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率先站了起來, 灰綠色的瞳孔緊緊收縮了一下。
“獨角獸出事了?”
海格似乎這才看到校長室還有彆人, 愣了一下,立刻說道:
“對, 麥克萊恩助教!有一隻獨角獸被襲擊了, 我把它帶了出來,但是它看起來夠嗆。我需要幫助!”
“魯伯, 冷靜下來。帶路。”鄧布利多不由分說地站起了身,然後扭頭對身邊的兩個男巫說:
“西瑞爾, 西弗勒斯,一起走一趟。”
“正有此意。”
西瑞爾和斯內普走在後麵, 西瑞爾拽了拽斯內普的袖口。
“西弗勒斯,你帶藥箱了嗎?”
“帶了。但是魔法生物和巫師畢竟不一樣。”斯內普低聲解釋。
“我也知道,希望沒事。有誰會傷害獨角獸?我不認為獨角獸會自己把自己弄傷。”
斯內普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拍了一下西瑞爾的手背, 表示安慰。
……
海格將受傷的獨角獸安置在了禁林西邊的一個角落,大個子難得細心了一回,他要是直接把它扛出來,大概全校都知道一隻獨角獸被襲擊了。
後果可想而知, 肯定會帶來恐慌。
四個人趕到的時候, 那隻大獨角獸已經處於一種昏迷的狀態。
這是西瑞爾第一次離一隻獨角獸那麼近, 以前的神奇魔法生物課, 講到獨角獸時格拉普蘭教授隻允許女孩湊上前去觀察, 獨角獸不喜歡男性的氣息, 這會讓他們感到暴躁不安, 哪怕是像西瑞爾這種“純潔”的男孩也不行。
但是看著這樣一隻純潔美好的生物在地上奄奄一息,西瑞爾寧願沒有現在這樣的機會,這種感覺太悲傷了。
斯內普和鄧布利多眉頭緊鎖,臉色難看。
“是咬痕,用人的牙齒。”
西瑞爾就蹲在另一邊的不遠處輕聲說,獨角獸的銀色血液灑得一地都是,味道熏得西瑞爾有些頭暈,作為白狐,對於魔法生物的血液,總是要更敏感些。
斯內普的止血咒沒有用——意料之中。
鄧布利多施展了一個治愈係的白魔法,效果依舊不佳,傷口隻是象征性地收縮了一點點。
“聖芒戈一般如何處理生物咬傷?”
正在翻藥箱的西弗勒斯突然抬頭問道。
西瑞爾抬起雙眼,看到西弗勒斯黝黑幽深的瞳仁,定了定神,恍然想起自己現在也是一個醫生。
大腦運轉了一兩秒終於有了反饋,白狐少年從身上的乾坤袋裡抽出一套全新的急救工具————還是前一陣隨意扔進去的,要不是西弗勒斯提醒,他都要忘了身上還裝著這個。
海格手足無措地摸著獨角獸因為失血過多而黯淡的鬃毛,西瑞爾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大個子往邊上挪一挪。
西瑞爾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了一邊,取掉了襯衫袖口的袖扣,將袖子儘量挽高。
一條魔法止血帶先被拽了出來,被白狐少年熟練的綁在了獨角獸受傷的前肢——不幸中的萬幸,大概是當時獨角獸掙紮的太厲害,襲擊者沒有一擊致命傷害到它的脖頸,而是拽住了一隻前蹄。但即便如此,傷得也夠重,創麵過大,尤其是……
“這是昨晚的傷口?或者至少是今天淩晨的。”
西瑞爾頭也不抬地問道。
“啊,應該是,我發現的太晚了…...我今早沒有去視察西邊的森林。因為今早碰到了馬人,他們告訴我有臟東西混進來了,說是在東麵,我一早上都在東麵巡邏來著。”
海格看起來都要哭了,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用正常人兩個那麼大手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應該有救,你先不要著急。”
西瑞爾冷靜地從藥箱裡刨找白鮮。
“給。”西弗勒斯這時恰到好處地遞過來一瓶。
西瑞爾抬頭匆匆看了男巫一眼,點頭致謝。
白鮮撒上之後獨角獸在昏迷中痙攣地抽動了一下前肢。
”治愈咒太過消耗,效率低,西弗勒斯,我想試試你的C魔法藥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它沒有在魔法生物身上試用過,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斯內普平靜地說道。
“這種情況,除非我會獨角獸語,不然也隻能這樣醫治。”
最終C魔法藥劑被拿了出來。
眾人盯著獨角獸的創麵,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企圖發現一點一滴的變化。
事實證明,C魔法藥劑的確比之前的治愈魔咒要有用得多。
因為時間過久而外翻的傷口看起來是在自愈,但兩個深可見骨的牙印卻更加明顯。
“按照角度和大小可以推斷出是個成年人。”西瑞爾指著咬痕說。
“怎麼會有這種……畜生!傷害獨角獸,還……”
海格發出巨大的一聲啜泣。
“獨角獸的血可以續命,但是這樣靠殺戮和掠奪獲得的血液……也會把這個人推向深淵。”
鄧布利多沉聲說。
黑發黑眸的男巫一動不動地蹲在西瑞爾和獨角獸身邊,協助西瑞爾。
聞言沒有說什麼,隻是暗自握緊了拳頭,過了一小會兒,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冷淡地說:
“看起來C魔藥藥劑的作用已經飽和了。”
“是的,剩下的傷口隻能靠它自己慢慢恢複。”
“可是它還不醒。”海格難過地嘟噥。
“它失血過多,我也……等等。西弗勒斯……”
西瑞爾將頭轉向身旁的男巫。
西弗勒斯抬起頭,接觸到西瑞爾糾結的表情,臉上的困惑一閃而過。
“我想試試之前我在夢裡,就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