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咬了咬嘴唇,“不知大人為何至今沒有成親?”
“這卻是下官的私事。”楚寔毫不留情麵地道。
成康吸了口氣,“那好,我就直接問了,為何楚大人的近侍會在我身邊保護?為何楚大人要送我那幾顆大紅寶石?”問出這句話後,成康的臉就整個兒地紅了,十分緊張地看著楚寔,等待他的回答。
雖說楚寔比成康大了十來歲,相差太多,可成康就是不喜歡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公子哥兒,覺得他們毛都沒長齊,見識甚至不必得她一個女子。
而楚寔這樣的人,儒雅俊美,沉穩內斂,位高權重,氣度風範都是年輕人比不上的,也是他的同齡人隻能望其項背的,成康從第一次見到他起,就對這位至今未成親的楚寔充滿了好奇和好感。隻覺得他似乎天生就是在等自己,那麼的合適。
楚寔沒有否認紅寶石的事兒,畢竟有些事一定要窮究也不是查不出來的。“因為縣主的爹是定西侯,下官不過是為了與定西侯建立情誼而已。”
成康尖銳地道:“可楚大人到秦地以來,卻也不見你與我爹來往啊?”明麵上都甚少,私下更是沒有。
楚寔反問道:“今日縣主是為何來質問我這些?”
成康這就不說話了。
楚寔沉著臉道:“縣主生而高貴,是不是覺得人人都要圍著你打轉?那幾顆寶石於我不過是幾顆小石頭而已,縣主不必想太多,楚某對縣主毫無非分之想,至於我那近侍,卻是因慕縣主之心才碰巧救了縣主。”
這話對成康來說簡直不次於羞辱了。他說對自己沒有想法,居然還為他的侍從說情,這是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成康的臉由紅轉白,再轉紅,卻是怒氣衝天,“你簡直欺人太甚!”
成康氣衝衝地走後,北原也跟著去了湖廣,南安來請示道:“公子,保護成康縣主的事兒還繼續麼?”
楚寔點點頭,“先停下。”楚寔雖然答應了季泠要補償成康,但絕不是用自己的親事去補償。對成康而言,楚寔也覺得不嫁給自己才是她最大的幸事。所以現在不宜讓成康再誤會,等將來成了事,多看顧一下就行了。
鬥轉星移,世事變遷,楚寔的誌向從沒變過,依舊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推行他的新政,然而這一次定西侯卻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楚寔勝,定西侯自然要死,成康也從此一落千丈,眾人都以為這位曾經驕傲得好似孔雀一般的縣主要淪落成泥了,卻不想新帝的禦林軍左衛將軍北原卻娶了這位前朝縣主。
作為新帝最親信之人,北原如今的地位比當初的定西侯隻高不低,而作為將軍夫人的成康依舊保留了縣主的封號,這可是莫大的恩寵。她依舊可以昂著頭周旋在一眾貴夫人之中。
就連成康自己都有些不能置信,新婚之夜她忍不住問北原,“我爹跟新帝打得如火如荼,你居然願意娶我,難道不怕新帝對你猜疑?”
北原搖搖頭。娶成康,本就是楚寔問他是否願意的。雖然北原不明白楚寔為何這般做,但他對成康一直都是特彆照看的。
終其一世,北原就隻娶了成康這麼一位妻子,沒有任何妾室,成康的日子可算得上是十分的稱心如意了。
不過成康的這樁事兒之驚奇程度,比之新帝的神秘又要遜色許多了。新帝後宮三千位置全空著,如今就隻有中宮皇後一人,膝下也無所出。新帝年紀也不大,卻早早過繼了兄弟的兒子作為儲君培養,都說新帝對皇後情深一片,可宮中又有傳言說是皇帝根本就沒踏入過中宮皇後之所。
且曆代給皇後住的昭陽宮也從沒開放過,如今的皇後也不過居住在永春宮。
反正關於新帝的故事,什麼樣的版本都有,莫衷一是。
成康卻也好奇過,私下逮著北原問,北原自然是守口如瓶,可架不住自己夫人催逼,沒奈何地才吐露了一句,就再不敢說了。
“你是說,皇上心裡的人一直是那位已經故去的表妹?”成康驚奇地道。
“那他為何沒娶那位表妹呢?”成康繼續追問。
北原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如何能回答成康呢?如果楚寔想娶季泠,那是誰也難不住的,可他偏偏沒娶。沒娶也就沒娶吧,他自己卻過上了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戒酒戒色,茹素戒葷。
至於如今這位中宮那真是白擔了名聲,至今兩人都沒圓房呢。不過皇後也有自己的痛楚,與楚寔做一對表麵夫妻卻也是她所求,兩人配合得剛剛好。
“彆問了,皇上的心事兒誰也猜不到。”北原道。
然而成康卻上了心,四處留意打聽,
還真被她打探出了不少東西。那位季家表妹聽說從小是養在楚府的,楚寔走哪兒都帶著,疼愛得不得了。那表妹聽說是老太太那邊兒的親戚,但家境很一般,他爹也是後麵才考中進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