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認了半天都沒認出木小草:“你是?”
木小草學著陳平安之前說話的語氣,一臉正氣凜然:“大膽小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
“停!”陳平安臉一紅。
木小草外表外表變化太大,要不是她說起這段他起當初在武俠裡看過,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陳平安是壓根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木小草閉上嘴,眨巴著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看著陳平安。
陳安平想了想她的名字,無奈道:“木小草同學。”她的姓和名字加起來太特彆,陳平安想不記得都難。
木小草這才把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嗯嗯嗯,大恩人,是我,木小草!”
蘇笑笑詫異回過頭:“你們認識啊?”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木小草:“認識!”
陳平安:“一麵之緣。”
蘇笑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彎起眼睛笑了下:“那真是太巧了,小草是我的同班同學,平安去讓老楊叔給她下碗不沾葷腥的素麵條,記住一點葷腥都不要沾到。”
陳平安點點頭:“知道了。”
木小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平安,蘇笑笑碰碰她的手臂:“平安同誌也很俊是不是?”
木小草走神聽不出蘇笑笑的揶揄,點點頭:“是挺白淨的,原來他叫平安呀,名字好好聽。”
草原上漢子大多數都很粗糙,即便是還算乾淨講究的,也不可能像陳平安這樣白嫩,班裡的男同學也不少,也沒見過這麼白淨的,怎麼說呢,就是足以顛覆她對男人審美的那種乾淨,連她一個女同誌看起來都要比陳平安還要粗糙很多,到底是韓大哥那樣叫俊還是陳平安那樣才叫俊呢,唉,不知道了。
蘇笑笑拉著她走到崽崽們那桌坐下:“你先坐會,一會才有飯吃。”
木小草這才有時間欣賞崽崽們的壁畫,除了震撼她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這時候再衝過來一坨和壁畫上一模一樣的白雲?木小草看看壁畫看看實物,難以置信問:“這坨白雲是隻狗?”
“它就是狗狗呀,小草姐姐它叫棉花糖,不叫白雲哦。”小湯圓摸摸棉花糖的腦袋,棉花糖乖巧地往小湯圓的手心拱了拱,小湯圓高興得眯起眼睛笑,還漾著和蘇笑笑一樣的小梨渦。
“我知道它不叫白雲,我隻是覺得它長得像一坨白雲,不過確實也很像棉花糖,但它跟我們草原上的狗一點都不像啊。”
木小草目不轉睛盯著棉花糖,笑笑姐家的崽崽可愛就算了,居然連狗都這麼可愛,還有這個端菜過來耳朵紅紅的服務員也很可愛!
木小草起身:“我來吧,我怎麼能讓恩人給我端飯!”
陳平安無所適從,耳朵上的紅暈都蔓延到脖子上了,隻能說:“你先坐下,很燙的。”
蘇笑笑帶著三個大崽崽端著飯過來:“小草你彆添亂了,讓出位置給平安放東西。”
木小草隻好躲到一邊去,陳平安放下手裡的砂鍋,說了句:“你彆再這樣叫我了。”說完轉身就走,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今天店裡的供應是鹵肉飯,滿屋子豬肉飄香,按照傳統習俗來說,木小草連和吃豬肉吃飯的人同台吃飯都不應該,隻不過出門在外,規矩在心中,也不能太講究就是了。
蘇笑笑在木小草身邊坐下,問她說:“你怎麼認識平安的啊?”
木小草吹著熱乎乎的麵條,呲溜一口豎起大拇指,說了句“好吃”才回答蘇笑笑的問題:“剛下火車的時候遭賊了,恩人正好去火車站接人,幫我堵了小偷扭公安,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就走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他。”
蘇笑笑:“那可真是巧了。”
木小草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會在這裡遇上他,笑笑姐,他是你顧來的幫手嗎?”
蘇笑笑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店是我和平安的母親一起合夥開的。”
木小草了然,轉了轉眼珠子說:“笑笑姐,我想到怎麼報答恩人了,以後沒課的時候我就過來幫你們的忙,我不要工錢,管我吃一碗這樣的素麵就行。”
蘇笑笑:“這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問平安,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答應,他人不錯,幫你不是為了要你的回報。”
木小草說:“我知道啊,總之我不管他答不答應,以後沒課的時候和周末我都過來幫你的忙。”
飯團忽然賊兮兮說:“小草姐姐,你是為了來看平安哥哥吧?”
木小草眨巴眼:“我看他乾嘛?我們馬背上的女同誌不欠恩情,看他就能報恩嗎?”
飯團:“……”
蘇笑笑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