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啊,該你了!”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西弗勒斯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恰好因為身高適合......就不小心撞倒了走廊牆壁上的裝飾物,它就落了下來。”
霍格沃茲小預言家日報裡攝影技術最好的攝影師拍下了倆人在臨時領獎台上的“風姿”,這項聖誕活動拉下帷幕。
…...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第二次在麥克萊恩莊園過聖誕節,時隔三年,身份卻完全不同了。上一次他還是一位被邀請來的客人,這次卻成了家屬。
羅蘭在磨磨蹭蹭地吃過午飯後終於還是被家裡的馬車接走了,這位遊曆各國為了開闊魔法植物眼界的法國小夥子已經整整八個月沒有回家,聖誕晚宴的確是不能缺席的重要場合。
伍卅心安理得地留了下來,他沒有其他家人,也不需要過這種所謂的洋節,作為有白澤血統的人,他總能知道一些不能道破的天機,因此什麼時候做些什麼,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西瑞爾將平安和小巴照例先放了出來,平安藍綠色的毛毛因為冬天的緣故看起來厚密了許多,此刻正趴展在沙發邊,享受著壁爐四溢出來的暖和空氣,假裝自己是一條長絨地毯,在室內柔和燈光的襯托下顯得夢幻少女小清新。
小巴將自己盤在了落地台燈的金屬燈柱上。最近它快蛻皮了。作為蛇怪,它也許不需要冬眠,但一定需要蛻皮。其實它本該更早些蛻皮的,奈何在地下密室關了太久,身體的營養跟不上,生生地又拖了兩年,最近幾年被人包養以後生活水平提高,營養過剩,就把身體養了回來。最近它身上總是莫名其妙地發熱,終於隱隱有了要蛻皮的跡象。也正因為即將要蛻皮的原因,它最近總喜歡向冰涼的地方湊。
一個喜暖一個貪涼,這對兒天天纏在一起的“冤家”終於決定短暫地“分居”,各自安生地活著。
聖誕晚餐過後,一大家子人圍坐在客廳聊天,林玖給吃撐了的眾人每人倒了一小杯熟普洱,清口解膩,現在家裡幾位成年男士已經將話題從時政討論到了草藥的漲價,隱隱有向麻瓜超市的蔬菜物價方向靠攏。
林霄和伊文趴靠在平安身上玩今年新出的樂高積木,兩人商量著不按圖紙爭取自己建一個小城堡。西瑞爾偶爾跟著話題附和兩句,他晚餐胃口大開,依舊吃得肚子鼓鼓,此刻正靠坐在自家伴侶身邊,烤著壁爐,竟然就開始打哈欠。
西弗勒斯和林老爺子說這話就態度自然地調整了一個姿勢,讓西瑞爾徹底靠進了自己的懷裡。林玖見狀向老爸使了個眼色,在座的幾個人心照不宣地壓低了說話聲音。
“帶西瑞爾上樓睡覺吧,你們的房間就是西瑞爾原本的那間,我們沒有做什麼變動,隻是加了點東西。”林玖女士語氣溫柔。
西弗勒斯沒有和大家客氣,環抱著西瑞爾站起來,帶著些微歉意地欠了欠身,拉著昏昏欲睡的小伴侶向樓上走去。
西瑞爾迷迷糊糊地跟著上樓,穿過走廊被男巫帶進了屋子,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床邊上,看著自己對麵的男巫半蹲下來給自己拖毛衣解扣子。
“伸手。”西弗勒斯輕聲說。
西瑞爾伸平兩隻爪爪。
“先左麵這隻。”男巫語氣依舊溫柔。
西瑞爾直眉楞眼地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判斷左在哪兒,之後伸出了右手。西弗勒斯也沒有糾正,好脾氣地換了一個方向,幫他先把右邊的襯衫袖脫了下來。
……...
在西瑞爾連天的哈欠中,倆人折騰著洗了澡。穿著浴袍的男巫彎著腰在衣櫃裡翻找,最後從角落半抽出來一塊黃色的布料,“來,站直了,穿什麼睡衣?皮卡丘這件行嗎?”
經過西瑞爾日以繼夜孜孜不倦的“科普”,現在全家————包括半隻腳踏進來的羅蘭,都知道了皮卡丘是什麼東西。
屋子裡很暖和,西瑞爾穿著小短褲粘人地站在西弗勒斯身後,嘟著嘴隨口哼了一句。
西弗勒斯離他近,聽了個真切,“不行,不能皮卡丘,太幼稚了。我可是一個結了婚的人了……”
“嘖。結了婚我也不會剝奪你穿這種小怪獸睡衣的愛好,穿好衣服就趕快睡覺。”西弗勒斯轉身將嫩黃色的睡衣套了上去。
等西弗勒斯隨手收拾好上床,西瑞爾已經把自己完全裹在了被子裡,隻露出了小半個臉。男巫躺好拽了拽被子,把人順手攬進了懷裡。
西瑞爾無比滿足地用側臉蹭了蹭男巫的脖頸,喟歎道:
“真好啊…...你的味道。”
正在整理被子的男巫動作一頓,“…...我的什麼味道?”
“我也說不上,有一點藥香味或者更淡一些?帶著一點點清冷又很感覺......很踏實…...西弗的味道……聞著就很舒服。你還記得嗎?我上次和你說過......曾經在你的課堂聞過一鍋迷情劑…...我差點以為我的鼻子失靈了…...”西瑞爾閉著眼睛呢喃。
男巫收緊了手臂,一下又一下地拍著西瑞爾的後背,同樣呢喃著回問:“記得。”
“因為什麼都聞不到啊…...我當時很努力地聞……聞了很多下,就是感覺什麼都沒有聞到。最後才想明白,原來那間魔藥教室全都是你的味道……真好......”
“…...我一直覺得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魔藥的味道。”
西瑞爾把頭埋得更靠裡,一副困得要立刻入睡的模樣,“唔……也許吧,我可不是正常人……”
西弗勒斯睜開眼睛,沉吟片刻,抬起一隻胳膊湊近鼻端————隻有沐浴乳的清香。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又輕輕拍了拍伴侶的後背,“西瑞爾,我現在身上——現在還有魔藥味?……”
“唔……是呢,你的特有的味道,我一下就能聞出來。有點清澈、又有點苦澀、還有點醇厚,但是聞久了就像是外公的福元昌,彆有一番滋味……我很喜歡......”
西弗勒斯深邃的眼睛明暗了片刻,西瑞爾的描述讓他忍不住勾起了一邊唇角。
“西弗勒斯。”
“嗯?”
西瑞爾捏住男巫的睡衣領口,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強忍著困意繾綣地反問:“我一直沒有問過,那你......你聞迷情劑時,聞到了什麼?”
正輕拍著白狐後背的男巫動作微頓,“睡吧......我不怎麼聞那種東西。”
西瑞爾眯著眼睛,伸出手惡向膽邊生地扯了扯男巫的臉頰,“不說我不睡。”
“......絨毛在陽光下曬過的味道。快睡。”
男巫熄滅了臥室僅留的一盞小燈,不等西瑞爾在說什麼就把人按進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