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域自然不會看上那種貨色, 不過是看著像寶貝妹妹，一時愛屋及烏, 不忍她在他麵前卑微討好罷了。可這一層原因也沒必要說出來，便簡單回了：“看著順眼, 你隨便安排個角色, 如果演技太差, 隨便打發了。”
“我明白了——”柏霖放下心，精明的眼睛轉了轉, 又道：“我也知道棠總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如果身邊真缺人, 我手頭也有不錯的。不如，挑個時間，您寵幸下？”
作為全能秘書, 他一直期待著在boss的私生活上發揮點作用。據他跟隨六年的經驗來看, boss有可能還沒碰過腥，不然，哪能清心寡欲到現在？
棠域品著秘書的話，眉頭一皺：“你今天喝酒了？”
柏霖未多想，點頭回：“喝了點。”
“我看你是醉的不輕。”
柏霖：“……”
他這是被拒絕了吧？
他不死心, 想著公司裡對boss性取向的猜測，又小聲說：“其實, 棠總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我對您忠心無二, 您要是喜歡男的, 我也能安排上，保管你滿意。”
“給你好臉能上天了吧？”棠域越聽越不爽，“你要是想改行去拉皮條，明天就可以遞辭呈，我不影響你追求另一種事業。”
柏霖笑不出來了，忙躬身：“棠總再見。”
車門被“啪”的一聲關上。
棠域擰了下眉頭，想著秘書的話，膈應的不行，又降下車窗，板著臉訓：“我看你今天真是喝醉了，回去反思下，寫個一萬字的檢討！”
柏霖：“……”
他覺得boss可能也喝醉了。
棠域並沒有喝醉，有點兒微醺，等把那點怒火發出去，心情又好了。他坐在車裡給妹妹打電話，聲音帶著點酒後的低醇，格外醉人。
“寶寶，你在做什麼？”
“在看書。”
“什麼書？”
“語文書。”
“背詩詞？”
“嗯。”
“念幾句我聽聽。”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女孩兒聲音軟糯而綿長，伴著徐徐的微風，緩緩飄進棠域的耳中。車窗外是喧囂的世界，車窗裡是安靜的世外桃源。他靠著椅背，身心放鬆，滿心滿耳是她甜膩柔軟的嗓音，不知不覺就聽入了迷。
一首《蒹葭》念完了，他還沒聽過癮，又讓她尋了其他詩詞來念。當然，她念了什麼，他沒有一點印象，隻覺得舒服、減壓。
等到了彆墅，他才掛斷電話，下了車，大步往客廳裡走。
孫嫂已經準備好了醒酒湯，端給他喝時，小聲念叨著：“今兒你回來的有些晚，二少在實驗室裡沒出來，小姐一個人吃飯，胃口都不太好。”
她是想少爺們陪著小姐吃飯的，不然，偌大的餐廳，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怪可憐。
棠域想著妹妹孤零零一人用餐的場景，挺心疼，又想棠臻在彆墅裡也不陪著，忍不住皺起眉：“棠臻呢？還在實驗室？”
孫嫂點頭，悵然道：“是呐。晚餐我讓人送過去的，也不知道吃沒吃。二少你也知道，一旦投入研究，廢寢忘食的，誰勸也不聽。”
她在棠家工作多年，一家子工作狂，少爺們的父親也是，不僅自己工作狂，還是妻控，出國幾天也要帶著夫人去，不然也不至於雙雙遇空難。
她越想越揪心，便提議：“二少已經在實驗室待一整天了，身體哪裡吃得消？要不大少過去勸勸？”
“彆管他。他一個學醫的，心裡門兒清。”
棠域深諳二弟的尿性，也不多說，吩咐道：“你去煮點夜宵，等會，我給寶寶送去。
“好。”
孫嫂應下來，轉身就朝著廚房走去，可沒走幾步，又回頭勸上了：“如果大少勸不動，就讓小姐過去勸勸，二少疼小姐，興許會聽她的話。”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棠域隨口應了，但打心眼不想妹妹去關心二弟，也就沒去說。他回臥室衝了澡，換了件睡衣，又下了樓。
孫嫂煮好了紅豆粥，盛了一碗，又準備了一盤草莓味杏仁餅乾，放到了托盤裡。
棠域端了托盤上樓，敲門：“寶寶，是我。”
臥室裡正埋首看書的棠寶聽到大哥聲音，快速起身來開門。
“大哥回來了。”
她眼裡含著驚喜，俏臉綻開一抹甜蜜的笑。
棠域也笑了，揚了揚手裡的托盤：“孫嫂說你晚餐沒好好吃，學習到現在，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他說著，走進臥室，裡麵有單獨的茶點室，擺放著低調的黑色圓木桌椅。
他把托盤放到桌子上，坐下來。
棠寶洗手歸來，坐在他對麵，一手拿勺舀著粥，一手拿著餅乾，一邊吃，一邊說：“這個時候加餐，會不會長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