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楚寔給了他一頓胖揍。黃溪小時候很胖很壯,那會兒個頭幾乎是兩個楚寔那麼大,卻被楚寔按在地上打,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
打完架,黃溪當然要去告狀,哭得那叫一個慘啊,本以為書院的山長會給自己做主,結果他反而還被山長給罰到孔子像跟前跪了一整天。
後來黃溪才知道,原來楚寔偷了白山長女兒的手絹塞他枕頭底下,而他給山長為何打同窗的原因則是因為看不慣黃溪小小年紀就不知廉恥,而黃溪首先打他則是因為他看到了黃溪偷手絹。
黃溪當時多淳樸一個小胖子啊,壓根兒就不知道人心險惡,更想不到才短短一點兒功夫,楚寔就把所有事情給做好了,連栽贓的證據都搞定了。從此黃溪小小年紀就落下了個好色的名聲,全拜楚寔所賜。
黃溪自然不服,找上門去質問楚寔。還以為楚寔能有點兒廉恥心呢,結果楚寔卻一點兒心虛都沒有的,隻冷笑道:我難道冤枉你了?你不是早就覬覦山長女兒麼?還偷看過山長夫人洗澡。
黃溪心裡飆了句臟話,方才知道他看不慣楚寔的時候,楚寔早就把他摸得一清二楚了,隻是沒先動手而已。
因為偷看過山長夫人洗澡這個把柄在楚寔手裡,黃溪就沒敢再跟楚寔理論這件事了。偷張手絹跟偷看洗澡可是兩碼事。
按說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楚寔又是小小年紀就深諳栽贓嫁禍這種事的壞痞子,黃溪該和楚寔成為仇人的,可偏偏楚寔又很會做人,打人一巴掌又給顆甜棗,後來幫了好幾次黃溪的忙。黃溪當然不能這麼輕易就算了,後來又算計了好幾次楚寔,都被他輕鬆化解了。兩人的“友情”就在這幾擒幾縱裡建立起來了。
但彆以為這樣就能收服黃溪,好歹黃溪的家世一點兒不輸給楚寔,甚至當初還比楚家強。可奈何黃溪沒有楚寔會做人,短短幾個月之後,黃溪就發現,以前他下頭那些兄弟,都轉投楚寔的“懷抱”了。誰提起楚寔都要說他有才華,急公好義,做事又穩當。
畢竟到書院念書的人都是想出人頭地的,自然更願意和才子一處,也好彼此增益。
黃溪這邊開始勢單力薄,胳膊擰不過大腿,幾次來往之後,也就半真半假地跟楚寔攪在了一處。
“想說什麼?”楚寔結果清芳斟滿的酒淺淺地喝了一口。
黃溪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他這是想起了以前不堪回首的日子。
楚寔也沒追問,他知道黃溪拎得清,有些話不能說的就最好吞到肚子裡去。
楚寔沒跟黃溪坐太久就起身告辭了。
黃溪看著清芳,搖了搖頭,“不行啊,這人才來了多久啊就走了。”
清芳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她已經竭儘所能了,把假母和她姐姐教的招數都用上了,也不管用。明明瞧著那位楚公子也起了興的,卻不知為何沒留下。
清婉自然心疼自己妹妹,推了推黃溪嬌嗔道:“你今兒是怎麼了?對人家那麼冷,又挑清芳的刺兒。我看這位楚公子怕是柳下惠吧?”
黃溪嗤笑一聲,楚寔是柳下惠怎麼可能?他想玩的話,比自己還會玩好麼?
“難道不是?”清婉嬌滴滴地圈著黃溪的脖子道,“我看楚公子高華儒雅,風姿軒朗,正經得很,跟你卻是不一樣呢。先才清芳伺候他的時候,也都是清芳主動呢。”
清婉嬉笑一聲,“倒像是清芳強迫他似的。”
黃溪再次“嗤”了一聲,“你們這些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看人能隻看表麵?楚衡業心肝脾肺腎可都是黑的。”
清婉也是有脾氣的,跟了黃溪之前好歹是花魁,想要做她的入幕之賓除了家世了得還得才學上佳才行。黃溪為了把清婉搞到手可是費了不少心力的。如今她雖然還在樓裡,沒贖身,但實則已經隻伺候黃溪了。
清婉深知對男人絕對不能太好,於是沉下臉道:“爺這是怎麼了?今天一來就看咱們姐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若是有了新歡,自個兒找她去啊,難不成我還能擋了爺的路不成?”
黃溪也是個賤骨頭,清婉一發脾氣,他就軟了,趕緊說好話去哄清婉。
清婉鬨了會兒也知道不能太過,否則黃溪真厭倦了她,卻也不妙。她看了眼旁邊自己還有些呆的妹子,顯見是一顆心都隨著楚寔給飛走了,於是坐在黃溪的大腿上,抱著他的手臂搖,“你先才說楚公子心肝脾肺腎都是黑的,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