店房間鑰匙。
西瑞爾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上的鑰匙環,看著自家教授的側臉——今天他特意幫西弗勒斯把過長的頭發從後麵係了起來,看起來非常帥了。
“笑什麼?”斯內普將手裡的資料一並交給了西瑞爾,挑眉問。
“我在想,以前......您一個人來這裡開會時,雙人間都是和誰一起住?”西瑞爾故意問道。
“一個人。”斯內普奇怪地瞅了一眼一看就不安好心的小巨怪。
“那這次會議怎麼不給我們安排兩個房間?”
“如你所見,西瑞爾。這次會議的人數超標了。”斯內普麵不改色地回複。
“是嘛……”西瑞爾抱著資料幾步走到自家教授身邊。
“那我們現在先回去放東西?”
“嗯。”
……
時間回到兩天前,斯內普在蜘蛛尾巷收到了兩封信。
一封是醫療魔藥研討會寄來的,一封是林玖寄來的。
斯內普把林玖的信交給了小巨怪,自己開始填寫會議回執單——主要都是一些瑣碎的,但是每年都有的必要環節。
男巫在與會人數上填寫了“2”,把預計到達時間和方式都勾選好,西瑞爾捧著信湊了過來。
男孩臉漲得通紅,蹭在他身邊,也不說話,但是依舊不老實地坐在了他辦公椅的扶手上。
斯內普不得不放下羽毛筆,一手輕攬住小巨怪,以防他直接翻過去。
“怎麼了?”
“西弗勒斯……額……”西瑞爾支支吾吾地開口,半天也沒說出了個所以然,反倒是把自己的脖子也跟著憋紅了。
斯內普有些驚訝了,這樣害羞的西瑞爾,除了那天…...還在沒有見到過。
“嗯?”斯內普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顯得太過有壓迫感。
“我媽媽說…..唉......我接受傳承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這樣的事……竟然……”
西瑞爾囁喏地哼哼。
斯內普乾脆伸出手:“不介意的話,給我看看?”
一張泛著墨香的信紙一角被塞進男巫手心,然後信主人就像是臨時反悔似的,又想把信抽回來。
斯內普抬起眼睛,挑了挑眉。
西瑞爾有些自暴自棄地把信原封不動地又塞了過去,下一秒一隻雪白的狐狸跳上了霍格沃茲最可怕的教授的桌子。
白狐狸跳上桌子後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團,把臉埋進了自己的毛尾巴裡,一個黑鼻尖從縫隙裡露了出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狐狸灰綠色的眼睛其實也露著。
斯內普順手撿起地上的衣服,幫男孩放在了一邊,仔細看起了信。
林玖寫的毛筆字,斯內普隻得借助翻譯魔咒慢慢。
讀著讀著,男巫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最後視線也盯住一點不再動了。似乎在想什麼深刻的問題。
西瑞爾有種自己底褲都被扒了羞恥感。
斯內普瞪著手裡的信良久,然後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西瑞爾。我想,從今年到明年,你都該時刻保持警惕和注意,尤其不可以在外麵留宿。”斯內普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說道。
狐狸形態的西瑞爾小範圍地甩動了一下尾巴,算是答應了。
斯內普站起身,從身後的書櫃裡拿出兩個其貌不揚的小藥劑瓶。
“這個掛在你的脖子上,剛好你可以拴在你那個荷包旁邊……”
斯內普俯下了身子,捉住白狐狸的腦袋,抬起他的脖子。
“你的荷包呢?”斯內普摸了兩圈都沒有找到那個應該在男孩脖子上掛著的東西。
“扔到家裡了,反正還要一年後才看。”白狐狸無聊地甩了甩尾巴。
“那我回來在找人定做一根可以調節的繩子吧!你總變大小真是不方便。”
“那是什麼?那個小藥瓶?”
“一對兒定向門鑰匙。你隨身帶著,一遇到情況,就可以立刻找到我。”
“找到您然後呢?斯內普教授?”
西瑞爾大概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還萬分羞恥的狀態,已經蹲坐起來,恢複了一貫調皮的語調。
斯內普抬頭看了他一眼,將他從桌子上抱了下來,放在地毯上,自己施施然坐回了辦公椅,漫不經心地回答:
“然後…...我就給你灌一瓶生死水外加無夢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