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看了信我一直很驚訝, 我隻是覺得小哈利這個孩子有些自卑,但是我從沒有想過他是生病了。”
快銀一如既往, 身著一身審美誇張的衣服, 造型搶眼的防風護目眼鏡倒是被摘了下來,西瑞爾第一次在沒有眼鏡的阻礙下仔細觀察他, 發現麵前也是個眉清目秀的男人。
大概是以前的衣服、發型和各種配飾太過紮眼,反而讓人容易忽略他本身的長相。
“其實他身上這種問題還是和我們世界的魔法有關, 不算是肉體或精神上的疾病。他自卑我認為更多還是生活環境所致。”西瑞爾溫和地解釋。
快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起來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隻是伸出一隻拳頭,像好哥們兒一樣懟了懟西瑞爾的肩膀。
“無論怎樣,見到你們很高興,一想到一會兒還能見到小哈利, 我更開心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一直站在一邊沉默的斯內普適時出聲:
“隨時可以,我們用門鑰匙。鄧布利多校長友情讚助。”
一隻銀色的鼻煙壺就在男巫指間,閃閃發光。
……
三個人的落腳點是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老人已經在等他們了。
“恰好今天是校級魁地奇選拔賽, 四個校隊都在球場, 孩子們大多數都在城堡外麵。不過我研究了一下, 一會兒進行實驗時, 還是單獨從沿路開辟一個小空間出來, 這樣不會驚擾到學生, 你們怎麼看?”
三人都表示沒有問題。
”那這個咒語就讓西瑞爾來試試吧, 聽說你一直在和西弗勒斯學習空間魔法。”鄧布利多校長笑眯眯地摸著自己的小胡子,以及白胡子上綁著的一個小小的中國結——正好配他格蘭芬多風格的暗紅色袍子。
這種突然被老師抽查作業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西瑞爾在心裡默默吐槽。
“阿不思,我有點不確定,因為事實上我也是上個月晚上突發奇想讓西弗勒斯教了兩個簡單的入門咒語。”西瑞爾尬笑。
身邊的人低沉開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然後覺得自己天賦爆棚,下一秒就可以成為一個空間魔法大師。”
黑發黑眸的男巫說完後緊緊抿住了嘴角,顯然他自己也發現了,他竟然在外人麵前開起了玩笑。
太不體麵了......
西瑞爾皺了皺鼻子,忍住了向上翻起了白眼,無奈地說:
“阿不思,還是讓西弗勒斯來吧,我的水平最多算是一個業餘助手。”
鄧布利多嗬嗬笑出了聲,沒有堅持,隻是做了一個你們隨意的手勢。
西瑞爾和幾個人出現在準備安置第二階段魔藥的地方,看著西弗勒斯認認真真地布置現場,突然轉頭:
“阿不思,為什麼我的什麼事你都知道的這麼快?”
這句話如果彆人來問,旁觀者大概會替那個人倒抽一口冷氣,因為無論怎麼聽,都像是詰問或者質疑,要是深入思考,隱隱還能揣摩出一種被“過分關注”的不滿。
但是這句話從西瑞爾口中說出來意思又不同了,白狐少年的嘴角帶著一抹調皮狡黠的微笑,灰綠色大大的雙眼裡閃著細碎好奇的光芒,語氣是全然的信任和一種“恃寵而驕”的可愛小抱怨。
鄧布利多果然眉眼變得更加慈愛起來,湛藍色的眼睛眨了眨,身子微微想身邊的少年傾斜,小聲說:
“有人在彙報工作時總是忍不住帶一兩句,字裡行間都是一種謙虛的驕傲……事實上,這件事他本人並不知情,但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大家——我是指其他人,剛開始還挺驚訝的。”
西瑞爾麵無表情地聽著,一雙白嫩的耳朵卻變得越來越紅,有紅到透明的趨勢。
難怪最近總覺得麥格教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斯普勞特教授那次還在自己早餐給她遞黃油時小聲對他說了句:
“加油!”
天知道那天他也沒睡醒,以為斯普勞特教授和他一樣困懵了。誤把“謝謝黃油”說成了“加油”來著……
還有奇洛教授,開學還想和自己找機會聊天。最近呢,隔著一個20米的走廊看見他就換一個方向走。
現在想起來,一定是西弗勒斯這個家夥無意中給大家的暗示吧……
白狐少年站在一邊,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藏不住:咳嗽、貧窮和愛。
咳咳咳。白狐少年努力扯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西瑞爾,斯內普先生叫你。”
身邊的快銀戳了戳少年的胳膊。
西瑞爾回過神,正好看到西弗勒斯黝黑的雙眸看過來,滿眼寫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裡犯傻?”
現場布置好後,快銀順著路走了兩圈,試了試。西弗勒斯拿出一小管指示劑,也算是他自己做的一個小道具,用了一些不常見的材料。
一旦接觸空氣,指示劑會隨著空氣微妙的變化而呈現不同的顏色,它本身其實是西弗勒斯用來探究空氣中微弱的酸堿度和濕度的,因為個彆魔藥的確要求很高。
現在用來測試快銀的速度正好。
因為指示劑真的十分敏感,接觸一次不同的空氣就會改變一層顏色,然後迅速沉澱,新的一層再次接觸新的空氣……如此往複…...如果你端著這一管指示劑花10分鐘穿過霍格沃茲城堡再下一層樓,走到草坪上,就能看到彩虹一管層層疊加著豐富顏色的試管。
快銀戴上護目鏡,手裡捏著沒有開蓋的試管再次確認了一遍目的地,最後打開蓋子出發。
西瑞爾看著一道殘影,驚歎地嘖了一下嘴。
當剩下三個巫師幾分鐘後出現在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門口時,正好看著拿著試管兀自觀察,靠在美杜莎旁邊的銀發男人。
男人手裡的試管裡隻有兩層顏色,一層粉色,一層藍色。中間是乾乾淨淨的空白,有種一刀切的完美效果。
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快銀先生,您是否能一直保持這樣的速度?”鄧布利多讚歎地看著手裡的試管,開心問道。
“沒有問題。所以這就是可以了的意思嗎?”
快銀嘴裡嚼著一塊泡泡糖——剛才在校長室鄧布利多塞給他的,口味異常符合他的審美————仲夏夜迷情味兒。
是的,鄧布利多校長說這個味道就叫——仲夏夜迷情,具體要快銀如何形容,他也不好說。但是嚼在嘴裡感覺就是一整個夏蟲合鳴,熱浪海風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