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都快把這一片區域的靈雲菇摘完了, 四周風平浪靜,連個邪修影子都沒有。
周竹楨摘下最後一朵靈雲菇,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夕陽開始緩緩沉入地平線。
“宿主。”係統不耐道,“你為什麼要在這裡釣魚?萬一這群家夥半個月不冒頭, 你難道要在這采半個月的蘑菇?讓問道門拉二十元嬰過來, 把這一片完完整整掘地三尺地篩一遍, 難道還會找不到嗎?”
“不可。”周竹楨捏了捏蘑菇的柄,“我親自端掉那個邪修門派,隻是打了懷陽派一巴掌, 最多傷些顏麵;大張旗鼓地帶著門派的數十元嬰過來,就是把懷陽派摁在地上摩擦了。”
“你之前不是挺看不上他們的嗎?”係統稀奇道,“摩擦就摩擦了,有什麼要緊。”
“摩擦一個懷陽派是小。”周竹楨把靈雲菇丟進儲物袋,“激起其餘門派憂懼之心是大。師尊早年手段似乎淩厲了些,很多門派對我們畏甚於敬,這一千年還算平穩, 趁此良機,應當儘量采用懷柔方式籠絡人心,而不可一味強壓, 否則一旦有了什麼變故, 必將招致巨大的反噬。”
“……你變了。”係統說, “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宿主了, 你居然會耍弄心機!我認識的那個宿主隻會使用武力解決問題!”
“那是你以前對我認識不夠深刻。”周竹楨無語, “我以前明明不是隻會使用武力。”
“而且這世界上,總有很多問題是武力無法解決的。”
殘陽如血,為她的白袍染上一層如煙的紅。
“回去把這些蘑菇一鍋燉了吧。”周竹楨歎氣,“好歹我也摘了這麼久。”
她轉身,沒走兩步,神識範圍中突然有人禦著法器朝著她的方向飛撲而來!
周竹楨沒回頭,以築基修士的神識強度,不可能感應得到那麼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