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能從人的言語中窺出點商機。
但卓越笑著搖頭:“倒也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我聽說西寺拜佛很靈的,就過去看了下,不想把寺裡一處建築給弄壞了。”
“怎麼弄的?”
“直升機的螺旋槳把整個房梁給扇塌了。唉,我是無心之失,就怕唐突了神佛,心裡挺不安的。”
他開直升機過去,尋找停機的空地時,不小心碰壞了點東西,緊急迫降時,受到撞擊,他還在機艙裡滾了幾滾,虧了他技術好或者神佛保佑,他活下來了。
眾人聽到這裡,大抵猜出他的傷從哪裡來了。
棠頌皺眉道:“你可真能浪,哪裡樹木蔥鬱,根本沒有停機的地方,你還敢開飛機過去!”
“我不知道啊!不知者無罪!”
他不當一回事,喝酒吃肉後,看向棠寶,笑成了妖孽:“虧了我命長,不然就見不到這麼可愛的妹妹了。”
他伸手去撫棠寶的小腦袋,淡綠的瞳仁裡像是倒映了一池碧水,亮晶晶、綠瑩瑩,說不儘的蠱惑人心。
棠頌伸手拉下來,眉頭微皺:“你手往哪裡摸了?”
“彆多想,就是妹妹。”
“誰跟你是妹妹?她是我妹妹!”
棠頌很不高興他對妹妹動手動腳,冷了臉道:“我知道你浪慣了,但你要是敢把主意打我妹妹身上,彆怪我不念兄弟情啊!”
“你真想多了!”
卓越還是很重視兄弟情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語氣認真了:“我真把寶寶當妹妹!你彆亂想,彆亂說,不然,妹妹見我會不好意思的。”
其實,棠寶現在就不好意思了。她是真沒見過這麼自來熟又熱情的人,不由得拉了下椅子,坐遠了些。她可不想再被摸腦袋了,剛剛她安安靜靜地吃著美食,沒注意,才被他摸了下。
“看看,妹妹開始躲我了。”卓越眼睛尖,看到棠寶挪了下位置,就怪上了:“你在帝都不是說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嗎?大男人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不算話的棠頌語塞了一會,開口轉話題:“行了,你話真多,回歸正題,你頭上的傷醫生怎麼說?”
他額頭的白紗還在往外冒血,他看著都疼,但他似乎感覺不到似的。
卓越確實感受不到,天生無痛感,隨他怎麼浪,都沒事兒。但他裝著疼也是可以的,還對著棠寶裝疼,歎息道:“唉,妹妹都不關心我。妹妹,你也陪哥哥說句話啊!妹妹——”
他一口一個妹妹喊得那個熟稔啊!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親兄妹了!
正在默默吃飯的棠寶:“……”
他們不熟吧?
這男孩子真太奇怪了!
奇怪的卓越找她聊天:“妹妹多大了?今年高三了是吧?準備考哪裡的大學?哥哥認識不少名校,尤其是帝都,那兒是我的天下,你要是考去那裡,哥哥罩著你們兄妹倆,咱們啊,隨便橫!”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端起酒,一仰而儘,姿態說不出的豪邁瀟灑,但落入棠頌眼中,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當時偷偷摸去酒吧浪時,為什麼沒從他驚豔的勁舞中窺見他的本質——這妥妥一個重度中二病絕症級患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