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裡的人。”周竹楨微笑,“你應該明白。”
文若沉默了一會兒。
“那您……還會回來嗎?”
“我也不知道。”周竹楨搖搖頭,“有緣再見吧。”
她把一些輔助的法術和丹方陣圖交給文若,又把自己煉製的四架太空飛梭其中兩架贈予了她,就從太空港離開了首都星。
飛梭在空茫靜寂的宇宙中行駛了很遠很遠,到了沒有飛船經過的地方,道君收起宇宙飛梭,點擊確認,離開這個劇情世界。
時空隧道將她吸了進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已經身處新的世界。
周竹楨睜開眼睛,冰冷的水漫過她身體。
她立刻就站起來了。
浴缸裡的水已經成了血紅色,幾滴鮮紅的血液滴在雪白的陶瓷浴缸邊緣,場麵猶如島國恐怖片,血腥可怖。
原主顯然是割腕自殺的,浴缸邊的地上還躺著一把沾著血跡的水果刀。
周竹楨皺著眉放掉浴缸裡的水,把身上已經成了紅色的連衣裙脫下來,打開淋浴開關衝洗掉身上沾上的血水,換上一件白底鑲黑邊雲紋窄袖道袍。
“出來。”她用神識戳戳靈台裡的光團,“我要知道前因後果。”
“……數據正在傳輸中。”
係統話音剛落,周竹楨就接收到了新的劇情。
她走到洗手台前麵,鏡子裡映出一張臉,不是網紅千篇一律的錐子臉尖下巴高鼻梁,而是柔和的鵝蛋臉,杏仁眼黑白分明,賞心悅目的那種漂亮。
原主名叫周可染,是嘉惠娛樂公司旗下的一名藝人。
道君一向對紅顏薄命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看過她的生平還是有兩分唏噓。
這個劇情世界又是類似藍星的平行時空,原主畢業於A市電影學院,全國排名第一的表演專業。原主家境貧寒,在校期間就不斷接拍廣告和網劇,支付學費和生活費的同時還要補貼家用,每天都過得十分辛苦。
努力總是有回報的,周可染在一部IP改編的古裝劇中出演的配角意外走紅,剛一畢業,就收到了業內知名的嘉惠娛樂公司邀請,和它簽訂了五年的合約。
原主剛剛從學校畢業,雖然社會經驗比其他學生要多一些,但也強不到哪去,對這家娛樂公司的內幕並不了解。公司裡前輩打壓新人的時候她忍下了,想著到哪都有這種事情,但當公司安排她去陪酒的時候,周可染憤然拒絕了。
然後就是長達一年的雪藏。
周可染和公司簽的是分成約,她原本就不是什麼有名氣的明星,被公司雪藏之後,熱度更是迅速消褪。失去了經濟來源的她隻好四處打零工,接一些婚慶主持維持生計。原本就是勉強糊口,這個時候,殘酷的生活再一次將她擊入穀底——她的妹妹檢查出白血病,需要高額的治療費用。
雙親早逝,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骨髓配型失敗,隻能先通過化療維持生命,等待合適的骨髓配型者出現。周可染拚命打工掙錢,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自己卻沒有發現,沉重的壓力終於把她推向了死亡。
道君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根祥雲紋玉簪,束起發髻。
“啊,又是熟悉的城市求生劇情呢。”係統的聲音依舊那麼欠揍,“不得不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您現在隻有二十五元,這是您的全部資產。”
周可染在自殺前一天已經把所有的錢都轉給了她妹妹,這二十五元還是酒店開房剩下的。
這房間她隻訂了一天,也沒法像第一個世界一樣退回房錢。
“嗬嗬。”周竹楨很淡定,“我記得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說過,像我這種能夠日碼兩萬的人,是餓不死的。”
“您又打算寫掙錢?”係統驚訝,“這一時半會兒可是變不了現啊。”
“誰告訴你碼字就是寫了。”道君不搭理它了。
原主的隨身物品除了那條連衣裙就隻有一個白色的布包,包裡裝著一部手機和銀行卡身份證等物。周竹楨一把靈火燒掉了連衣裙,把浴室裡的血跡收拾乾淨,拿著布包去了前台退房。
她走出酒店,外麵是熟悉的現代場景。此時正值陽春三月,明媚的陽光溫暖而不炙熱,照在身上挺舒服的。
汽車鳴笛聲和路邊商店的音樂聲響成一片,現在是上午七點,一群背著書包的小女孩從人行道上跑了過去,笑鬨聲銀鈴般清脆。
周竹楨找了家網吧,用最後二十五元買了五個小時的上網時間。
她熟練地注冊了一個企鵝號,在搜索框裡輸入“代寫論文”四個字,點擊放大鏡,一排企鵝群跳了出來。
道君隨意選了幾個發送申請。
來錢快又不引人注意的方法當然就是做槍手啊。
她在上一個劇情世界的時候,通過軍事學院的學習,已經掌握了非常超前的機械和物理知識,寫個畢業論文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