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這才反應過來貌似那個金杯曾有一段時間屬於麵前的這個女人。緊接著, 他就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魔壓,心中暗叫不好。
這是要魔力暴動?
西瑞爾一把鬆開了在地上的女巫,靈活地跳了起來,抄起地上蔫噠噠、昏迷不醒的小巴, 大邁了幾步就要衝出去。
他可不想留到這裡被魔力和碎片戳成篩子。
周圍的小個物品和碎片已經被魔力刮得在空中亂飛,狀若癲狂的貝拉若無所覺, 隻是堅定地匍匐爬向了主人曾賜予自己的金杯, 幾下抓在了血肉模糊的手裡, 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啊————”
西瑞爾能感到身後劇烈湧動的魔力,顧不得回頭, 拚命向外衝。
幾個黑色的魔咒擦著自己的頭皮而臉頰飛過, 似乎有一道還刮在自己的臉上,熱啦啦啦的疼和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滴到了襯衫領口。
但是白狐小夥子也顧不得疼痛,他跌跌撞撞地衝下樓梯。現在他需要趕快擺脫身後的□□, 然後快速地去有求必應是解決某個打算掙脫束縛的非人類。既然手裡的魂器已經毀滅, 那麼納吉尼的問題就得趁早解決。
至於瘋婆子貝拉, 她這種狀態早晚會把自己炸死。
西瑞爾腳步不停歇穿過走廊,一個拐彎,向有求必應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
與此同時, 禁林的一邊, 來接快銀的西弗勒斯同樣遭遇了伏擊。
十幾個食死徒將他們團團圍住,魔咒四麵八方地飛射而來, 五光十色地將這片黑暗的森林整個照亮。
西弗勒斯一邊旋轉著身體, 回擊魔咒, 一邊照顧躲在自己身後的銀發麻瓜。不算慌亂,但也並不容易,他表麵冷靜,心裡有些著急。就在剛剛,他第一次通過靈魂伴侶之間的感應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小伴侶,那是一種慌亂,急切,驚訝又無奈和恐懼混雜在一起的強烈情緒。一開始這個麵無表情的男巫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些從心底冒出的情緒來自於西瑞爾而非自己。
西瑞爾怎麼了?他是不是遭遇危險了?霍格沃茲情況怎麼樣?
他為什麼那麼著急,是什麼讓他感到害怕?
這一條又一條的疑問讓西弗勒斯·斯內普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幾乎都要壓垮他名為理智的神經。
“斯內普,你是不是可以走?你要是能走就不要管我了,我也許可以跑掉。”
快銀趁著一回合的對峙暫歇,小聲地說。冷汗從他的額頭向下流。
其實就在剛才,他們的門鑰匙第一時間被食死徒炸碎了。
“沒事,我能脫身。實在不行咱倆分開,你一會兒記得躲開我發的魔咒,其他交給我。一旦突破包圍就立刻向城堡跑。城堡大門口有我們的人,就說是鄧布利多叫你來的。讓接應的人發信號。”
“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西弗勒斯定了定神,一邊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食死徒,一邊回憶很早之前在普林斯莊園一本書上看到的一個咒語理論。那是普林斯莊園為數不多一本講魔咒的書,擺在一堆魔藥書中格外顯眼,所以他多看了幾眼。
————“根據對魔力的控製,對音調的改變,對手勢的微調,包括施咒者的心情等多方麵因素,這是需要長期摸索的一個過程…...簡單的魔咒也能達到群體化和加強化的效果......”
這句話他印象頗深,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思考如何做到書中說的魔咒群體化和加強化。但是最多隻是能讓威力增強,但是群體的攻擊是從來沒有成功過的。
大概是危急時刻腎上腺素飆升,也許是西瑞爾的焦慮太過強烈,又或許是他此刻因為耽誤了太多時間而感到憤怒,一瞬間,西弗勒斯高舉魔杖————沒有對準任何一個黑袍戴麵具的食死徒。
“神鋒無影————”
就像是用符咒召喚了驚雷,霎時風雲變色,狂風卷起地上的草屑和枯葉,一團銀色的雲飛速旋轉地出現在眾人頭頂上方。
食死徒們之前很早就聽過這個曾經作為黑魔王最親信的魔藥大師在魔咒方麵也天分驚人的傳言,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看到對方施展了一個沒有聽說過的魔咒,都紛紛舉著魔杖後退避讓。
頭頂的銀色的雲忽而變形拉長,就像是一把最快的刀,或者一柄在空中疾馳的銀箭,“嗖嗖——”地從半空中急速下落追逐,猝不及防地穿過一圈人的身體。
幾聲悶哼之後,站了一圈的人陸續捂著胳膊倒地。
飛濺的血液在空中聚成血珠,灑在了草叢上,月光照過,留下深深淺淺的光斑。
食死徒沒有被殺掉,但是也喪失了戰鬥力,他們各自捂著受傷的手臂————恰好正是要舉魔杖的那隻,有兩個雙手都可以施展魔咒的巫師連忙換了手,企圖使用治愈咒,但是收效甚微。
————“沒有作用!你是不是也不能止血。”
————“不能!怎麼辦啊啊!”
地上的人變得驚慌失措,血液還在飛速地從傷口往外湧,根本止不住。照這樣下去,早晚都會變成一個人乾。
“走。”西弗勒斯喘著氣抓著一臉懵逼的快銀向城堡方向跑去。
“粉身碎骨————”
“血液燃燒!”
西弗勒斯悍然回身,黑色的魔杖直指那個在身後拚儘力氣偷襲的人。
粉碎咒沒有擊中魔藥大師,但是“血液燃燒”卻直直地打在了那個人身上。
快銀幾乎是驚駭地看著不遠處的人從他傷口中流出的血液慢慢起泡沸騰,整個人在鬥篷下抽搐慘叫,在地上打滾。有想上去幫他解咒的人,因為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口而跟著一起血液沸騰起來……
見到這樣的場景,宛若人間地獄,周圍的人就像是怕被沾染不能治愈的瘟疫一般打著滾抱著手臂四散奔逃。
撕心裂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猶在耳畔。
西弗勒斯沒有多看,拽著維持回頭姿勢的銀發小夥子穿過森林向城堡飛奔而去。
“那是什麼?”快銀呐呐地問,慢慢地掌控回自己的節奏,變成了他拉著西弗勒斯飛奔。
這個美國變種人靈活地躲避著周圍的灌木和樹叢,穿梭在森林之中如履平地,風拍在兩人臉上,周圍的景物在飛速倒退。
西弗勒斯頂著風,艱難的撇撇嘴,低聲道:“魔咒。”
“你們這裡的魔咒都這麼可怕嗎?”快銀灌了滿嘴的風依舊不能安靜閉嘴,滿臉驚悚地問。
“這是黑魔法,一般不能使用。”西弗勒斯言簡意賅。
“這樣啊……到了。”
快銀沒有在意那句“一般不能使用”到底什麼情況才算“一般”,停下了腳步,兩人出現在了黑湖邊的草坪,前麵就是霍格沃茲城堡的大門。
草坪上已經聚集了一批人,包括醒目的白胡子鄧布利多校長。
“怎麼回事?”西弗勒斯問。
“霍格沃茲防護罩,防護罩被破壞了!”金斯萊站在鄧布利多身邊,黝黑正直的臉上滿是憂慮。
就像是在附和他說的話,頭頂突然炸開一聲煙花禮炮一般的聲響,藏藍色的天空中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個弧形的透明穹頂,穹頂現在上麵布滿了蛛紋,尤其是靠近西邊的地方,那裡已經密集到要破碎的地步。
“他們用了數百計的攝魂怪和巨人正在破壞霍格沃茲天空和地麵的保護罩,被打破是早晚的問題。肮臟的雜種!”
穆迪轉動著自己的魔眼,粗聲粗氣地咒罵。
“大家不要慌,我們先一起嘗試著修複一下,至少能多拖延一點時間。我剛才已經給西瑞爾發了信號,他一個人一定也可以解決。”很明顯鄧布利多的後半句是說給西弗勒斯聽的。
“阿不思,我————”西弗勒斯緊緊皺起眉頭。
“轟!————”巨大的一聲響,似乎地麵都跟著一起顫動,打斷了西弗勒斯沒有說完的話。
“舉起魔杖!念————!”
跟著鄧布利多的指示,大家紛紛舉起手裡的魔杖,一個又一個保護咒接二連三地被投射到空中,貼在了脆弱不堪的穹頂上,慢慢地、穹頂上幾條看起來岌岌可危的裂縫被一點一點填充固定。
藍色的保護魔咒就像是一顆又一顆小明亮的星星,拖著長長的光尾飛速地竄到半空中。
在城堡抓逃犯的傲羅和教工透過窗戶看到這壯觀一幕,也紛紛駐足加入,舉起魔杖。
一顆又一顆小星星積少成多,在天空中彙聚成星河、星海,一點一點包裹住了這座千年古堡。
地窖裡,和學生呆在一起的教授透過空間轉移過來的窗戶正好也能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前外麵(八樓等)巨大的響動不可能瞞過這一個個似人精兒一樣的學生,不少年紀大一些的已經大概明白了危險的降臨。
教授乾脆將所有四個院的學生都聚在了最安全的那個屋子。
————“梅林!那是什麼?”
————“這是魔法嗎?”
————”學校是怎麼了?我看到了天空上有破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