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雁心裡清楚, 她被閒置,是因為之前她沒有及時把握住機會。
如果不出意外,待她承寵誕下帝王子嗣後, 宮外的那些人才會聯係她繼續扶持她。
可現在,他們把時間提前了。
齊雁雖然能和宮外進行聯係,但那也僅限於少量的內容,想要信息暢通無阻那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她現在有差事在身,又從未出過宮, 宮外形勢變化太快,齊雁這裡還沒收到消息。
雖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但齊雁卻沒有輕舉妄動。
想也能知道能讓外麵那些人臨時改變計劃的事會有多大。
而他們給她的任務也很簡單,那就是讓她儘快懷上帝王的孩子, 這樣他們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簡單?!齊雁苦笑, 那些人怕是不知道,現在宮內就算最得帝王寵愛的貴妃都沒承寵吧。
她們這些人就更不用說了。
要不是還有彆的東西打發時間, 隻怕她們早就成為深宮怨婦了。
如果可以, 她又何嘗不想有一個孩子, 讓自己的後半生有所依,但可惜,她壓根做不到。
想到這裡, 齊雁神色黯然。
宮外風起雲湧, 朝堂之上更是風聲鶴唳。
現在文武百官們麵對薑翡然, 就像遇見天敵一般,個個屏息凝神, 眉眼下垂, 眼觀鼻鼻觀心, 幾乎用儘全力的來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武將們剛開始還對文官們的遭遇感到幸災樂禍, 但直到越來越多的官員,其中不乏被大將軍都心生忌憚的老狐狸們也因為各種罪證說砍就砍,而龍椅上麵的帝王卻眼也不眨的時候,他們就知道當今陛下是個狠人。
比起文官來,武將們地處邊關,就是想撈油水都沒地方撈去。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的。
就算軍營裡再清苦,那也是有一兩個肥差職位的。
“陛下,臣有事啟奏!”一個武將打扮的官員從文武百官中出列,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尤其是文官官員們,目光更是陰鷲的看著他,幾乎快要把那名武官給生吞活剝。
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武將那邊對他們的落井下石。
但是事情出乎他們的預料,那名武將非但沒有拿出證據參他們一本,而是要給軍營的某些人定罪。
其中不乏一些中級將領們。
這讓文官們下意識的有些懵,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這是軍方在壯士斷腕,斷尾求生啊。
以犧牲少量的人,來保全大多數的人。
如此一來,相比起他們這邊一清就是一茬可輕多了。
文官集團沒有想到他們還沒騰出手針對軍方,軍方那邊就來了一招先發製人。
那麼問題來了,軍方這一招他們能用麼?
不能。
軍方隻有幾個肥差的位置可撈油水,不像文官,一句‘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就能概括一切了。
薑翡然看了一下奏折,軍方參的都是把持著軍餉、軍糧、軍衣還有兵器磨損等重要職位,他們但凡是貪一點,就會有底層的士兵吃不飽穿不暖,本該到手的軍餉也會被克扣掉。
既然罪證確鑿,薑翡然對待那些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薑翡然的態度讓武將們打從心裡鬆了一口氣。
如果能用那些蛀蟲的性命平息掉帝王的怒火,那絕對是值了。
他們可不認為自己在帝王心裡麵的分量比那些文臣更重,畢竟那些文臣才能當帝王的心腹,更彆說他們軍方和帝王之間還隔著一個大將軍了。
隨著朝中越來越多的官員落馬,大批量新生的血液注入朝堂,薑翡然頒布下去的各種政令也越發暢通。
年輕的官員辦事不會像老一輩的私板和私心甚重,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心中還有熱血,現在有了薑翡然的支持,更是乾勁十足。
要不是一些老一輩的官員還擁有著一些年輕人不具備的代替性,身下的位置估計早就被年輕人給頂了。
饒是如此,前有帝王,後有晚輩,也把那些文官們給折騰的夠嗆。
“宮內有消息傳來了麼?”一間暗室中,齊雁的父親身著一身官服,此時正焦躁的來回不安的走動著,宛若一隻身體已經年邁的虎王,正極力維持著他最後的王者風範。
“速度哪有那麼快,懷上孩子起碼得三個月才能見分曉,生下來更是需要十個月……速度要是再慢一點的話,更是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了。”一名坐著的文官不由歎道。
“彆說十個月了,隻怕我們連三個月都堅持不到了。”有官員苦笑著說道。
帝王對他們步步緊逼,一副不把他們吃下去的吐出來他就不罷休的架勢讓他們心中感到膽寒和恐懼。
為官者,如他們這些身居高層的存在,哪個手上是乾淨的。
區彆隻在於被挖出來的深淺而已。
一想到他們也即將步那些同僚們的後塵,不少官員眼中都浮現了一抹狠色。
危急關頭,有的人會尋求破解之道,有的人則會破釜沉舟。
皇宮內,薑翡然的膳食裡,一枚細長的銀針突然變黑,可把太醫們給嚇了一跳。
“陛下!”太醫們驚道。
“都處理了吧。”薑翡然看也不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