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穿著皮甲的北胡士兵、凶神惡煞的江湖人士、還有奇形怪狀的各種妖怪惡鬼……都是她殺過的東西。
周竹楨握緊墨均劍,沉鈞劍法使出,所有的妖魔鬼怪都被碾碎在墨均劍下。她殺過的人和妖怪確實不少,源源不斷的人和鬼怪湧了過來,表情猙獰可怖,呼喊著向她索命。
“你為什麼要殺我——”
“我死得好慘啊——”
“你造下如此多的殺孽,就不怕將來身隕天劫之下,灰飛煙滅麼!”
一劍斬殺數隻鬼怪,周竹楨表情冷漠。
她殺過一次,也不介意再殺第二次。
同死人廢話什麼。
這些東西的數量實在太多,即使她劍法精湛,也零零碎碎受了不少傷。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人妖鬼怪都被殺儘,虛空中踏出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人。
是上次那個魔修。
他又舉起了手中長弓,上麵三根毒箭,全都指著她的方向。
周竹楨十分平靜,毒箭瞬發,她一劍將飛到身前的三支箭矢全部斬斷。
若不是為了保護那個金丹修士,她當時也不會中那一箭。
幻境消散開來,她剛才受的傷也消失無蹤。道君抬眼一望,剛才的大廳已經消失不見,她那幾個同伴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身處一個空蕩蕩的方形石廳,四周牆壁上同樣嵌著夜明珠,不同的是,石廳裡沒有珍奇異寶,沒有靈器法器,隻有正中心的一個雙層石台,石台最頂端插著一柄黑色的刀。
“拔出這把刀……”
“殺儘這世上欺你辱你負你之人……”
“用鮮血和殺戮去征服這個世界吧……”
似乎有無數個聲音在她耳邊回響,聲音低沉,含著誘惑之意。若是低階修士倒是可能被動搖心神,但周竹楨道心堅毅非常人能及,自然目光清明,毫無反應。
她前行兩步,端詳了一下石台上那把刀。這把刀通體漆黑,刀刃處隱隱透出一絲血色,濃鬱的魔氣繚繞於周圍,也不知是殺了多少人才有這樣的效果。
“不。”
“為什麼?”聲音變得急切起來,在整個大廳裡激起了重重回音,“為什麼?”
“沒人欺負我啊。”道君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敢欺負我的都被我殺掉了。”
除了係統和它背後的主神,不過這兩個家夥連她師父都解決不了,麵前這道原屬於化神修士的神念更加解決不了。
神念:“……”
“你就不想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嗎?你就不想成為至高無上的主宰者嗎?”它不死心地誘惑她,“孩子,拔出這柄刀——”
“好吧,既然你這麼執著,我就給你好好講講理由。”周竹楨很有耐心地扳著手指給他算,“第一,我是個劍修,本命靈器一經選定就不再更換,更不可能棄劍修刀。”
“第二,得到這把刀和征服世界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周竹楨說,“就算有,我也隻想修煉飛升,對征服世界沒什麼興趣。”
“最後一點。”她指了指石台的方向,“那刀雖屬上品,卻是一件魔器,我又不是魔修,無論是自用還是賣掉,都要先煉化掉上麵的魔氣,費時費力的,麻煩。”
若她真是煉氣修士,拔出石台上的那把魔刀,有很大可能會受魔氣侵蝕墮入魔道……很遺憾,她不是。
“這不可能!”那道聲音震驚之下猛地拔高,“你所修乃殺戮道,怎麼可能不是魔門修士!”
周竹楨目光沉靜,看了看神念的方向,緩緩開口。
她說——
“誰讓道友見識太少呢?”
神念差點被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