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直接殺了她呢?當然要讓她生不如死,而且要一點一點折磨給周含光看,讓他也感受一下蝕骨剜心之痛,然後再趁勢合圍,把他殺死後焚儘神魂,否則何以慰她師尊在天之靈?
“本尊要讓周含光也嘗一嘗,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在眼前被毀掉的滋味。”
至於肅椓要求她冷靜理智不要感情用事之類的言辭,她半點都沒有聽進去。禦蒼滿心都是複仇大計,立刻傳訊給其餘幾人,要求他們協助她布置埋伏。
南樛魔尊先後接到了三個人的傳訊,先是天魔宗赬燬邀請她參與處置抓捕的道門化神;然後是青雲門肅椓複刻的傳訊信息和對此事是否屬實的詢問;最後是玄冥派禦蒼請自己協助她擊殺周含光的請求。
南樛差不多拚湊出了事情經過,頓時黑了臉。
禦蒼腦子有坑嗎?她才煉虛初期,擊殺周含光?彆特麼一個照麵就被彆人收割了才是真的!她分明是想拿自己當刀使!
瑒洲五位魔門首座中,隻有她和肅椓兩人是煉虛後期,如果他們倆都肯拚命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道門並不是隻有一個周含光啊!她把天機門梵若寺和淩雲劍派置於何地?要是周含光身隕,不說彆的,鄭寧舟第一個就得炸!
南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周宸元是問道門的首座首徒,她不在瀛洲好好待著,做什麼突然跑到瑒洲來晃悠?還這麼巧落到了天魔宗手裡?
不會是周含光故意謀劃,想趁著他們還沒恢複元氣再打擊一下魔門吧?
那家夥可是十足的野心家,當年沉玉隕落時借題發揮把魔修趕出了四洲,讓他們不得不龜縮於瑒洲一地,再死一個徒弟算什麼,借著由頭把整個瑒洲收入囊中,人家說不定高興得很。
也就禦蒼這蠢貨覺得天下人都跟她一樣感情用事了。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道門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正在前來瑒洲的路上……
南樛頓時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
“青雲門真的這麼說?”
“是。”穿著玄色法衣的元嬰修士恭敬拱手,“肅椓魔尊一開始確實很不高興,但他後來又表示願意接收,明日就派出使者過來接人。”
他奉上一枚玉簡,赬燬仔細讀完,有些疑慮:“這……”
談判?他是想借他人之手將周宸元殺死的。若是不能殺她,也要廢了她的丹田,否則以她資質,進階煉虛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萬一她記恨上天魔宗,煉虛之後回來報複呢?
如果按照肅椓的方案來辦,可不怎麼合他的意啊。
一點靈光飛來,落到他手裡。
是禦蒼魔尊的傳訊。
他點開紙鶴,神識一掃,頓時拿定了主意。
“把周宸元交給玄冥派的人。”他吩咐道,“若是青雲門來接,就說玄冥派已經把人要走了,我們無能為力。”
“是。”元嬰修士領命退下。
……
周竹楨昏迷了半天,才有些清醒跡象。
她勉強睜開眼睛,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化神修士本應百病不侵,但她先是受了重傷,然後又被丟到冰天雪地裡凍著,現在居然有些發熱。這裡似乎有什麼禁製,她半分靈力都調用不了,連儲物法寶都打不開。
“宿主,您終於醒了。”
“……這是哪兒?”
“天魔宗監獄吧。”係統說,“您現在狀態不太好啊。”
它自動打開了係統商城:“先療傷吧。”
周竹楨沉默了一下,往結界外看了一眼。
那邊還有天魔宗的修真者在看守著。
“……”係統也很為難,“要不您再熬一會兒,等他們注意力移開了再想辦法?”
周竹楨點點頭,撐著地麵勉強坐起來調息了一會兒,外麵負責看守她的元嬰修士突然跪下行禮:“小公子。”
簡隨心走到結界前。
“我進去看看她。”
“不行。”負責看守的元嬰女修很為難,“沒有魔尊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羲寧魔君在這裡,你們還怕什麼?”簡隨心指了指身後的化神修士,“我不會帶走她的,結界內沒有靈氣,她也無法攻擊我。”
“但你若是不讓我進去,我今日就記住你了。”
“……”元嬰女修無奈,隻能開了結界,“您請。”
簡隨心進了結界,走到周竹楨身邊蹲下來。她已經恢複了真容,看到他前來探望,也隻是抬頭淡淡掃了他一眼,就轉開了視線。她外袍上的血跡都已經凝固,被灼燒的傷口觸目驚心。
簡隨心難過得要命,他從袖中摸出一個玉瓶:“這是清露金平丹,可以緩解被赤日極炎焰燒灼的傷口……你先治療一下吧……”
周竹楨偏過頭,不想搭理他。
簡隨心就拉著她的手把藥瓶往她手裡塞,周竹楨突然睜開了眼睛。
簡隨心悄悄在她掌心裡寫字。
“今夜寅時,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