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風希用令家老祖身上的血液彙聚成一個又一個名字。
而後,俞風希借著令家老祖的血液為媒介,對整個令家的血脈進行隔空狙.殺。
下方的島嶼上,那些獲得了身體自由的僵屍們並沒有立刻就對那些令家子弟們下死手。
要知道他們臨死前全部都經受過令家血脈的痛苦折磨,為的就是讓他們擁有支撐下去的滔天恨意,直接把令家子弟全都殺死,那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所以在最初的激進行事後,慢慢恢複了理智的僵屍們像驅羊一樣把令家子弟們趕到了一塊兒。
令家子弟們倒是想不從呢,但他們麵對的可是眾多僵屍,還是被他們特地用痛苦折磨出來的僵屍,他們不聽話,那些僵屍們自然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
在血腥開始彌漫整個島嶼,剩下還活著的令家子弟們滿心都是屈辱的被趕到了一起。
就在僵屍們開始商量著該如何折磨他們,讓自己更好的報仇時,有僵屍突然看到有的令家子弟身上開始浮現出了一個紅色的名字。
“那是什麼?難道是令家人的底牌?”恢複了理智的僵屍們看到後謹慎道。
這突然出現的變故,彆說僵屍們了,就是令家子弟們也為之一懵。
就在他們猜測那是什麼手段,一個身上浮現出紅色名字的令家子弟突然看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名字,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下,他那血紅色的名字在天上震了震,然後破碎掉。
正當眾人奇怪,小心謹慎的觀察之際,就看到那個名字碎掉的令家子弟唇角處突然流下一抹血跡,整個身形轟然倒塌。
雙方皆是一驚,有僵屍道:“快檢查有沒有我們的名字。”
“沒有,沒有我的名字。”
“也沒有我的名字。”僵屍們紛紛道。
此起彼伏的話語讓僵屍們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有反應過來的僵屍道:“我們又不是活人,那招對我們根本就不管用吧。”
眾僵屍們:“……”
和放鬆下來的僵屍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令家子弟們驚恐的神情。
在這個島嶼上的令家子弟基本都精通玄學,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手段是什麼,但卻知道這是能要他們命的東西。
他們開始想儘辦法擺脫自己身上那個血紅色的名字。
可是不等他們找出破解的辦法來,他們身上血紅色的名字就被一隻無形的打手挨個擊破掉。
名字破碎,連帶著一同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不同於被僵屍們殺死,這一次令家子弟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還活著的令家子弟們越來越少,還在一旁看戲的僵屍們終於反應過來,“這事一定是我們的友軍乾得,我們也彆看熱鬨了,再不參與進去,令家子弟的人頭就沒我們的份了。”
這話一出,讓所有僵屍們猛地一個激靈,很快他們就像餓虎撲食一樣,撲向了島嶼上還活著的令家子弟們。
令家老祖的耳邊仿佛聽到了令家子弟們的哀嚎聲,看到令家子弟的名字一個個破碎掉,他的心仿佛也痛了起來。
直到俞風希伸手,再次點向某個名字的時候,令家老祖瞳孔猛地一縮,道:“住手!”
“哢嚓”一聲,那個名字被俞風希點破。
距離這個海外島嶼很遠的一個地方,一家辦公室裡,一個精英打扮的男人身上突然浮現出了血紅色的符號,男人定睛一看,發現那個符號居然是他的名字。
“這是什麼?難道是我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了?”男人見到這一幕心頭猛地一跳道。
他對外的形象是一個父母未明的孤兒,可實際上他是玄學邪道令家一個男人在外麵的私生子,像他這樣的私生子全國各地都還有很多,畢竟為了保全自己的血脈,邪道的很多人都會廣播.種。
等那些私生子們長成後,有玄學天賦的就讓他們進令家內部,沒有玄學天賦的就讓他們打理令家明麵上的生意,對外也不會公布他們和令家真正的關係。
身為玄學家族,而且是玄學邪道家族的一個私生子,男人自然見識過不少詭異的手段。
隻是他並沒有玄學天賦,加上隱瞞身份的緣故,縱使這個世界上有玄學大師,也用不到他的身上。
現在這詭異的一幕直接被男人認定玄學正道人都手段,想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暴露,男人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身為邪道,令家可不存在什麼父慈子孝,一旦他壞了令家的生意,暴露了令家的信息,都不需要外人來,令家人就能把他給活.剝了。
就在男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看見他的名字好似被什麼東西敲碎掉。
在那個血紅色名字破碎的瞬間,男人隻覺得五臟六腑猛地一震,身上的力氣快速消失。
男人腳步踉蹌,後退間一個屁.股坐到了辦公椅上,他抬了抬手,想要做些什麼,可是還沒等他做完自己想做的,整個人就已經失去了呼吸。
等到外麵的人發現他的情況後,男人對屍體已經涼透了。
除了這個男人,在全國各地,不,是全世界,同一時刻,都出現了不少像男人一樣的死法。
俞風希在做完這些後輕描淡寫的擦了擦手,對令家老祖道:“你們邪道的確狡兔三窟,每個族人都會全力播.種,這樣就算令家大本營的族人出現意外死了,你們隱藏起來的骨血也會得到你們令家的傳承,重振你們令家的威風。”
“甚至由明轉暗,能讓你們看清楚自己的家族是被誰所滅,然後潛伏起來報仇。”
“隻可惜,我是不會給你們令家這個機會的。”
“你們肮臟的骨血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聽俞風希這麼說,再看俞風希做的事情,令家老祖激動的渾身顫抖道:“你殺心這麼重,就不怕遭了報應嗎?”
俞風希聽後不由笑道:“你知道功德嗎?”
“大眾功德的積累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做好事。”
“另一種就是除惡。”
賞善、罰惡。
“相比起第一種來,我更喜歡第二種。”俞風希笑著對令家老祖宗說道。
令家老祖聽了精神恍惚,他們好似成了俞風希賺取功德的經驗大禮包。
不對,誰知道他說的功德是真是假!
他們令家傳承也有數百年了,也沒見哪個人遭了報應。
如果做了好事就能有福報,做了壞事有懲罰,像他們令家這樣的邪道怎麼可能會行事這麼肆無忌憚。
看到令家老祖滿眼不信,俞風希輕笑道:“你們這個世界以前沒有,現在我來了,它以後就有了。”
其實很多做了好事的人都身具功德,他們之間的區彆就在於很多人都不會使用這份力量。
令家老祖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再也發不出聲了。
隨著那些由他血液化成的名字碎掉以後,令家老祖宗的生.命也迎來了儘頭。
等到令家僵屍暫時逼退梅菱萱,趕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令家老祖宗斷氣的一幕。
一瞬間,令家僵屍眼睛都紅了,口中直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然後手上的指甲直接暴漲,不管不顧的就朝俞風希的身上抓去。
俞風希看到令家僵屍過來,臉色猛地沉了下去。
令家僵屍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梅菱萱落了下風,梅菱萱落入下風,肯定受了令家僵屍的欺負。
想到這裡,俞風希眸色一沉,對著令家僵屍不再客氣,直接迎了上去。
令家僵屍看到俞風希向他衝過來,不由獰笑一聲,對著俞風希直接一爪子下去。
然後他直接撲了一個空,沒有接觸到實體,令家僵屍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忘了你是一個鬼了。”令家僵屍反應過來後咬牙切齒道。
鬼是沒有實體的,對付鬼的方法和對付僵屍自然不同。
最讓令家僵屍鬱悶的是,他就算知道很多驅鬼的方法,也沒辦法對俞風希使用。
因為變成僵屍後,他本身就屬於可以被驅逐的邪祟一類,要想傷到俞風希,他自己就得先受傷,可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受限於自己目前的身份,令家僵屍沒有更好對付俞風希的手段,俞風希卻沒遲疑。
隻見漫天的白紙突然飛起,開始向令家僵屍圍繞過去。
剛才令家老祖宗就是被這一招帶走的,令家僵屍自然不會讓那些巴掌大小的白紙靠近他。
隻是相比起他的一雙僵屍爪子來,飛舞著的白紙何止千張萬張。
不管令家僵屍怎麼毀掉白紙,也不見漫天的白紙有所減少。
漸漸的,令家僵屍發現那些白紙開始包圍他,他身上的行動越來越受限製,就像是被令家老祖宗那個不肖子孫煉製成僵屍,被一個晚輩控製住的感覺。
這讓令家僵屍眸色赤紅,精神開始癲狂起來。
“你是被自己後人煉成僵屍的,我相信你們所謂的邪道應該不存在什麼舔犢之情,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會緊張令家老祖的生死?”
“按照你們邪道家族的慣性,你的身上該不會有他留下來的手段吧。”漫天白紙外,一身紅色喜服的俞風希笑著說道。
令家僵屍聽了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卻越發淩厲了起來。
落後令家僵屍一步趕到的梅菱萱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令家僵屍被漫天白紙困住的一幕。
梅菱萱不禁一愣。
俞風希轉過身來對她道:“這個令家僵屍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我們要趕緊報仇了。”
“怎麼報仇?”聽到俞風希這麼說,梅菱萱心裡一緊道。
就算敵人就要命不久矣,她也想自己親手為自己報仇。
“很簡單,僵屍的身體很難被破壞掉,但他的靈魂卻不是,剛好,令家僵屍的靈魂還在,你想怎麼對待他都可以。”俞風希對梅菱萱道。
看到梅菱萱頭上的發釵隻剩下一根,如墨般的長發披散,身上紅色的喜服更是多處破損,梅菱萱白皙如玉的臉上殘留著幾道紅痕。
那是令家僵屍在梅菱萱臉上留下的爪痕,隻是因為梅菱萱是僵屍之體,這才沒有被令家僵屍抓得容貌儘毀,傷痕深可見骨。
沒有留下傷口,不代表梅菱萱當時不疼。
俞風希想讓梅菱萱成長是一回事兒,自己媳婦被人欺負了,那是另一回事兒。
梅菱萱剛想問俞風希怎麼把令家僵屍的靈魂給弄出來,就見俞風希的身體裡突然出現了好幾道黑色鎖鏈,那些鎖鏈好像是虛無的,直接穿過漫天的白紙,直接作用到了令家僵屍的身上。
令家僵屍的肢體當即被固定住,他當即掙紮,感覺到那些鎖鏈的鬆懈,令家僵屍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覺得俞風希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隻有梅菱萱這個局外人才知道,隨著令家僵屍的掙紮,一個透明的靈魂被俞風希那些黑色鎖鏈從令家僵屍的身體裡拉出來。
“簡直就像勾魂的黑白無常……”梅菱萱忍不住驚訝道。
雖然傳說中黑白無常用的是招魂幡,但想必靈魂被拉出來的時候,和俞風希用鎖鏈扯出來是一樣的。
此時令家僵屍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常。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猛地一輕,心中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自己非常脆弱的錯覺感。
脆弱?真是笑話,不說他生前的實力,就是死後變成僵屍,實力也是整個令家數一數二的存在,脆弱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是不存在的。
然後令家僵屍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失去了能夠控製身體的思維,令家僵屍的身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起來。
令家僵屍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幕。
俞風希則手把手教起了梅菱萱對付靈魂的辦法。
梅菱萱選擇了最為痛苦的一種,就是雷擊。
她同為僵屍,用這種方法無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在令家僵屍靈魂承受著雷霆之擊的時候,梅菱萱的身上也在過電。
紅色的喜服開始飛舞,還有梅菱萱的頭發,也開始張揚起來。
但梅菱萱的臉上卻是在笑的。
她看著對她一臉心疼,卻沒有阻止她的俞風希說道:“我這樣,是不是就能償還我身上的罪孽了?”
身為僵屍,梅菱萱的手上怎麼可能乾淨。
雖然她做下的那些事都是被迫的,身為工具,大部分的罪孽都會落到令家人的頭上,隻是梅菱萱有了正常人的思維,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彆人的身上。
在她心裡,她和令家人是一樣罪孽的存在,是該被毀滅掉的東西。
“償還乾淨?不是你一死了之就能做到的。”
“你身上的罪孽,需要用功德去洗刷,直到某天你身上的功德遠遠超過罪孽了,你的那些功德就能給予那些人福報反饋,隻有這樣,你手上才算是乾淨。”俞風希對梅菱萱道。
聽到俞風希的話後,梅菱萱眼中有些茫然,心中的死誌不知不覺被打消掉。
她這才知道,自己是不配死去的。
“你說的對,我一死了之才是真正的逃避,才是懦夫行為,為了償還我的罪孽,我要活下去……”梅菱萱道。
看到梅菱萱想通,俞風希過去抱住了梅菱萱。
梅菱萱心裡一顫,身上的雷電消散,看著俞風希,心裡莫名酸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