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小世界的界門位於蔚山山脈中段的高空, 各個門派的飛行法寶懸停在後麵,上麵的金丹弟子們有些緊張地關注著界門。
數道遁光從飛行法寶離開,在界門前停下。
守靜轉向周竹楨道:“按理來說應由前輩先出手,但前輩此前並未領隊,晚輩僭越,先為前輩示範可好?”
“煩勞小友。”周竹楨點頭。
守靜伸出手,紅色的靈氣流自他掌心延伸而出, 連接上了半空中的金色光圈。源源不斷的靈氣注入其中,卻仿佛被吸入了無底洞, 一絲一毫都沒有泄露出來。
周竹楨伸出手, 紫色的靈力流連接上金色光圈。其餘的元嬰修士也紛紛出手,五顏六色的靈力彙入光圈, 輸出半個時辰後, 界門緩緩開啟。
金丹修士們排好隊伍,有序進入界門之中。
蔚山小世界每百年一啟,進入人數不超過一千人,每次開啟的時限是半個月。
周竹楨看著問道門的金丹修士一個接一個飛進界門。小世界裡還有原住民, 為了不引起恐慌而遭到圍剿,他們都是變了裝的。這一次報名的金丹修士共有七十餘人, 按門派貢獻排名遴選了其中五十人參加此次競爭。
實力較強的修真者總是熱衷於探訪各個秘境的。這群金丹修士近半數都是劍修, 對門派的貢獻度又不低。同時滿足這兩個特征的問道門弟子中,不少人都是含光峰的隨侍弟子, 甚至有許多人是和她熟識的。
周竹楨抿唇微笑, 看著他們一個個踏入界門之中。
最後一個金丹修士進入界門, 界門緩緩合上,等待半月後重新開啟。
周竹楨也就回了飛舟玉殿休息。這倒是難得的放鬆時間,每天看看書修煉一下就行。過了半個月,各派長老準時聚在界門處,準備開啟界門接小世界中的弟子們出來。
十五道靈力注入界門節點,過了半個時辰,界門緩緩打開。
界門的另一邊也是碧空如洗,風卷雲舒。然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一個金丹修士出來。
各大門派的元嬰長老都麵露疑慮之色。
“怎麼回事?”守靜低聲道。
周竹楨望向界門。
她雖然是第一次參與秘境領隊,也知道這麼長時間還無人出來絕對是不正常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界門出現了一點波動,一圈圈波紋漾開,兩個人影從裡麵撞了出來!
這兩人已經幾乎成了血人,相互攙扶著穿過界門,立刻就支撐不住,往下墜落下去。
周竹楨眼疾手快,左手一點靈光飛出,穩穩將兩人托起。清平清安原本在她身後的飛舟上候著,見狀立刻衝過去,一人一個架住兩人,送到元嬰修士們麵前。
周竹楨表情已經很難看了。
倒是很巧,這兩人都是問道門弟子。其實重傷的隻有一人,是個男修,另一個女修是輕傷,隻是渾身都染上了同伴的血。他們倆的靈力已經完全耗儘,輕傷的少女麵色雪白,似乎是消耗了本源,還耗得不少。
那個男修傷得簡直慘不忍睹,膝蓋以下的小腿都被剔出了白骨,渾身都是深深淺淺的傷痕,腹部有烙鐵燙過的灼傷,背後的血肉裡還嵌著幾枚箭頭,他臉色發青,看起來似乎有中毒的跡象。
周竹楨立刻從儲物手鐲裡摸出幾瓶丹藥,遞給清平:“給他們倆服下!”
清安把丹瓶打開,倒出丹藥塞進青年口中。那個少女卻推開了丹瓶。她右手還握著靈劍,鮮血就順著劍尖滴滴答答往下落。她撐著一口氣,一把攥住周竹楨的衣袖:“道君……有人在,圍剿我們,有裡麵的土著居民,還有身份不明的修真者,他們就埋伏在出口外麵等著……剩下的人,都藏起來了,還剩下三分之一的人,被他們堵在裡麵,很多人被抓起來了……”
她身上的生機在迅速流失,一頭青絲瞬間成雪。
“純晶!”
手指從她衣袖上滑落,帶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少女低垂了頭,再無法回應。
周竹楨停頓了一下,輕輕擺了一下手:“……暫時安置在飛舟上吧。”
“是。”清安領命,帶著遺蛻退下。
純晶看似外傷不重,實際上卻已經耗儘了本源,本源儘了,壽元自然也就儘了。
界門仍舊開著,卻沒有人再出來。
怎麼辦?
守靜擰緊了眉,其餘幾位元嬰道君也無法淡定,又不知該如何處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蔚山秘境是個很重要的秘境,他們幾個大派最少的都出了十幾名金丹修士,要是全部都折在裡麵,這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但他們又不能親自進去撈人,向門派求援?哪怕是最近的門派,要派人過來恐怕也是幾天後的事了,到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