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楨憤怒道, “他不是我道侶!”
“我們隻是朋友,普通朋友。”白衣少年忙道。
周竹楨斜眼看了他一眼, 白衣少年頓了頓,立刻改口:“不不,陌生人,萍水相逢而已。”
女修搖搖頭, 遺憾地看了白衣少年一眼,轉身回去了。
普通朋友?哪個普通朋友在人家房門口一蹲七天的?
陌生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兩人怎麼看也不像陌生的樣子啊?
如果不是道侶間鬨矛盾, 莫非是追求者?
可惜了, 那位穿白衣的前輩相貌挺俊俏的, 看著也年輕, 居然看上那位穿黑衣的前輩……那位前輩一看就是整過容, 還是整殘了的那一種啊!
那位白衣前輩, 若非眼神不好, 恐怕是審美觀與旁人迥異……
周竹楨盯著簡隨心思考。
這人一步不離地在這守著, 她也不能易容換裝溜走。按理來說高階修士是可以輕易看穿低階修士的偽裝幻化的,如果她易了容,這人立刻就會發現,她不是修為比他高, 就是身上有什麼超高階的幻化法寶。
“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離開這裡?”周竹楨一手撐著牆壁,居高臨下地逼問。
“道友, 你就讓我畫幅像就好。”少年仰臉看著她的眼睛, “畫完我立刻就走……價格可以由你來開, 隻要我能付得起……”
周竹楨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比了個“一”的手勢:“那行吧,一萬……”
少年立刻低頭,在儲物袋裡摸摸摸,翻出另一個儲物袋遞給她。
周竹楨打開看了一眼。
一萬極品靈石。
她立刻咽下了後麵的“上品靈石”四個字,冷靜地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成交。”
……當模特這麼掙錢的嗎,她以前都不知道!
其實一個元後修士有這麼多身家實在是很不正常,但周竹楨並不知道。她師父給她發零花錢也是上萬極品靈石隨意出手,她對靈石其實沒什麼概念……
少年很開心:“我姓簡,道號隨心,請問道友道號?”
“沒有道號,叫我周寧就好。”周竹楨點點頭。
簡隨心跟著周竹楨進了她的房間,他取下背後的卷軸,展開來給她看。
“這些都是我以前畫的美人……”簡隨心指著畫麵上的一個白裙女子道,“這就是名滿瑒洲的芳華仙子,漂亮吧?”
周竹楨看了一眼,頓時驚歎。
簡隨心的畫和常人不同,他運用了很多不同的技法,畫出的美人不僅栩栩如生,而且居然能將寫意與寫形相結合,使得畫中美人不顯得呆板平麵,而是靈動鮮活氣質各異,連周圍的環境也顯得十分生動真實。
“道友莫非是以畫入道?”
“……不是。”簡隨心的表情一下顯得很憂鬱。
周竹楨看他神色不對,知道恐怕是有什麼內情,也不再多問:“開始吧,就這麼畫嗎?”
“你坐這裡,這隻手放桌上……這樣,裙擺鋪開一點,神態自然……算了不用了,這張臉也自然不了……”
……
一道藍色流光劃過,落在含光峰道場上。
含寧道君緩步踱到正殿前,卻見殿門緊閉,門上下了禁製,顯然是主人外出的樣子。
“道尊呢?”含寧道君問一旁的隨侍弟子。
“回道君話,道尊吩咐,若有要務,可交由掌門處理,他出門去拜會棲梧派首座,過兩日就回來。”
“棲梧派首座?”含寧道君扶額,“他跟棲梧派首座有什麼好說的?”
棲梧派首座已經換代,這一代的首座長老是雲真道君。她至今也就一千六百歲出頭,在他們這些老一輩的高階修士眼中仍然是晚輩。
隻怕去找雲真是假,去找他們家宸元才是真吧。
含寧道君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