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所以你不反對?”
“我為什麼要反對?你離不開他,他看起來也離不開你,你們在一起又挺快樂的。我為什麼要反對?”
林玖連續反問了兩遍自己為什麼要反對,這個態度反而讓西瑞爾有些吃不準。
“可是......那個天命伴侶,還有,我以為爸爸看起來不太高興。”
林玖意味深長地摸了摸自己兒子的“狐頭”,模棱兩可地說:
“相信我兒子,無論你找個什麼樣的人,你爸爸......都高興不到哪裡去,尤其是男人。”
“我以為同性伴侶這件事在巫師界還挺常見的。”西瑞爾急急地解釋。
“但這並不妨礙他失落。本尼其實也像是沒有長大一樣......有時候不僅是他,我也會感到恍惚,覺得在我懷裡酣睡的小狐狸突然有那麼一天要和彆人去生活了,不完全屬於我們了。心裡空落落的,以後你做了家長,你也會麵對這樣的心情。”
西瑞爾眨了眨眼睛:“那…...天命伴侶?”
“你很在意這種形式上命中注定嗎?”
“我不在意,我甚至希望他或她要是不存在就好了……我之所以問,是我總覺有這麼個人存在,西弗勒斯和我在一起會有各種各樣的顧慮。”
“如果你確定要和他在一起,就把天命伴侶破了吧!我教過你辦法。”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但西弗勒斯總是很固執還有一種……近乎於偏執的儀式感。他總說一年後再說,雖然也不剩多長時間了。他和我之前有過約定,說是……”
林玖滿臉混合著好奇與好笑地說:
“他真的這麼說嗎?天啊!他這麼可愛嗎?他不是31歲了嗎?”
“……啊,對。”
“…...好好對他,兒子。這樣可愛的男人不多了。”林玖語氣深沉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西瑞爾一臉莫名,但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林玖看著自家傻兒子,沒有說出口的話是:當兩人間的一段感情,摒除了時間、物質和身體本能的欲望,剩下的仍然是純粹的喜愛,也許隻有珍惜到心尖上了才會舍不得碰對方一分一毫吧。
“你把天命伴侶的小荷包放哪兒了?”林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大兒子。
“好像扔在樓上了……”西瑞爾不太確定地說。
“…...你還是拿著吧,我覺得找機會你把這個送給西弗勒斯,也許他就安心了。”
林玖斟酌地開口。
“?哦。那我一會兒上樓找一下。”
“祝你幸福兒子。有些話媽媽從來沒有對你明說過,但是媽媽自認為是這樣以身作則的,現在你的價值觀已經形成了,我也可以放心地對你說了…...在這世界上,隻有一種形式的成功,就是活成你想要的樣子。同樣,也隻有一種形式的幸福,就是你自己感到快樂。做什麼都問問你的本心,其他人的意見重要也不重要。”
西瑞爾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沒有點頭也沒有出聲。
“來,到媽媽懷裡,我知道你想要個抱抱。”林玖張開了雙臂。
西瑞爾輕笑出聲:“我馬上就要18歲了,我怎麼感覺你還是認為我隻有3歲……”
“在我眼裡,你隻有5個月零16天。”【33】
“?”
林玖笑眯眯地比劃了一下:“在我眼裡你的樣子永遠是剛出生、小小的像一隻小粉猴子。”
“哦,對了…...說到猴子。你爸爸有沒有和你說這次你外公外婆從昆侖帶回來一個沒有爸爸媽媽的白狐。”
西瑞爾在心裡靈魂質問猴子和白狐有什麼關係,表麵冷靜:“沒有。”
“八成你爹被你們氣昏了,就忘了說了。是一個和伊文差不多年紀的小白狐,因為沒有父母,所以化形和化人之間還不純熟。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先養著。”
……
那邊西弗勒斯和本尼不知道都聊了些什麼,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等到晚飯時,兩個男巫才姍姍來遲。因為正值周末,西瑞爾和西弗勒斯晚上理所應當地留了下來。
在和父母攤牌的第一個晚上,時隔5個月,西瑞爾第一次和西弗勒斯分彆躺在了兩個房間的兩張床上。
西瑞爾有些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子”,沒有了男巫的懷抱和身邊熟悉的氣息,白狐有些焦躁。
最終,西瑞爾終於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敲響了西弗勒斯的房門。
房門沒有立刻打開,裡麵隱隱似乎應了一聲稍等,白狐少年在門口耐心戳著。
兩分鐘後,斯內普穿著一件浴袍出現在了西瑞爾麵前,門隻開了一半。
“西瑞爾,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我來給你送點東西。”
西瑞爾眯著眼睛看著斯內普身上並不對稱的浴袍領子————有一半折進了衣服裡,另一半翻在外麵。這很不尋常。
“什麼?”斯內普嗓子有點啞。
西瑞爾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你手臂怎麼了?”
“我沒有事。”
下一秒西瑞爾眼疾手快地扯開了斯內普的不甚結實的浴袍衣領。男巫結實蒼白的胸膛和手臂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
西瑞爾眨了眨眼睛,灰綠色的雙眼裡全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斯內普尷尬極了,黝黑的雙眼裡甚至還有些委屈,他一把拉起了自己的衣服,看起來很想關門。
“西弗勒斯…..你,你和我爸爸......”
西瑞爾知道此刻他應該撲上去給男巫一個安慰地抱抱,但是卻怎樣都不能克製住嘴角的上揚。
白狐少年的語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是和我爸爸打了一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