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西瑞爾在聖芒戈沒有班,但依舊被自己的伴侶從被子裡挖了起來。
“我覺得你不愛我了,每天都不讓我睡懶覺。難得我今天沒有班……”
西瑞爾抱著一角被子坐在床上呆毛亂翹, 迷蒙地看著給自己找衣服的男巫。
西弗勒斯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抱怨一般,從衣櫃裡翻出兩件疊起來的衣服, 放在了西瑞爾手邊:
“穿身舒服的, 昨晚我想了一晚上。還是不放心,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西瑞爾捏著手裡的純棉套頭衫, 反應遲鈍:“…...檢查?”
“對。檢查。如果你要是……下學期就該請假。尤其是藥劑研發……梅林,我昨晚越想越危險,差點直接把你裹著被子扛去聖芒戈。”
“……親愛的,你覺得我像是懷孕了的樣子嗎?要不要我給你原地表演一段花式掃帚技巧,比如720度小回旋?”西瑞爾一邊套衣服一邊嘟噥。
“照顧一下你伴侶的小心臟吧, 在一切確定以前我們還是穩妥點。”
西瑞爾磨磨蹭蹭地撇撇嘴:“我以為這就是一個魔咒的事。你怎麼不自己來?”
西弗勒斯正在換衣服的動作也停住了、他似乎在認真斟酌這件事, 又像是在措辭,總之猶豫了許久:
“我做不到……我覺得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剛好我做了預約。早餐吃什麼?”
西瑞爾坦誠地說:“我沒胃口,我一想到我沒睡醒還要去檢查……”
“那就喝點牛奶和麥片。”
“行吧。”
西弗勒斯整理著襯衫領子, 繼續安排:
“要不要吃點水果?獼猴桃剛好有點酸……”
西瑞爾:“…...???”
什麼叫剛好有點酸??!
白狐小夥子自己捋了捋毛,都要被西弗勒斯氣笑了:
“還沒確定懷孕呢,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再腦補什麼了, 你這樣讓我很緊張。”
西弗勒斯臉上是一閃而過的尷尬。男巫擰著眉, 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是我疏忽了。我現在看你使勁兒往床上坐都感覺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
“來, 你需要西瑞爾牌抱抱。”
西瑞爾張開手臂。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一臉沉默地看著麵前向他伸出雙臂的白狐伴侶, 兩人這樣一動不動地保持了幾秒鐘。最終, 男巫歪起一邊嘴角咳笑了一聲,把西瑞爾從床上抱了起來,拍了拍他手感極好的小屁股。
“你該放輕鬆點,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呢,你就這麼緊張,萬一真懷孕了,以後日子怎麼過?”
斯內普沉默半晌,悶悶地承認:“你說的對。”
………
倆人等在聖芒戈產科的走廊,前麵有一個懷孕了5個月的產婦和她的老公在診斷室裡,他們需要在這裡等一會兒。聖芒戈產科是西瑞爾為數不多沒有去的科室。但這並不妨礙產科的每一位女大夫都認識他。
路過的小護士們會故意放慢腳步,偷偷側頭看一眼這對兒傳說中非常火爆的“模範夫夫”。
相信不出一個小時小半個聖芒戈就會知道研發部的副主任、那個年輕的麥克萊恩醫生和他的伴侶來產科檢查身體的消息。
西弗勒斯以往是最反感這樣的關注的,然而此刻他有些走神,甚至沒有感受到大家熱情地目光。
“一會兒我要陪你一起進去。”西弗勒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臉嚴肅地對西瑞爾說。
西瑞爾忍住了告訴他“在聖芒戈產科檢查就是要家屬陪同”的話,乖巧地點頭:“……好。”
“如果有了......你怕不怕?”
西弗勒斯的目光追尋著著一個走廊裡路過、看起來有8個月的孕婦————對方肚子鼓的像一個大號的氣球。
“……有點?”
其實西瑞爾到現在都還是暈的,他覺得坐在這裡看著粉嫩嫩的走廊,一切都有點夢幻。明明倆人隻是來確認一下是否懷孕,變成了探討懷孕後該怎樣,話題就這樣就變得嚴肅又深沉起來。就好像已經確認有寶寶了一般。
“你會不會不想……”斯內普喉頭上下滑動,聲音哽住了。
“不會。如果有孩子,我們就養大他或者她。這不是你昨晚和我說的嗎?”
“你還太小…...瞧瞧我做了什麼……”
西弗勒斯頭垂了下來,把兩隻手放在耳朵上方的兩側。他的小揪揪已經頗具規模,因為本身發質的原因,看起來很垂墜,順滑地梳成一綹搭在後脖子上。現在隨著男巫揉頭發的動作而輕微地擺動。
“瞧你這話說的,難道不是我們一起做了什麼嗎?”
西瑞爾覺得有些啼笑皆非的荒謬感,西弗勒斯這麼折騰下去,貌似自己也不緊張了。
白狐小夥子淡定地拍了拍男巫的肩膀,他的教授正在粉嫩嫩的產科走廊抓著自己的頭發垂頭喪氣。
門口的一隻小黑板突然自動開始塗抹書寫:
“西瑞爾 ·麥克萊恩先生第二診室。”
之前五個月的孕婦和她的丈夫一臉喜色地從診室走了出來。
產科的醫生指了指一把看起來十分舒適的小沙發椅:
“懷孕檢查?你先坐在這裡,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叫費雷迪·哈奇。”
”您好,哈奇醫生,叫我西瑞爾就好。這是我的先生,西弗勒斯·斯內普。”
“久仰久仰,很高興為您做檢查。叫我費雷迪就好,那我們現在開始?”
“好。”
“最近有什麼身體反應嗎?比如飲食?睡眠?或者其他的身體變化?”
名叫費雷迪產科醫生是個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男性,他熟門熟路地開始在西瑞爾身上釋放各種檢查魔咒,他身邊跟著一個自動記錄的懸浮筆記本。
西瑞爾歪著頭認真想了一下,回答:“沒有吧……”
一邊的西弗勒斯看不下去了,主動站出來補充:
“他近半個月胃口變得非常好,一頓能吃平時一點五倍的飯量,還有各種零食從來不斷,但是沒有長胖變重。還有晚上睡覺有時候會起夜去洗手間,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喜歡吃糖,以前也喜歡,但我總覺得他最近格外喜歡……”
西瑞爾在一邊目瞪口呆地聽著,仿佛發現了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全新的自己。他倆身邊的產科醫生一直沉默點頭,沒有插話的意思,示意西弗勒斯但說無妨。
聽完這一大段後,弗雷迪醫生突然問:“你晚上會給他熱牛奶嗎?”
西弗勒斯認真的回答:“會,我有一次從書上看到,說有益於睡眠且對身體好,就鼓勵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