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我們的雅典娜號。”西弗勒斯推著嬰兒車率先站了上去,在樓梯頂端伸出了一隻手。
西瑞爾看著在暗紫色夜空下的伴侶和他手指上和自己很像又不太相同的戒指, 恍惚想起上一次西弗勒斯說“歡迎”還是在戈德裡克山穀的小屋, 那時他們剛領了結婚證;再向前回憶是普林斯莊園…...似乎最早的記憶可以追尋到西瑞爾剛入校,在開學時斯萊特林學院的講話————25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在背誦了斯萊特林守則後, 轉過身來高深莫測的說了第一句“歡迎”。
西瑞爾也不知道自己蹬上甲板的寥寥七八節台階為什麼能想這麼多, 幾個以為埋在記憶洪流裡的畫麵就像是被西弗勒斯的口中隨意的一個詞瞬間喚醒。
也許真的是意義深重吧, 無論是入學相識、被接納、在一起、還是現在的快樂生活。西弗勒斯的每一個“歡迎”的的確確打開了西瑞爾人生的新篇章。
雅典娜內部看著比外麵要大很多, 但僅限於大, 卻不適合很多人在這裡娛樂度假, 因為能居住的房間隻有兩間,空間被極不公平地分給了主臥和共享娛樂的場所。很明顯, 買它的人隻是想要創建個獨屬於兩人的愛巢。
丹尼爾已經幻影移形離開了, 將雅典娜和整片地中海留給了這對年輕的夫夫和他們尚在繈褓中的孩子。
西弗勒斯將嬰兒車連著兩隻小狐狸一起交給了家養小精靈多吉, 單手插口袋和西瑞爾牽手巡視領地,“一層連接著外麵的甲板, 這裡是一個餐廳,有個開放式的小廚房,走出去可以看海和在小遊泳池戲水……”
西瑞爾一臉訝異,以為自己聽錯了:“遊泳池???”
“空間擴展,用的海水, 經過了過濾,不深, 很安全……不過也不大……”西弗勒斯蹙眉猶豫地回答。
西瑞爾一臉冷靜:“多大?”
“按照麻瓜的尺寸……專業的一半。”
果然……
“二樓呢?”西瑞爾轉移換題, 抬臉仰望。
“臥室, 連著小陽台。將來愛格和諾亞能滿地跑時也許會更喜歡那裡,我讓丹尼爾鋪了軟地毯,這裡的家具都是鑲嵌住的,沒有多餘的擺設。”
“哇哦~”意味著小狐狸們即便魔力膨脹召喚,也不會傷到自己,很好。
西弗勒斯和西瑞爾一起抬頭,向上看,“三樓………”
“我知道了,三樓是咱們睡覺的地方。剛才丹尼爾說可以看星星。”西瑞爾學會了機智地搶答。
“是這樣的。”西弗勒斯溫和地回答。
“你知道嗎?親愛的。你剛才看起來像是一年前在戈德裡克山穀的小屋的模樣,那時......你也是這樣介紹,一樓客廳餐廳,二樓兒童房客房,三樓臥室......”西瑞爾皺著鼻子,學得有模有樣。
西弗勒斯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微不可聞地輕笑一聲說:“不,可不一樣。我可不會說,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可以改。雅典娜布滿了各種複雜的魔法陣,我不想在假期當修理工,而我猜測,丹尼爾也不希望你拆他做出來的愛船。”
有了家養小精靈的夜晚,西瑞爾和西弗勒斯終於感受到了一種“小彆勝新婚”的熱切。雅典娜自動起航,將遊艇停在了一片沒有人的靜海域,四周除了海浪和風靜悄悄一片,沒有任何人和事情能夠打擾他們。
在三樓的一整間臥室裡,衣服被隨意扔在了四處,地毯上的是襯衫,沙發上的是長褲,鞋在上樓前就脫掉了,襪子扔在了臥室門口,同時西瑞爾的灰色T恤也在那裡堆成了一坨抹布。
瘋狂地做11愛,從沙發到玻璃落地門前又到床上,中間倆人在浴室已經開始了一場預熱,但這感覺遠遠不夠,他們瘋狂地渴求彼此,想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一段暫歇,倆人隨意地扯了一條被單裹在了腰上,擁抱著側躺在床的一側,西弗勒斯蒼白的臉側有薄薄的一絲紅暈,西瑞爾枕在男巫的手臂上,從臉到脖子都是紅透的。誰都沒有說話,室內隻有倆人喘息的聲音和透過天窗傳來的溫柔的海浪聲。直至此刻,西弗勒斯依然在西瑞爾的身體裡,他喜歡這樣,用另類的方式標榜著自己的存在感和西瑞爾的歸屬權。
西瑞爾灰綠色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落地門外深藍趨於墨色的海麵,夜色深沉,再遠處是一望無際又分不清海天界限的黑,隱隱也許有燈光,又或許是星星。
“西弗勒斯。”
“嗯?”男巫調整了一下動作,將一條腿強勢地壓在了西瑞爾的腿上,側臉輕吻了一下懷裡伴侶的後頸,因為姿勢的變化成功地讓懷裡的人輕輕的抽了一口氣。
自從有了小狐狸以後西弗勒斯似乎格外偏愛這樣側抱的姿勢,一開始是為了西瑞爾圓滾滾的肚子著想,之後男巫驚喜地發現這樣的姿勢讓彼此感覺更加安全。一種完全掌握的,箍在懷裡的穩定和一種被深深環抱的溫柔。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你晚餐時間吃的牡蠣…….”西瑞爾用氣音說罷,自己嗤嗤地笑了起來。
西弗勒斯整整用了五秒才完全明白了西瑞爾的言外之意,慢吞吞地收緊了手臂,輕斥了一句“淘氣”。
“西弗勒斯…….雅典娜以後就是我們的了嗎?”西瑞爾像是想起什麼歪歪頭,用頭發蹭了蹭男巫蒼白卻強壯的手臂,軟乎乎地問。
“嗯。平時停在這裡,我租了一個港口的位置。如果要去彆處,可以開它。”
“丹尼爾幫忙打理?他是你朋友?”
“我曾經給他的夫人做過一劑魔藥,所以……他是法國杜麥爾船舶的老板,唔……他夫人姓杜麥爾是法國人,他是英國人,家裡也是製作船的。隻不過他們家製作的是大郵輪,主要歸他大姐負責。”
“入贅???”西瑞爾兩眼閃爍著不合時宜的八卦。
“也不算是,他們家的郵輪生意一直都是女性掌權,從麻瓜一戰以前就開始了,那個時候他們曾為英格蘭麻瓜國王查理二世做過戰船,那時的勢力和財力非常強大……現在也不弱小。”
“厲害。日不落帝國的皇家海軍,17世紀的事了吧!”西瑞爾轉動著眼球賣弄著自己的麻瓜曆史知識。
“嗯,丹尼爾和杜麥爾女士的婚姻也是他們家族喜聞樂見的。法國……杜麥爾一直專注於這種娛樂性質的船舶。”
“所以你找他買了雅典娜。什麼時候的事?最近?收到通兌券以後?”
“在你嘰嘰喳喳想要和麻瓜一起去海裡下餃子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嘶————我的腰!梅林,該不會是布萊頓海濱的時候你就開始謀劃了吧!”
“坐船又不是做感冒魔藥,一個小時就可以做好......彆亂動,如果你想立刻再來一次。”
“可以啊.......但我以為我們應該換一個地方。”
“比如……”
“…...你知道嗎,西弗勒斯。我剛才一直再看落地門的外麵……那是什麼?”
“......如果你要求......我想我們可以打開門去看—看。”
西弗勒斯話音剛落就一發力直接舉起了懷裡的人,原地將他轉了一個方向,麵對麵接了個吻。
“抱緊。”男巫低聲說。下一秒他就站了起來,西瑞爾像一隻無尾熊四肢並用地環在了他的身上,倆人就著托抱的姿勢直接打開了落地門。
海風迎麵吹來,不疾不徐正好是可以接受的風力,蓋在身上的被單被隨意地甩在了屋裡又被西弗勒斯一把抓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幕天席地,有點太瘋狂了……”西瑞爾在接吻間歇閉目輕歎。
“理智和你從未同時在我的大腦裡共存過。”西弗勒斯將自己埋在西瑞爾頸側,低沉地說。
………
一艘遊艇,有吃的,有喝的,有家養小精靈和兩隻被照顧的很好的小崽崽,那麼一對新婚大半年的夫夫可以待多久?
答案是:不知道。
西瑞爾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與世隔絕了。
每天睜眼看到的人是彼此,然後在天窗照射下來的陽光中肆意接吻,他們誰都不確定現在具體是幾點幾分,不過也沒有人在意。一切都隨性起來,即使是清醒了倆人也會在床上撕磨很久。
此刻,西瑞爾裹著一張被單和西弗勒斯緊挨在一起,倆人隨意地靠著欄杆,斜坐在落地窗外的三層甲板上分享一盤三明治,手邊是西弗勒斯從下麵端來的果汁。西瑞爾已經完全適應了不著寸縷的生活————用了僅僅一晚上的時間。
“愛格和諾亞還好嗎?”勉強有一點做爸爸的自覺地西瑞爾關切地問。
西弗勒斯穿著一件白T恤和五分棉布短褲,一條腿半收著,另一條舒展地壓在了西瑞爾的腳踝上,皮膚依舊如大理石一般蒼白,半長的頭發披散。他放下手邊的果汁,點點頭,說:“多吉很會照顧小嬰兒,我剛看了,他們剛喝完奶粉在午睡。”
“沒有聽到他們的哭鬨真是有些不習慣。”西瑞爾自嘲地搖搖頭。
“會習慣的,多吉說我們隻是不理解小嬰兒的訴求,他們多數時候並不是自無緣無故地發脾氣。”西弗勒斯伸展手臂,將西瑞爾連人帶被單一起攬進了懷裡。
“我們現在在哪兒?”西瑞爾閉著眼睛享受著大好天氣的陽光和海風。
“地中海北側,具體也許需要詢問雅典娜。”
“不用了,現在這樣真好。”
下午兩人下樓陪精力過剩的雙胞胎兄弟曬了一會兒太陽,雅典娜在一層的大甲板上變出一個軟軟的帶著一圈圍欄的氣墊床,西弗勒斯在太陽傘下看書,氣墊床裡三隻狐狸在追著彼此的尾巴玩鬨。大概是因為昨晚運動量稍稍有些大,大狐狸不一會兒就被兩隻小家夥追得繳械投降了,它伸展著四肢,前肢下壓尾部上翹地伸了一個貓科動物的懶腰,然後懶洋洋地趴在中間,左右交替地甩著大尾巴尖逗兩隻小絨絨。
“主人,晚餐的菜單請您過目。”多吉適時地出現,畢恭畢敬地遞過來一張紙。不諳世事的小精靈已經在兩大前輩(餅乾和豆豆)的培訓下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小管家。
“可以,開一瓶香檳。”西弗勒斯淡淡地點頭。
………
“輕點……疼疼,下麵一點……”西瑞爾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正在享受著“教授牌馬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